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璇等人的反应如何?”
“照常上下班。不过每日晚上必定在季曼曼的住处集合。应该是在等我们与他们联系上。”
风扬不明白道: “就我所知,韩璇最为重视管于悠这个小女孩,为什么星罗反而舍她而抓来季曼曼?也许必要时,他们宁愿放弃季曼曼而守住狼王令。但管于悠则不同,她是不可或缺的‘伺令主’,非营救不可的。”
“是啊,会是什么理由呢?星罗向来敬女大而远之,尤其无视于她这类型的娇娇女,居然还带了回来,并且招惹她……”红镜摇摇头。“不可思议。”
路遥耸耸肩。
“从没人能了解他的想法。如果当年你将全身是伤的他救回来后,没抹去他的记忆,或许会好一些。”
“什么话!看看他那种伤势……几乎算是死掉了!不管是谁对他下那种重手,想必都只是不堪回首的记忆。他昏迷了数十年,一醒来就不顾一切想下床,然后又痛得昏死过去,反反覆覆的,只让他伤势扯裂得更严重,若不封住他的记忆,他会永远挂心仇恨,不肯养伤。狼主这么做是对的。想想咱们的祖先吧,哪一个被判驱逐的人不是矢志要回狼族拼命的?直到他没了过往的记忆,才真正能安心养病,前前后后耗了我们上百年的心力与法力,可不是要他再丢掉性命!”红仙大声驳斥。
红镜轻拍妹妹的手,沉思道: “当初那么做,只认为对他最好,也只想救回他的命,要知道——”不自禁的苦笑了下。“如果我们再不互相扶持,全世界又有谁在乎我们这些无根的孤臣孽子是死是活?只是,几百年下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揣测星罗心中在想什么。虽说我们不是出于恶意而抹去他的记忆,但有谁能真的坦然以对自己的过去是一片空白不可考?他不曾试着去恢复记忆吗?不曾怨过我的多事吗?我想——”
“哥!就像我们期望上一代的长老们放弃怨恨的道理相同,我们活在现在,拥有彼此就够了。星罗有我们,他不需要回忆那些可怕的过去!他心中一定是这么想的!”红仙驳斥得更坚决。
“或许是。但从来不提,甚至连抱怨也没有,就有违常理了。”红镜叹道:“只怪我们法力不济,负责破坏,却无修复的能力。”
“只要我们解开禁锢!”红仙势在必得地道:“所以星罗一定比我们更迫不及待的想拿到狼王令!那该是我们的!”
路遥与风扬对望了眼,传递相同的讯息。
他们都知道红仙为何从一个娇憨天真的小女生转变为一名巾帼英雄,比男人更悍更强,并做到任何事都不让男人代劳,自己一肩挑起。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要他有所图。
红仙心仪于星罗,这是半公开的秘密。不过他们皆不认为红仙的努力有用。
毕竟星罗根本不要女人。就算他厌恶季曼曼这类型的女人,并不表示他就会对女强人多一些好感。任何女人不招他厌恶的唯一方法就是——离他远一点。
可以想见,努力于讨好星罗的红仙,注定是要单恋失败了!没有一种恋爱可以在这种距离下谈成。何况爱情这东西不是靠某一方受委屈、苦苦压抑就能圆满。
想撩拨星罗的心,至少……要有季曼曼的胆识。
她吻了他,不是吗?敢接触他,一切才能开始。
第六章
在星罗眼中,季曼曼与茱莉安是同一种女人。
性情矫作,手腕高明,善用美色达到目的,但又不够聪明到分辨什么男人可以惹、什么男人切切不能动。无往不利的功绩让她们以为全天下男人都是可以支使臣服的。
而这种女人狡诈、懒惰(不思充实自己,只会用既有的外貌达到目的)、墙头草,且自以为是。当她们全力去对一名男子放电时,便是以小女人的楚楚可怜姿态装模作样,浑然忘了曾经展露过泼妇的本性,一迳儿的充小女人状。
“听说季小姐失踪了呢。韩璇曾打电话问我你的来历,我好生气的警告他,别企图怀疑到我男朋友身上来。那一天我们是一道走的,根本没有与季小姐一起……”
娇柔的表情闪过既无辜又狡黠的光芒,言下之意无非是宣告他们是一国的,她绝不会出卖他,因为两人是密不可分的“情侣”。
“那个季曼曼成天发骚,搞不好在路上勾搭到什么金主,跟人跑了,凭什么来向我要人,不是吗?你说他们过不过分?”
彰显无辜的同时且不忘践踏同性,这是女权永远只能是笑话与神话的缘由。
“你也说句话嘛,罗!好不容易约人家出来,就只呆呆的看人家,人家好羞哪!”螓首半垂,展露出纤颈美肩的好景致。
说是羞,其实神态间的得意更像是猎捕到一名裙下拜臣的自满。
没错!这个女人的表现完全合乎常理,这种女人就该是这样的表现,一分不差的如他所料。
那,为什么那女人会有状况外的表现?
“罗!别不理人嘛。”茱莉安强捺住气闷,更加小心的讨好道:“不管他们再怎么追问我,我也不会说什么的,你是知道我的心的。”
这种女人一旦察觉到猎物并不容易掌握,必然会小心的顺从讨好,以求取他人的好印象。
“罗——”
“住嘴。”语气里加了足够的严厉。
“我……我做错了什么?”泪盈于睫,惊吓于他的凶狠之气,心中七上八下的害怕着。
对!就该是这样。善用女人武器的女子,当她们觉得受到威胁,“哭泣”就是杀手晬酕。男人向来受不了哭哭啼啼的轰炸,但女人却以为男人必定会心怜于女人的眼泪,忙不迭的哄抚。
不同的认定,但结果倒是相同,男人向来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女人闭嘴,所以女人总是所愿得偿。
那么,那个女人为何不哭?她被呛得流泪,竟不是哭天抢地的悲嚎出她的不幸,反而出其不意的把嘴中的芥茉塞入他口中。
猝不及防,他意外的被成功袭击。
没有人能近得了他身,但季曼曼硬是成了例外,原因在于他没料到她会那么做。
事情至今已经三天了。如果她没打算饿死,想必吃得很“丰盛”,哭得很精彩。
那女人看似容易解读,却又有突变的因子增其不确定性,使得她既矫作得一如其他女人,同时又难测于她真正会有的反应。
“罗……”茱莉安再度怯生生的唤他,想乞求他开口回应一下。
星罗并不打算开口,而突来的不速之客正巧让他无须对她虚应。
“啊,真是巧遇呢,洛特小姐。”韩璇立于桌边,斯文有礼的对茱莉安打招乎。
“你……你……你……”洛特直立起身,瞪着韩璇,不明白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里是高级俱乐部,位于郊区,如果不是特地来打高尔夫球的人,绝不会驱车来此,更别说还来一场“巧遇”了。
一点也不意外。如果韩璇会放弃跟踪茱莉安的形迹才真正是奇怪的事。星罗的眼光扫过俊美不凡的韩璇,然后定点在另一名狂放的男子身上。
他是元旭日,“旭日保全”的老板,傅闻中死追韩璇不放的同性恋。
这个男人……两人目光相对,各自是打量睥睨的气势。
“这位是……?”韩璇礼貌的看向茱莉安的男伴。
“他是我的男朋友。”茱莉安小心谨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