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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八个大汉由前后两辆车子中出来,将他包围成瓮中鳖,第二颗子弹再度射了进来。也许不想让他太轻易死去,那子弹根本没有准头。

  “老大,有没有射中?”张阿三流着冷汗与热汗问着身边的陈大成。

  “妈的!子弹很贵你知不知道?!”陈大成给了手下一拳,叫吼:“别再射了,我开枪就可以了。”

  正要瞄准,一颗石子打中他手背,剧疼的反应令他扣下扳机,砰地一声正好打穿了站在他右手边的大蛇头肩膀,惨叫声如鬼哭神号,终止于疼昏之时。

  “是谁?给我出来!”陈大成惊死且愤怒地看着四周。

  耿雄谦潜到车边,打开车门不由分说扯下了孟宇堂,迅速滚到另一边的车缝中。

  “在那里!是那个姓耿的小子!”李阿四尖叫。

  “找死!老子就送你们一同去见阎王!”陈大成率先追了过去。

  “你是谁?”孟宇堂抓住耿雄谦的袖子,为他的年纪吓了一跳,也为他深沉的眼神心惊不已。这个少年竟这般——奇特!而且,救了他!

  “躲远一点!”

  耿雄谦抽出手枪,将身后的男子推向更里端后,很快地往那群奔来的人射去一枪。

  “哇!我中枪了!那小鬼有枪!我中枪了!”老毛抱着腹部哭天抢地,而他的中弹令剩余的六个人立即散开找掩蔽。

  “那小子哪来的枪?!”陈大成失去方寸地大吼。

  “我们不知道——”手下们也吓个半死。

  “他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陈大成冲了出来,以他仅有的子弹扫射向耿雄谦躲的车缝。

  “砰!”又一发子弹射出,打掉了陈大成的枪,子弹穿过他手掌,令他跌了一大跤,接下来一记重踢让他失去意识。

  “老大!”剩余帮兵见状吼了出来。

  耿雄谦向他们走去,也收起了枪。他只拿枪对付有枪的人,对方手上没武器,他也会回以赤手空拳。

  “他没子弹了!我们上!”其名一名混混壮起胆,纠众一同打上去。

  同时面对四、五个混混是太吃力了点,但当他挨了一拳,回报的定是双倍!

  孟宇堂抡起拳头也加入其中:

  “好了!小兄弟,把他们交给警方,我会教他们一辈子没法出来!”

  耿雄谦重拳打昏最后一个,冷道:

  “你还不滚。”

  “嘿!你——”孟宇堂有点傻眼,连忙掏出名片,一手抓住他道:“我叫孟宇堂,是孟氏企业里的主管,我欠你一分人情,我们孟家向来……”

  硕大的拳头喂向他脆弱的胃,打得他几乎要将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自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这小子……好狠……

  他无力地靠坐在一辆车的车盖上,摀着胃喘气。

  “救你只是因为巧合。”耿雄谦没有回头,往停车场的出口走去。

  孟家人向来是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的,所以孟宇堂仍不打算放过这个酷得半死的小伙子,正想追上,眼角余光却撇见原本昏迷的那个陈大成不知何时已回复神智,悄悄拾起掉落一旁的手枪,眼中流露的阴狠令人警觉。

  孟宇堂向陈大成奔了过去,出声大吼:

  “快躲开!小伙子!”

  子弹在巨响下激射而去,孟宇堂只来得及揍昏陈大成,却无力阻止已发射的子弹!

  耿雄谦算机警了,然而他的闪躲依然快不过子弹,避过了致命的心脏地带,灼烫的剧疼由左肩导向全身,他跟跄地扶住一根石柱。

  “没事吧?小伙子?”孟宇堂先拿出行动电话报警,完毕后才奔过来扶住他。

  耿雄谦扯出笑容,淡道:

  “没事。终于知道被子弹打中是什么滋味。”他伸手推开他。没有伤及要害,他还挺得住。

  “喂!警察马上就来,我也叫了救护车,你别动,否则血会流更多。”

  耿雄谦手挥开他手:

  “多事。”

  入口处传来机车咆哮声,几辆重型机车飞驰而来,领头的是风神高中的左辅右弼。

  “老大!你没事吧?我们晚来一步了吗?”王正威停下,瞪着老大的伤口。

  耿雄谦拧着眉:

  “不是叫你们别来吗?”

  “老大……”众人全不敢应声。

  他低咒了几声,跨上王正威的机车后座,下令道:

  “快走,条子马上会到。”

  “等一等!”孟宇堂硬是抓住耿雄谦的右手:“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要不是大量失血令他没法凝聚力气,要不他一定会一脚踹开这烦人的“老人”,看来不过二十八、九岁,却不可思议地婆妈!

  他嫌恶地甩开他手,粗鲁回道:

  “耿雄谦,后会无期。”

  随着警车鸣笛声愈来愈近,十来辆重型机车也瞬间由出口离开,转眼间人杳声渺。

  后会无期?那可难了。

  孟宇堂微微笑着,以“孟氏集团”的势力,要报恩还怕找不到人吗?当然不可能。

  这个小伙子不简单。

  ※ ※ ※

  近来她的心神总不安宁,为什么会烦闷得坐立不安呢?与耿雄谦的情感,并不会因为多日不见而稍减,何况他们向来是许多许久才见一次面的。她没有情感不定的危机,因为他亲口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只是这些天的不安定感,是来自哪里?

  年关将近,沿街、沿路的商号都布置得喜气洋洋,等着迎接中国人最重视的农历年。细数了日子,已有半个月没见过他了。他没有来找她,她便不会轻易上门见他,怕他不方便,也怕他没空;她只能满足于他许多事件办完后的空档,稍解思念之情。

  对于陆湛,是疏远了,但他坚持着要送她上下学,唯一改变的是她无法再让他接近,不敢与他单独相处,也谈不上什么贴心的话了。父母对于她的别扭很不谅解,可是她怕他,一直怕他,如今她更怕单独在一起时他也许再有不轨……她就是怕。

  她的神情一定伤了陆湛。千百次的关爱,弥补不了一次状况外的粗暴,尤其在她心中有人的情况下,她对他早已退避三舍。这对他不公平,而且他的自责、懊悔必定日日鞭打他的良心,除非得到她的原谅,否则他不会放过自己。

  不是她不能原谅他,只是不能克服恐惧。

  期末考快到了,压力逼得人无法恣意欣赏喜气的市容,只能被沉重的书包压垮了肩,上课、回家,反反复覆做着唯一的工作——看书。

  “要喝一杯热可可吗?”陆湛走来她身侧问着。近来的他,已没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模样,沉静少言得让人议论纷纷。

  她下意识地往侧边退了一小步,小声拒绝:

  “我不要喝。”

  “我们必须谈一谈。”他伸手抓过她手臂,心中有气、有恼,但在看到她吓白的粉颜时,只得颓然地放开她,让她返到陌生距离之外。

  “我要回家。”她别开脸看往他们所住的那一幢华厦,语气中有乞求与害怕。

  “听着!”他挡在她面前:“我为那一夜道歉,你不必为了怕我、为了证明你不爱我而说谎。事实上一个月以来你与那个垃圾根本没有往来,那一回你坐他机车回家应该只是意外,除了那一次,你们都不再有过交集,我查过了,唯一的可能是你在暗恋一个偶像,以为那就是恋爱。我发誓,除非我们结婚,否则我不会侵犯你,这个誓言能令你对我的害怕少一点吗?蔚湘,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我受不了你怕我!”

  她摇头,不愿说话。

  他又走近了她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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