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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最需要“他”时,他却死了。

  是她生来带克吗?爹娘、未婚夫,全在一夕之间出她眼前消失。没有人可以让她倚靠,而她则日日夜夜被自厌自责所啃噬。

  她恨他!可是她也想他想得怨与变交织。

  多想抛下一切追到黄泉地府,问他何忍丢下她一人?为什么不带她一同走?他说过要同生共死的呀!

  趴在花台上,呜咽着模糊不清的声音,若有人仔细聆辨,不难猜出她重复叫着两个字——逐阳。

  花径最深处,一抹叹息被夏蝉盖过,一双狂猛的眼却怎么也掩不住其中的渴慕与樵粹。

  落人尘土的泪,也流入了他胀痛饮裂的胸口。

  暗处,又来心碎的叹息。

  若非真正眼见到貌美如女子的赵思亮果真是男儿身,刘若谦差不多要以为他是女扮男装的了。以前他也治疗过俊美男子如拜弟齐天磊,以为男生女相不过如此了,如今才知道仍有真正美人之流。这临安城页不得了,美佳人与美男子充斥。

  开了几帖舒筋活血的补药让长年病弱的赵公子恢复更好的气力,几日下来,刘若谦一如以住,成了病人家中的座上宾。不必抬出“阎王避”的名号,剌史大人唯才是用、礼遇至极。

  每日晨间起榻后以热药草沐浴浸泡,待疏通全身血路后授予内功心法以气驭血循十二周天。对赵公子的身体强健有大大的好处。

  此时正做完今日的早课,一边的佣仆忙着过来服侍少爷穿衣御寒,补汤捕食已摆了一桌。

  “以往总认为练武是用来逞力斗里,没料到居然可以用来强壮身子骨。”赵思亮含笑道。奔腾的血液尚未在休憩里乎静下来,因此声音里有着喘息。

  “其实练武的初衷就是用来健身而已,而后才逐渐发现身体的作用可以更大。以赵少爷你来说,胎里带病,致使你在少年时期没有展骨,甚至要活到老还有点问题;但这是可以加强的,待你每日起榻打坐舒身,不出一年,你便可娶妻生子为赵家传香火了。”

  赵思亮浅浅一笑。

  “那倒不是重要的事。活了二十五年,每多一日,便觉得老天厚爱。一直不想拖累其他女子受苦,对男女之情也就淡泊些许。”

  刘若谦眸光一转,要套这种纯真世家公子的话何其简单。

  “听大人说你常过府到传家吟诗赏花,想必是有知交相伴,不愁无红颜知己了。”

  “刘兄来临安数日,想必听闻了不少傅老弟的闲言闲语。”赵思尧忍不住笑道:“傅老弟绝对是传奇人物,日后必曾往州志里记上一笔。有朋如斯,是我的福气。”

  “唉!唉!唉!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真是不错。大老远的就听到小弟的微名一再被提及,赵老哥、小弟这不就是来了吗?”

  通往赵思尧居处的石板道,传来清朗含笑的声音,直到来人走出梅林的遮蔽,跨过了拱门,坐在石桌边约二人便看到一身月白常服的眉清目秀公子,笑如煦阳的走来。

  赵思尧惊喜交加的立即起身迎去,而刘若谦眼光扫过书生型的男子后,注意力却放在跟随在男子身后阴况且高大的男子身上。

  [岩逍老弟,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让你亲自登门来访?为兄我真是受宠若惊。”

  傅岩逍揪着赵思亮的脸色打量良久,才笑道:“听说大人找来名医调补你的身子,看来此人真正是了不得的人物,大哥你气色真的好很多。”他侧转过身与刘若谦相对,眼中闪过一瞬的异样光采,极为有礼的道:“想必是眼前这位潇洒公子的功劳了。”

  “好说。在下不敢居功。若非上好药材皆俱备,一时之间地无在下施展的地方。”刘若谦心不暗自戒备,总觉得此人来意不善,拱手笑道:“敝姓刘,刘若谦。”

  “刘若谦?”傅岩逍拱手回礼,一字一字的复念了一次,唇边勾起深意的笑,伸手拍向好友的肩膀。

  “大哥,你真是与老天交了好运,居然遇上了江湖上神出鬼没的“阎王避”刘若谦。有他妙手,阎王想拘提你魂魄也难。”

  赵思尧瞪大眼!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可以亲眼见到所谓的江湖人物,而且还是名号审叮当的游侠!

  “啊!我一向当你在说书”

  傅岩逍丢过去一枚白眼。

  “大哥,小弟行商走遍大江南北,所见所闻虽怪诞,但绝对有爪分页实,另两分是为了不让你听了睡着而不得已夸大些许。眼前此人便是江湖高手,还是江湖上一个大帮派的少主,在咱们临安城还有商号哩。如果日后你有机会到北方游历,就会知道它的家族势力有多大。我那时不是说过了吗?如果“驿帮]不肯卖马,那朝廷只得让士兵一路跑着去与外族打仗。”

  这人是在损他还是捧他?刘若谦正在苦思自己是否曾经得罪过某人,而自己却忘掉的?但他这辈子得罪过的人实在太多,忘掉一些陈年事也是必然……

  有什么人对他背景如此了解,而又被他得罪过的?还是这傅岩逍在前来之时已调查过他?

  如果是这样,那他已见识到这傅岩逍不是等闲之辈了。一个绝对恒得深交的人,岂有放过的道理?何况以他接下来要进行的事来说,势必要把此人拖入其中搅和。另不过是让他参与还是瞒着他的斟酌而已。

  “傅公子言过其实了,刘某听了汗颜。”

  “大热天里,流些汗是好的。”傅岩逍笑着打趣,扶着赵思尧回到浓密树荫下的石桌坐定,忙着以袖煽风。一张晒得过黑的脸掩去清秀单薄的书生味。

  “岩逍,顺道过来的吧?我记得你近来正与“华陀堂”谈一批药草的买卖不是?”赵思亮让佣人送来梅汤解暑,一边问着。

  “有人看我不顺眼,再好的买卖也谈不成。是不是啊?刘公子。”傅岩逍漫不经心丢出一词暗箭。

  刘若谦耸肩。

  “在下向来不理家里里,对买卖更是一窍不通,傅公子切莫封在下怀想过高。”一推三五大,少打他主意。难得逐阳会做假公济私的事,不纵容怎行?千载难逢哩。

  “怎么?莫非“华陀堂]正是刘大夫家里的商号?”赵思亮好讶异的问。傅岩逍点头。

  “是呀,刘公子想必是万般期望有事发生了。”

  刘若谦但笑不语。赵思尧不可思议道:“也有老弟谈不成的生意吗?我记得“华陀堂]一向与贝家交好,没理由谈不成买卖吧?”

  “傅公子,这事在下可是便不上力,别找我下工夫了。”刘若谦一向乐于处在看热闹的位置。

  “我想有件生意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不会。”刘若谦自信道:“不管以哪一种说法来企图打动我,我都不会帮你谈这笔买卖。”

  傅岩逍眼色未动分毫,喝完梅杨,淡然起身,对好友告别道:“老哥,明日织饱会到我那儿唱曲,记得过来欣赏,她还要告诉我们她遇到登徒子的事哩。本来我打算跟仇严去将那个采花贼给废了,但织艳说那人极可能是她失散多年的未婚……。”

  “噗!”

  一道不优雅的水箭喷向正在话别的两人,幸好一道迅影掠来,带开了两人,没让梅汤洗脸,但立于他们身后的家丁可没这般幸运了,全被喷个一头一脸。

  “咳咳!咳咳咳……”刘若谦呛咳不断,一双眼惊恐的瞪着傅岩逍。而那小子回他一抹坏得可以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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