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他们的事!艾明……艾明是我支开的,你不是说我可以请她帮我做任何事吗?她只是照我的话做而已。还有侍卫,他们……他们也没有错。”卫海棻连连摇头,不想有人因为她而受罪。
“总有人失职,你才得以出宫吧?”
他幽暗的双瞳对着她,淡漠而坚决的口气教她紧张。
“不,不要。撒冽,不要罚任何人,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好吗?”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向他请求。撒冽深沉的神色更为阴霾。在她的眼中,他是一个暴君吗?
“你肯承认自己有错?”她的确有错,错在不该认定他是不讲情理的蛮人。卫海棻咬着唇垂下头。她没有!错在他,他不该限制她的自由。
“为什么不说?”他只是遵照她的意思,做一个蛮人。
教她说什么?说“放了我,这全是你的错”?!
她生气的表情也很迷人,她自己大概不知道吧,否则也不会用生气来吸引他。撒冽凝视她低垂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容。
“好,我错了,我错了可以吗?”她眸中闪着激愤的光芒,还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别不情愿。”撒冽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睇着她。
“你太过——”卫海棻忿忿地抬起头,却看见一张带笑的脸孔,阴郁的神情已不复见,她反而愣住了。
正确的说法是,她被一张俊逸而迷人的笑颜吸引住了。他一向板着脸,给人威严无比、冷冽的感觉,想不到他笑起来竟是这么的……扣人心弦。
她慌乱地垂下眼睑,脸儿酡红,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怎么了?”撒冽发觉她的异样,狐疑地抬起她的下巴,对自己的转变毫无所觉。
他的碰触更教她的心跳加快,她难堪地拨开他的手,离他远远地站着。
“你出去、我不要见到你!我讨厌你!”对,她讨厌他,她应该要讨厌他的,她不能喜欢上他,不可以!
撒冽沉下脸,又恢复冰冷的神色。
“我劝你最好试着改变这一点。”他沉冷地丢下话。
“无法改变,永远也无法改变的,我讨厌你,我恨你!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必须为自己脆弱的心筑起防护墙,她必须不断的提醒自己要恨他、讨厌他……
撒冽强硬地把她拉转向他,深邃的黑眸锁住她的惊慌和抗拒。
“不要欺骗自己。”
他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脸,紧抿的唇瓣几乎贴上她的。她心慌意乱,只能违背自己的心意不断摇头。
“我没有!”她无法拉开两人的距离,一再的挣扎反而让他将自己搂得更紧。
“你有。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只是你不肯承认。”
他低沉的嗓音犹如在催眠她,也仿佛在读她的心。而她依然只能不停的摇头。
“你胡说,我没有……”“你有没有,我们试试看就知道了。”撒冽暗哑的嗓音直接穿入她的耳中,他吸嗅着她的发香,轻舔她的耳门……
她全身掠过一阵战栗,被他紧紧锁抱在怀中的身体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不要……撒冽……”她想躲开他的诱惑,却只是让他更为侵近。
他亲吻着她的耳垂,湿热的唇滑下雪白的玉颈,吻着她的肩窝、喉咙……
“不……不要这样……”她挣扎着想抓回理智,不让情欲掌往自己,试图反抗撒冽。
她不可以受他控制,不可以……
撒冽褪下她的衣服,露出白皙的香肩,解开她的胸衣……
“陛下,我听说你在这里——”莱恩长老没敲门便直接闯进来,结果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愣在当场。
撒冽抬起头,瞥了长老一限。
“莱恩,你太随便了。”他不悦地斥责,为怀里的人儿拉好衣服。
莱思长老尴尬地垂下视线,随即又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居然大白天的就在勾引陛下,不成体统!卫海棻虽然背对着门,却已是羞愤欲死。
“放开我。”她轻声向撒冽抗议,都是他害得她难堪。
撒冽却完全没有放手的打算,反而把她锁在臂弯中,让她面对莱恩长老。
“撒冽……”老天,他想羞辱她吗?
“长老有什么事?”撒冽仿佛已经知道莱恩的来意,沉着地望着他。
“陛下,老臣想借一步谈话。”莱恩完全不掩饰对卫海棻的不苟同和敌视。
“我去看梅儿。”卫海棻并不在意这位老人家对自己的敌意,她只想有借口逃开撒冽。
“你留在这里。”撒冽毫不松手,对莱恩说:“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必有顾忌。”
卫海棻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不管是否愿意,莱恩都得接受这个事实。
卫海棻为难又同情地瞥了老人家一眼,撒冽实在太霸道了。
“既然陛下这么说,请恕老臣无礼了。”莱恩先鞠个躬,才开门见山地说:“听说陛下在回程中脱队,到闹区里那条专卖女饰的街上去了。陛下应该明白这种荒唐的行为很有可能会为自己惹来杀机,陛下应以己身的安全为重,勿为了讨一个女人的欢心而枉送性命。”
这是什么意思?撒冽是特地到那条街上去,为讨一个女人的欢心?老人家为什么用那种眼看着她?莫非……他口里的女人是指她?
卫海棻还是不明白,老人家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本来就奇怪撒冽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出现……她回头把疑惑的目光锁在“问题”身上。
撒冽蹙眉,莱恩如此直接的说法使他相当不悦,他故意不理会卫海棻投来的视线。
“长老是在担心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吗?”他讥谑道。
他的风评可真差,一个只差没有直接把暴君喊出口,一个则干脆将他视为软弱嗜色的昏君。
“老臣当然相信陛下有这份能力。只是老臣担心陛下为女色所惑,难免有不够警觉的时候。”莱恩毫不客气的把指责的视线投在卫海棻身上,让她明白他所指的危险分子就是她。
卫海棻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用如此大胆的方式跟撒冽说话,也才知道自己竟然被人指为狐狸精了,真是教她惊讶又冤枉。等不及撒冽开口,她先说话了,“老人家忧虑的是。像我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实在不宜待在一名伟大的君主身边。这份自觉我有,可是您伟大的君主似乎很不以为然,我也深深为这一点所困扰。请你明白,如果能够离开这儿,我是绝不会留恋的。”
她的口气很温和,却是斩钉截铁地声明自己的立场,说什么也不愿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莱恩一直把她列为只有长相没有头脑的花瓶,以为她只会用身体魅惑陛下,是以听到这份声明,他十分讶异。
沉默了半晌,莱恩长老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陛下莫不是没有经过卫小姐的同意,就决定婚事吧?”
卫海棻的“绝不留恋”已经令撒冽面色灰冷了,莱恩长老的质询更如雪上加霜。
“莱恩,这是我的事!”
撒冽严峻的口气是莱恩未曾听过的,即使大胆如他,在这种时候也选择禁声不语。
“这也是我的事,你就问过我了吗?”
轻细而温雅的声音响起,却宛如响雷一般震撼,令莱恩再次对卫海棻刮目相看。
“我记得告诉过你。”撒冽淡淡地说。
莱恩以为撒冽王会相当火爆,很意外的他居然没有。
“你只是专制的告诉我你‘已经决定’,你认为这算尊重我?你让我有说不的权利没有?”卫海棻很冷静地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