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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不问问你的水晶呢?」於悠同意,捧起水晶道:「佑佑?」殷佑哀怨地问:(你就这么想抛弃我,这么想跟别人远走高飞吗?)「别闹了,快说嘛。」

  (不说!)「佑--」於悠皱起眉头,不明白他怎么又在闹别扭了。水晶内的小金狼竟背对她。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跟班长通信了喔。」发出最致命的威胁。她知道殷佑讨厌死了班长,虽然那很没道理,也不知为了什么。

  (不可以!)他大叫。

  「要不要说了?」她满意的微笑。

  (好嘛!)多哀怨的声音。(你们的责任最多也只到西元二千年农历的八月十五中秋节啦!)他父王施在水晶上的护咒也只能保他到那时候。而整个「殷园」的气场因为即将满五百年而渐有松动迹象,以致於护令使者们开始遭受一些不明的攻击。

  「然後呢?中秋节以後呢?」於悠好奇地问:「如果没有人可以来接怎么办?我记得我阿姨才刚跟我爸爸结婚,好像不会太快生下宝宝。」

  (没有怎么办,以後就不用了。)殷佑不情愿地道。

  「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当我住在水晶里焷ォ{郎呇~,就可修炼出实体以现世,也就是有了血肉之躯。这全拜你们四个家族守护所赐,因为你们身上有我父王的血,所以可代以延续法咒的力量守护我。二千年的中秋节正是满五百年那一天。)「那五百年之後呢?」她睁大眼。最喜欢听这种不可思议的玄异故事了。

  她非得表现得那么兴高采烈吗?他心里嘀咕。

  (五百年以後,我就会成为翩翩狼王子,到冥府去就出我父王、母后。)简而言之,就是如此。

  「救你父母?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在冥府?」

  (因为他们逆天而行,就了四个家族百余口人的性命,所以把命抵在那里赎罪。

  「好可怜......」於悠问韩璿:「璿,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是护令使者?而护令,又是护什么令呢?」

  韩璿并不急於知道她与水晶沟通的结果,只道:「我大概知道因为『殷人』有恩於我们祖先,所以历代以来各出一人当护令使者。至於护令......我想就是狼王令了。不就是你戴的坠子吗?你是伺令主,当然守护著狼王令了。」

  「狼王令?在里面?」於悠眨了眨眼,才想问呢,但已听到惨叫--(什么?狼王令在里面?哪里有!狼王令不是被你们收藏起来,等我修炼出来後好交给我的吗?里面才没有狼王令咧!)殷佑比谁都震惊!天哪,天哪......狼王令不在这里,那它在哪里?

  「璿,狼王令并不在水晶里,他说没有。」於悠感染了他的心慌,脸色为之沉重起来。

  这同时也令韩璿为之讶异。

  「那,会是在何处?」

  「没有狼王令会怎样?」

  (第一,不能开启冥界的通道;第二,我修炼出的法术没办法使用;第三,我一出水晶球後,也只能活到八月十五就要嗝屁了......)呜......他的命好苦哇......

  为什么他一直理所当然的以为狼王令必定在四家族的守护之下呢?为什么醒了六年以来,从没想过要问一下咧?怎么瓣?西元二千年快到了,他上哪里去找狼王令呀?

  於悠很快的对韩璿说了个大概,跟著忧心起来。

  「他能不能感应到狼王令的下落?」韩璿问,突然觉得於悠水晶里的灵物实在很不可靠。有这么两光的精灵吗?真是不可思议!「别叫了啦!快说可不可以嘛!」於悠低斥著,努力阻止耳朵被噪音污染。

  殷佑凝神聚气的进入感应中......

  许久,只见水晶内的幼狼呈垂死状的趴俯在地,有气无力地道:(天哪......我真是不敢相信居然会是如此......狼王令分成三份被锁住,而能解开它们的人就只有「日」、「月」、「星」。天哪......苍天不仁,以殷佑为刍狗,我咧歹命哦、夭寿哦、失德哦......)於悠决定对那些鬼哭神号听而不闻。告诉韩璿道:「狼王令若要取得,必须先找到『日』、『月』、『星』它们象徵三把钥匙。」

  「那么--」正要再问,但由楼梯走下来的季呈志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季叔。」韩璿起身接过他手上的行李。「我送你去机场。」

  「我也要去。」於悠也跑过去拉住季呈志的手。

  (悠悠,我还在哭耶!)也不来安慰人家一下。

  谁理你?於悠在心底扮鬼脸。

  「叔叔,你会不会回来看我们?」

  季呈志身著轻便的休闲服,少了平日的西装革履,看来不再冷硬难亲近。他伸手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会的,总会回来的,到时也许有机会见面。」

  「接续你的人几时会来?」韩璿问道。

  「可能要麻烦你找她前来了,也好让公司多一个助手。很抱歉就这么把公司交给你,但我相信你将会经营得比我更好。」季呈志笑看他的得意门生。

  「是啊,名师出高徒,不敢辱没你。」

  三人往车库走去,季呈志仍不忘细细叮嘱著注意事项,就担心她被公司里倚老卖老的人欺负。当然心知纬璿有能力应忖一切,但为人长辈的,永远不会有真正放心的一天。

  「咦?有信吗?」於悠看到信箱裹露出白白的一角,欣喜问著。两个月来她都在等来自国外的邮件。

  (我去看!)殷佑立即收起啜泣,自告奋勇的喷出金光闪入信箱里,并在韩璿打开信箱之前「吞」下一封厚厚的外国信函--一如他两个月来一直在做的那般。

  「有没有我的信?」於悠小跑步过来问著。

  「有你的入学通知,其它都是广告信函。」韩璿将信件全丢入车内,发动车子。

  「啊......又没有信。」於悠嘟嘴。还说每天要写一封信给她呢,骗人!不要给班长喜欢了。

  (悠悠,你在等谁的信吗?)怪声怪调的鼻音,像鼻窦炎患者。

  於悠坐进车子後座,待车子驶出大门後,在心底咕哝道:「班长说要写信给我的,我想收集外国邮票。」

  (可怜的悠悠,你恐怕是遇上爱情骗子了。就跟你说他是大坏蛋嘛。)一边说著,一边将那封厚厚的信给绞成碎片,化为飞雪似的粉末,由车窗洒了出去,散落在仰德大道上,任由经过的车轮一辗再辗,辗碎那颗狷想他的於悠的心。

  看他还敢不敢,哼!当然,管於悠不会永远都那么天真不识情滋味的。殷佑可以污掉每一封爱慕的来信,却阻止不了别人对她产生好感。

  殷佑当然知道找寻狼王令是他此刻最重要的任务,这是攸关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的问题,但太多太多的干扰常使他忘了任务,最後......他竟然成了不务正业的狼王子,镇日注意著於悠身边「疑似」狂蜂浪蝶的人物。

  想来也可耻,至今能经由灵动力施展出水晶外的法力全是由妒火来激发,才让他发现自己的潜力似乎不可限量,然後进而惊觉他被压抑住的法力不只当年所修练出来的那么一丁点。在他沉睡的那五百年之内,不但培育出肉体,竟还有法力!真是太神奇了,不知道父王是怎么办到的。

  趁著於悠正在上体育课,他以灵动力支出自己到一株树上,金芒扩大成一个人形,然後浮现一个若隐若现的少男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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