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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继续忙,我是来修理灯管的工人。”元旭日抬了抬手上的工具箱,好灼的双眸牢牢盯着韩璇的面孔,片刻不愿稍离,连眨眼也觉浪费似的。

  “了不起。为了来修理电灯,然后顺便毁了我的门,那么我不免要忧虑起下回请人来修理门板,不知将会是哪个倒媚无辜的摆设要遭殃了。”

  “事实上——”

  “主席,需不需要报警……哦——”勇于发言的那尾衰男成了第一名阵亡的烈士。

  就见元旭日锐眼一膘,精准的找到妨碍他与韩璇对谈的家伙后,立即探手捞住那人衣领,往门外拽去,用最快的方式“打发”掉嗡嗡叫的苍蝇。只问结果,不求过程。成果很是满意。

  在元旭日又向他走来的同时,韩璇开口道:“你们先出去。会议取消。”

  “但是主席,他这人——”

  “无妨的,出去吧。”韩谈挥挥手,很快的判断出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元旭日目中无人到狂妄的地步,他有多少员工来让他摔呀?

  果真是个令人头痛又难缠的人物,他太轻忽这种人破坏的能力了。要改进!

  员工们鱼贯的走出去,而元旭日则视若无睹的只看他,那眼底的寒意足以让一般人盗汗腿软无所适从,但韩璇不是一般人。他挺直依旧,任由元旭日以眼光吞噬他。

  “我想知道,你把水电工人怎么了?”想也知道这工具箱的原主不是此时拎着它的人所有,而他猜元旭日这人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元旭日耸耸肩。

  “我给他一千元,叫他一小时后来拿回他的箱子,而我会代他做完今日必须在这边完成的工作。”

  “那人同意?”

  “我忘了问。”他再度耸肩,不以为这有什么好谈的,开始问他想知道的:“你为什么没有找我?”

  “我忙,抱歉。”

  “借口。

  “那你又何必问?”韩璇一手拿过文件,一手向上指着从昨日就宣告故障的灯管道:“麻烦你了,现在正扮演水电工人的元老板。”

  “我还没问完。”元旭日眯起眼,不悦的心态表露无遗,正是要韩璇警惕在心。

  “问哪,没阻止你。我想灯管不亮应不是灯管本身的问题,而是里头的电线烧坏了所致。”他坐人身后的椅子内,一心两用。

  元旭日面孔变了好几个颜色,不知是稀奇于有人竟可无惧于他或是因为韩漩是他“要”的人,所以他不但没发作,反而还真的动手修理起电线来。要是其他对他稍有认知的人看到了,怕不把下巴垂到海底喂鱼去了。

  “我要你。”元旭日三两下修好管线,会议室恢复足够的明亮光源。

  “多谢盛情抬爱。接下来四楼、八楼也有水电方面的问题,烦请劳驾。”

  “打发我?”元旭日一把抽开他手中的文件撤了个满天飞,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手欲板起韩璇的下巴来强迫两人有正眼相对的机会。

  但那困难度显然高了些许。韩璇挪开面孔的同时,扫出一腿攻向元旭日下盘,迫他不得不在自保的情况下退开一大步。

  被撒向半空中的文件如天女散花般慢慢飘到地面,静止的两人亦不再有其它动作,只是对望着。韩璇平淡的表情添上一抹微恼,而元旭日却还像是得逞了什么似的笑了。他几乎像在自语道:“是了,我差点忘了你有不错的身手。”

  “这是元老板急欲一会在下的原因吗?真是……有趣。”世上果真有无聊人种的存在,今日总算开了眼界。但韩璇不以为自己有时间长期来与这闲人耗。

  “叫我元旭日。”

  “又如何?”

  “如果我们成了亲密爱侣,你却仍叫我元老板,未免奇怪了些不是?”元旭日理所当然的说着。

  韩璇眸光一冷。

  “我对同性恋没兴趣。”

  “你会有的,因为对象是我。”倏地一动,访如扑猎的猛兽,没让韩璇有机会逃开,这次牢牢的将他锁在办公桌与他的身体之间。

  不算悬殊的身高差距,使得两人对望得毫不曹力。

  韩璇冷冷地问:“这就是贵公司欲与‘殷华’合作的目的?为了一逞私欲?”

  “没错。若不是要你,我才不在乎‘殷华’的主事者天天被追杀或被分尸成几块肉屑。你们面临的危机,挑战性是十足,但引不起我的兴趣。”

  “你打算怎么合作呢?天天调戏我、干扰我。

  让我更容易因分心而被狙杀?”

  元旭日俯下脸想偷香,但骼骨着然传来的剧疼教他本能的一缩,打消了原意。

  “你的反射神经非要这么发达吗?”他喃喃抱怨。但几分钟的相处令他明白到韩璇——也就是他心仪的人,不是过往那些轻易可令他折服的顽强人种。他不怕元旭日,而元旭日就窝囊在他不想让韩璇怕——不过他也不得不怀疑韩璇是否知道什么叫恐惧。

  反倒是太注意太重视韩璇,致使他整个人变得不对劲,简直像颗软柿子似的。想到此,不免自伤起来。

  见韩璇像当他不在场似的,弯下身抢着那些文件,一把不悦的火又升扬而起。他出手阻止韩璇的动作,并作势要撕了那些让韩璇专往的物件“你最好三思,别企图挑战我的底线。”韩璇沉下脸,十足认真的说着。

  元旭日挑错了吸引韩璇注意的方法;而韩璇又何尝不是用错了阻止元旭日破坏的口气。于是,凌乱的文件当下撕成碎片,而韩璇的脸色则沉若南极冰山。

  梁子,就此结下。

  即使元旭日的本意是想拐带一名爱人同志,而不是为了树敌,但似乎注定了会走向这反目的局面。

  情路仍迢迢,生手还有得努力。加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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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少年不曾真正动怒了?练完了每天的武术课程,韩璇一身汗湿的功夫装,边擦着汗,边听着财经新闻,不经意自问着这个问题。

  习武之人首先要修的便是心性,磨去躁性,把持自我,才能在辛苦的习武过程中捱了过来。久而久之,他都忘了怒火满身是什么感觉了。

  元旭日真行,不到几分钟便撩得他失控。

  这种自我任性得不管事情轻重的人,招惹了来,是否不但没助益反而徒添更多困扰呢?这么想似乎是太瞧轻了他,毕竟元旭日的成就是有自共睹的。若他唯一的本事只是任性无理,哪来今日“旭日”的成就?所以持平来说,那人的本事应不小但坏事的能力也等量的高超。

  他起了一个预感——元旭日是打发不掉的人。

  那么,这个打发不掉的人,当真是为了找爱人同志而来,还是别有所图?原先盘算着要让水恋或曼曼去擒来元旭日当裙下拜臣。一个再强悍的男人若是陷入温柔乡,就再好控制也没有了,更不必防其有异心,反过来危害了自家人。看来,是行不通了。

  那元旭日竟是个同志,莫怪再美丽的女子上门也不曾动心。原来钟意着美男子……

  扼腕的是这一代的“护令使者”中没有长得宛若宋玉、潘安的人在其中……当然,韩璇不会把自己算在其中,他没空与无聊旁人搅和。

  突地,一股异感今他倏地转身面对敞开的窗口,而那里,已坐定一名穿夜行装的男子,正牢牢看着他。仍是一副痴恋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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