莲芸王后点了点头。“陛下,您自己去吧,我不会跟着您。不过,我很久没见到欧丝了,您不会反对在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去找老朋友谈心吧?”她给丈夫一个和煦的笑容。
法蓝随后接口:“文王,我也不勉强您,事实上我这一趟只是回来请安,海莉儿的伤势未愈,我身为她的主治医生,得再回去继续我的医疗工作了。”他行了个优雅的礼后,便转身离去。
“父王能够为自己所犯的错认罪,紫苏身为您的女儿,当然不会让您失望,我现在立刻就到威克格勒,为我自己的罪行向海莉儿道歉。”紫苏提起裙摆,微一欠身便昂然离开。
“莲芸,我可以借你的肩膀一用吗?”欧迪国王哽咽地说。
“陛下,您太客气了,我早已是您的人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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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威克格勒宫热闹非凡,王室的人全聚集在日宫,围绕在海莉儿的床边。
先是法蓝说明了前因后果,为父王的罪行请求宽谅;接着紫苏梨花带泪地为自己犯的错赔罪,并表示愿意承担父王的罪愆,以死谢罪。莲芸王后则乞求兄嫂原谅丈夫的一时胡涂。
相对于当事人,欧迪国王却一开始就表明他无意苟活,只希望求得谅解,死后安心。
威克格勒国王、王后面对这一情况,均认为欧迪该求的是坦娜的原谅,与他们无关;至于海莉儿,她本人在此,更是与他们无关了,因此两者没多久便相偕离开口宫。
伐尔斯虽生气欧迪国王伤害海莉儿,害她差点去了性命,但法蓝屡次救她,且两家又是亲戚,因此亦不便表示意见。
综合整个情况来看,也就是说决定如何处治,全都看海莉儿了。
海莉儿来回扫视他们,状极无聊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俗话不是说了:“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吗?既然能够知道自己做错事,又肯诚心忏悔,这也算是一桩喜事,他们干什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何苦来哉呢?
“真搞不懂你们,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个个哭丧着脸,真烦人耶!”不能出去已经够呕了,瞧他们还搬来一出悲情剧,个个抢着扮苦旦,不是存心惹她烦是什么?
哼!非救他们一个个滚出去不可!她随手一指——
“你!”糟糕!指错人了!
伐尔斯只消静默地瞧她一眼,就够海莉儿咋舌,赶忙收回手指了。
“海莉儿,我找人暗杀你的确罪不可恕,你生气、不原谅我都没关系,只求你原谅我父王好吗?”紫苏泪涔涔地求着海莉儿。
海莉儿翻翻白眼,“拜托!你找人暗杀我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死!”
“那……你不怪我?”
“怪你?都说了不关我的事,干什么怪你呀!你少无聊了行不行?”海莉儿叹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面对她,“紫苏公主,既然没事了就请先出去好吗?”
“但我父王……”
“他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出去啦!”真啰唆耶!好言好语“请”地出去不要,非要人家赶不可。
海莉儿这么一吼,紫苏公主当场花容失色,仓皇地逃出门外。
“海莉儿,我——”
欧迪国王才开口,马上被海莉儿打断。
“我只是不幸被你的枪给打中了,别忘了我也开枪打你,如果你不是想耻笑我的枪法不好,什么原谅、想死的话就统统别再说了!”
就这样,海莉儿轻易解决了这堆庥烦,不过就这么任他们回去似乎也太无聊了。对了,他们刚才不是提到水晶球吗?干脆要来玩玩好了。
“喂!欧迪国王,那颗水晶球在哪儿呀?借我看看好吗?”她大剌剌地伸长手,摆明了他非给不可。
“水晶球在我这里。”法蓝拿出它,递给海莉儿。
海莉儿接过手,突然想到法蓝两次救她的“恩情”,也该报答一下人家嘛!
海莉儿想了想,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转而面对那一心求死的欧迪国王。“陛下,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是坦娜交代的。”
“坦……坦娜……她说什么?”
海莉儿眼珠子转了转,以一副正经的口吻说道:“嗯……她说了,身体发肤,爱之父母,如有毁伤,千古罪人也!你若轻生,不但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养你的坦娜,这是不考之罪;你身为一国之君,一旦死了,举国哀悼,劳民伤财,这是不忠之罪;让莲芸王后为你守寡,就是不仁之罪;听了这番话,若你还是不觉醒,那就是不忠、不考、不仁、不义全俱备了!望你好自为之。”
法蓝与伐尔斯挑眉对看了一眼,显然海莉儿还不知道自己曾经被催眠的事。
“她……真的这么说?”
“难不成你以为这是我编的?失礼了!要我骂人可以,什么醒世大道理我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你也别怀疑了,坦娜她有不可知的神力,尤其在我的世界里,她更是修行到一眼就能看穿未来的地步,只是她说天机不可泄漏,在你还没有悔悟以前,我不可以说出来就是了。”原来她还挺会编故事的嘛!这下子海莉儿可真是佩服自己。
“那么她自己不回来,却派你来,也是在等待我文王悔悟了?”法蓝狡黠的眼神闪了一下,“非常”正经地提出问题。
“呃……是呀!”死法蓝!她在帮他,他居然还扯她后腿。
“这么说她快回来了?”欧迪国王激动又兴奋地间。
“这……可能快了吧!等她在我的世界修行到一定的程度,自然就会回来了。”这么说总行了吧!天啊!她的反应还真够快的。
不过再来可不行了,还是快快打发他们算了,看那欧迪国王应该不会自杀了吧。
“哎呀!我好累,非休息不可了,容我不能送客,各位请自便吧,拜拜了!”这就是当病人的好处,只要一喊累,客人当然也不便打扰了。
待他们都出去,房里完全没有了声音,她才又从被子里爬起来——可惜屋里还有个该出去的没有出去。当然,这人就是伐尔斯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海莉儿诧异地问道。
“法篮要我告诉你,他很感谢你的宽宏大量,也谢谢你的一番话。”
海莉见对他投以怀疑的眼神。“法蓝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告诉我的。”这话回答得还真绝。
海莉儿不禁凝神注挸他。“为什么我觉得你最近好象变了?”
“喔?”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哪里变了?”
她瞪他一眼。“不是指你的脸,是你的行为。以前你老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当然现在也是,但是却变得更喜欢控制别人的一举一动。”
“这个别人是指你吧!”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
海莉儿简直气得要吐血了:“对!就是我!你老实说,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处处限制我的行动?”
“不是限制,是关心,记得你还是病人的身分吧?”
“说得好听,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呢!”怎么她好象也学会了“死鸭子嘴硬”这一套了,明明心里满受用的,嘴里却又故意要说反话。
伐尔斯并没有再接下去,只是以认真事情的眼神凝视她,看得海莉儿莫名其妙地脸红。
“大色狼,干什么盯着我看。”
伐尔斯只是淡淡一笑,但神情却依旧严肃。
“海莉儿,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哇塞!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