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罗家的祖屋及大部分产业都在长安,包括富丽堂皇的燕郡王府邸在内,完全交由他的忝叔罗昊成代为管理,因为他堂叔自己也有不少产业,所以近几年常派人催促罗寒皓回京掌管产业;於此同时,也会将京 他该知道的事详述给他知道。说来巧合,他堂叔偶尔会在信内提到袁家的事,所以他知道的也不少。
“你┅┅你早就知道?!”佑诗惊愕极了。既然他早知道,为什麽还质问她原因?
“难道你是为了这一点而不敢揭示自己的身分?”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难道你不在意?”她满怀期待地反问。
“你姓袁,他姓李,他不过是你舅舅,又不是你父亲,我为什麽要在意?”他实在搞不懂她的脑袋在想什麽?
“但是你师父呢?我毕竟是李东哲的外甥女,他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师父为人恩怨分明,你舅舅的帐,他会找他本人算,不会记在你头上。”他的怒气消了不少,并且心阚不已,没想到在她俏皮的欢颜下藏着这麽多烦恼。
“那┅┅这麽说来,我的顾虑是多馀的罗?”她明显的松了口气。
他点点头。“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她立刻摇头,并且信誓旦旦地说:“没有了,我发誓。”
罗寒皓凝视她好一会儿,释怀地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下,同时将她抱到他腿上拥入怀 。
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佑诗高兴又甜蜜地展露笑容,双手主动勾住他的颈项。“人家好想念你哦。”
“怪不得这一路上我的耳朵老是听到“嗡嗡”的声音,吵得我半夜也不得安宁,原来是你太想“念”我的缘故。”他揶揄道。
“这麽说来,你根本就没有想我了,否则为什麽我只听到风声、鸟声、水流声!”她噘起嘴指控道。
“这要怪你隐瞒真实姓名,所以我的思念才无法传达给你。”讲到这一条罪名,他不免又丢一个责怪的眼神给她。
佑诗吐了吐舌头,心 暗忖,这家伙真会记恨,也真会找藉口,真狡猾!脸上却堆起笑容,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下次不敢,说得罗寒皓心 直发毛,不知道她又想耍什麽诡计。
他不禁想起在晏家行馆的那一次惨况,记得当时她陷害他误食辣药时,就是现在这副“娇模样”──
他倏地防备的看着她,“你该不会又想耍什麽诡计吧?”
佑诗愣了一下,才会意他的话,顿时瞪圆了眼睛,好不生气。“你怎麽可以冤枉我!人家诚心诚意道歉,你竟然┅┅”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再怎麽机灵,也不可能说哭就哭吧?看来这一次是真的。罗寒皓自知理亏,赶紧搂抱着她哄道:“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你,乖佑诗,快别哭了好吗?”
“不要!你根本没有诚意,我偏要哭!”她边哭边抱怨,“枉费人家还为你逃婚┅┅”
“不对吧?你逃婚在前,我们相识在後,怎麽会是为了我?”他插嘴。
“怎麽不是!我若不是对你一见锺情,当时又何必在晏大哥面前改名换姓、隐瞒身分,跟他回长安拜堂成亲也不算坏呀,你总不能否认他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吧?”她耍赖地说,一面又想到自己的委屈,泪水直流。
这麽一说,好像也很有道理,他点点头,为她擦拭眼泪,“好吧,委屈你了,以後我会好好疼你,你别再哭了。”
她拍掉他的手,捶打他的胸膛泄愤。“才不需要你假慈悲呢。你根本不爱我,你怀疑我,还凶巴巴地吓我,你好坏、好可恶!”
“好,我坏、我可恶,我让你打死好了,省得再惹恼你,这总可以了吧?”他也不阻止她,任她捶打。
她闻言,破涕为笑。“打死了你,谁当我的护卫啊!我长得这麽耀眼,可不能没有人保护。”
“脸皮真厚。”罗寒皓往她粉嫩的脸颊上轻捏一把,“你这鬼灵精,哪还需要护卫啊,坏人见了你都会主动避开。”
“你真过分,老是说话欺侮我,实在应该让你跟李大哥好好学学何谓正经严肃、沉默是金,免得你老是说一些不讨人喜欢的话。”佑诗突然想起李望月,当时她还认为他太刻板,陪着她回樱花院的一路上都不陪她聊沆。她一度认为他该跟罗寒皓学学,现在想想还是不必了。
她兀自想着,没有注意到罗寒皓已变了脸色。
“李大哥是谁?”
“李望月嘛,就是护送我到樱花院的人呀。”她得意洋洋地抬高下巴。这可说明了她是很“抢手”的。
“李望月,绯龙堂少堂主?”此人他曾听闻,据说他向来对女人不暇辞色,并且已在两年前失踪┅┅会是他吗?
“你认识他?!”佑诗瞪大了眼睛。
罗寒皓没有回答,反而不悦地问:“为什麽他会送你到樱花院?你怎麽认识他的?”
好端端地,他怎麽突然又生起气来了?搞得她莫名其妙,情绪也差了。
她噘起嘴,口气不甚佳地将那天与李望月相识的经过说了一遍。
“以掌击石┅┅这麽说来,真的是他了。”罗寒皓蹙起眉头。
“罗大哥,李大哥究竟是什麽来头呀?方才你提到绯龙堂少堂主,该不会是指他吧?”佑诗既好奇又怀疑。
江南第一大堂会──绯龙堂,在商场、在江湖上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名满天下。来到江南而没听过绯龙堂,可是会笑死人的。
罗寒皓转头瞪向她,口气严厉地提出警告,“以後不准你随便跟陌生人在一起,就连说一句话也不准,听到没有?”
佑诗愣了一下,才要破口大骂,抗议他的不温柔,话到嘴边,突然又吞了回去,眼珠子溜了溜,期待又有趣地问:“罗大哥,你是不是在吃醋?”
罗寒皓顿时涨红了脸,恼怒地否认,“少乱说,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方才你还说我很“安全”呢。”她提醒他,眼睛眨呀眨的,心 乐歪了。他果然在吃醋。
罗寒皓倏地语塞,瞪视着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慢慢地,他紧抿的唇微微弯曲,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
待佑诗警觉,嘴唇已被占去了。他蛮横地吻住她,双手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动弹。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强硬、毫不温柔。佑诗无声地哭了,泪水滑下两颊。
他察觉了,缓缓离开她的唇。他一脸愧意,无法解释他原只是想恶作剧地责罚她┅┅他沙哑地说:“对不起。”
“你好可恶。”佑诗生气他弄疼了她的唇,夺去了她的初吻。
“对不起┅┅”他俯身吻去她的眼泪,直到她停止哭泣,他的唇才再度覆上她的。这一次,他非常地温柔,轻轻地碰触後,见她没有抗议,才进一步吻她┅┅
***
用过晚餐後,罗寒皓和佑诗在屋前的院子散步。
“咦?罗大哥,你看,这颗果子会发光呢!”佑诗低头看见一株小草上长了一颗黄果子,闪闪发亮,随手便拣下它,捧在手心。
罗寒皓凑近一看,“快丢掉它。”
“为什麽?它好可爱耶,而且我从来没见过。”佑诗不舍得扔掉它。
“这叫绝命果。家师曾说过,这种果子奇毒无比,万一误食,立刻绝命身亡,就连他也无法解毒。”
“这麽严重?!”佑诗不禁咋舌。
“明白了还不快丢掉它?”罗寒皓紧张地说。
“哦。”佑诗乖乖应了声,高举起手做了一个丢东西的动作,然後趁他不注意时,将它收进怀 。“罗大哥,我们一定要明天就回长安吗?不能在樱花院多待些时候吗?”一想到得回去面对爹爹的怒气,她就提不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