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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是爸爸,他有买香鸡排来喔!”花冠群惊喜的声音随后传来。

  不待添上一件睡袍以遮住凉快的衣着,花解语冲出房间,当下为着久违的香味倾倒。

  香鸡排!香鸡排!?大旁边香嫩多汁的香鸡排,以及芋圆!

  “呀,你……你来了。”她一双大眼溜来溜去,几乎耍嫉妒起正在大快朵颐的女儿了。

  贺儒风窒了一窒,艰辛的移开目光,努力的维持君子该有的行为——将眼光定在前妻脖子以上,切勿溜下丁点注意力在低胸背心以及修长玉腿上。

  “呃咳,是的,我刚上完夜大的课。我是想下午并没有谈到重点,所以前来打扰……对不起,我想你们应该没就寝。”

  花解语跪坐在桌几旁的地毯上,双手忙着对食物进攻,抬头道:“坐呀,我没那么早睡,冠群要上课,我不让她超过十点上床。”

  贺儒风强自收摄心神,小心坐到女儿这一边,熄灭心头火焰的方法就是不看她无意露出来的春色。他们……毕竟不是夫妻了,必须以礼待之、处之。

  “唔,是我爱吃的”方记芋圆“和”香千里鸡排“。好多年没吃了,自从……”声音乍然顿住。想她未离婚之前,儒风每天以机车接她上下班,一定会绕到?大学区找好吃的东西当消夜,最后她便只赖定了这两家出品的东西,并且少吃一次就会念念不忘。“呃……谢谢你。”不敢提离婚的字眼,只好含混带过。

  “不客气。”会萧索的心不只一颗。他也想起了自己经营失败的那一段婚姻。

  “爸爸。”花冠群爬坐上了父亲的腿,满口的鸡肉仍阻止不了她发言的决心。

  “你没有跟妈谈完我的事吗?第一,我跳级的事;第二,奶奶要求我冠你的姓,再有,以后希望我两边住的事咧?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会告诉你,虽然与妈咪住很惨,要自己弄饭吃。还要照顾她,但我很习惯了。我可以一星期去住一天呀,要是叫我常常去住,我担心妈咪会弄得一团糟。”

  “喂!喂!”花解语直觉的优先抗议女儿的毁谤,再是嫉妒那个死丫头居然光明正大的占据以前专属她的御用座。最后才想到女儿提出的“什么?要你住在贺家?姓贺是没有关系,但……但是……”她不安的看可贺儒风,不知道他有何想法……

  贺儒风以温柔的眼神安抚她:“妈是有向我提过,但我觉得这并不急,而且我也没有权利一回来就剥夺了你的一切,你将女儿养得很好。我必须感谢你,并且也相信冠群与你住是最好的!只不过妈的意思是,有一个孩子带在身边,你比较不方便找对象,会耽误了你的青春,才会建议冠群每个月去住半个月。”

  那是说……贺母一点也不期盼她再入他们贺家门喽?所以才会好心的给她多一点自由去找对象?

  她就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是贺家中意的媳妇。

  食物似乎不再那么美味。

  “爸爸,妈咪需要找别的男朋友吗?你不行吗?”花冠群不解的问着,花解语双眼盈满希冀的直直望入他的眸心。他是什么看法呢?他还喜欢她吗?

  还对她抱有期待吗?

  “不行的,爸爸是个失败的丈夫。不然我与你妈咪就不会在八年前离婚了。”

  他低头回应女儿,不敢在面对解语时泄露太多苦涩,教她为难。

  “外婆说妈妈年少无知,那她现在很老了,就不会与你离婚了,不是很好吗?”在七岁小天才的脑袋瓜子中,结婚是很简单的事,爱或不爱也很简单。

  “花冠群,吃饱了就去刷牙睡觉,明天还要上课。”花解语突兀的说着,不让女儿再天真的问下去,怕自己龟裂的心口会碎成一地的屑屑。

  “很晚了,去睡好吗?”贺儒风也觉得有些事不宜在孩子面前谈。

  二票对一票,可怜的弱势族群只好摸摸鼻子回房去了,为什么小孩子常常是被命令的那一个?真可怜!

  室内有一阵子的沉寂。花解语解决完点心,收拾好桌面后(也收拾好自己的痴心妄想),才有勇气开口:“嗯……我不打算让冠群跳级。”说些安全的儿女经吧,至少不会心口抽痛。

  “我也是这么想,不必为了吸收超龄的知识而丧失她童年该得的欢乐。”他点头同意,仍是把话题移回他最关心的事。“解语,别关掉公司好吗?我知道有不少青年才俊想帮你,但你都拒绝了,那么多人肯帮你,代表他们看好你公司的潜力,以及你的人脉拓展得很好。”

  “如果帮我的条件是要我的身体呢?”她冷笑,那些雪上加霜的家伙。

  “不是的。一定是有些人出自正直的真心。至少儒云告诉我”和兰传播“的张女士也是其中一位,她是女性,总不会对你有企图吧?”

  贺儒云是干什么的?身处商界他不会不知道张福莉那女人是“鸨”级的人物吧?干嘛误导他甫回国、不知人心黑暗的大哥?

  “儒风,如果与张女士合作,还不如关掉算了。那女人专门仲介模特儿卖肉,游说我很久了,上回还告诉我某位东南亚的火火大王很想与我”交流“,出了一千万,你真的认为我该与她往来吗?”

  贺儒风当下猛吸一口气,急道:“是吗?有这种人……?你可要小心一点,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天哪,解语这些年来都是在这种环境下过生活的吗?

  “当然。要不是有个财大气粗的家伙卯起来与我作对,我还买不愿收起公司。还被你看到,简直糗死人。我不想浪费我的钱去与他赌气,他的钱多到砸死人,而我还有孩子要养,干嘛陪他耗。”首先她就是要古天牧没得玩,看他还弄得出什么把戏。

  贺儒风深思道:“有些男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奇特。也许他太喜欢你了,所以采用了下下策来引起你的注意。”

  “哼,幼稚的把戏也敢以爱自居,凭什么我在被逼得走投无路之后,还得感谢他这么”爱“我?儒风,你是知道的,我的爱情只能建立在”正常“的情境中去互敬互爱。一个男人再怎么爱我也不该伸腿拌倒我,再以英雄救美自许,何况古天牧只是想拖我上床而已。”她轻撇朱唇,七、八年来,多少男人想欺近调弄于她,以为一个艳丽的失婚女子,该放纵一切去从别的男人身上索取激情与自信。

  她全以毫不留情的火爆轰得他们夹着尾巴遁逃。也许其中不乏真心诚意的,但是因为心中对前夫依然有着浪漫的幻想,犹如王宝钏苦守寒窑时的信念一般,期盼多年后他的归来可以再结一份良缘……

  是的,现在她知道这叫“作梦”。但七年多来秉持的信念,致使任何男人入不了她眼却是真的。

  只是呀……离婚就是离婚了,容不得她来妄想。就连想当他的情妇,都因肚子上的丑纹而大打退堂鼓,想都不敢再想,真悲哀……

  “解语,关于下午你说的气话……”他吞吐着不知该如何启口,他想告诉她,有爱的性才是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该为了任何理由去轻贱自己。

  如果她不再爱他,就不该与他有肉体接触。

  她还爱他吗?他不敢问。怕心碎的剧痛又侵满感官,这些年,他已尝够。

  “呃,那个……”她垂头丧气的挥手。“当我在放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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