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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大的让步了,唐煜还能说什么?至少还是有些成果的——希望有效。
仔细想,真的是用错战术了,如果先去说服雪儿,再经由雪儿来说服温行远就不必那么吃力了。可能还能让雪儿上台北呢……如果他有本事能说服那小难缠的话。
“那……我走了。”唐煜立刻告退。
“不送。”
温行远绷紧的脸色在接到雪儿打来的电话后才完全消除。
雪儿实在很想当个贤妻良母,可是并没有人这么期望她,说要和温妈妈学煮菜,人家可舍不得她动手,仍当她是小女孩。每天倒是有不少亲戚什么的上门拜访温家准长媳,想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美女天仙,见到的人都赞美不已。
圣经上是这么说的:上帝若关上了门,必定还会留一扇窗。所以,对家事笨拙的唐雪儿,竟然在室内设计方面颇有天份。自己指挥装潢工人这边加些什么,那边去点什么,新房完成时,果然比原来设计图还好看,连专业的温翔远也吓了一跳。雪儿是一块上等的璞玉,他有兴趣去挖掘,有空时就教她一些专业知识。雪儿天性聪明可不是盖的,一教就通,对建筑也好奇了起来,几日后竟然有模有样的画起结构图了,常常跑到温翔远的卧室中去玩结构积木。
一盒巧克力送到唐雪儿面前,背后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纤腰,耳边传来声音。
“我可不喜欢一回来就看到未来的老婆待在她小叔房中。”
“温哥哥!”雪儿开心的叫着,转身搂紧他。
他轻吻她。
“翔远说你最近发现新游戏了,玩得连电话也懒得打给我。”
“才不是呢!他那张嘴老要挑拨离间,你最近忙,我不好意思老打电话去打扰你,虽然我好想你。”
温行远搂她回他的房间。
“喜欢玩积木吗?我叫人将公寓中一间客房改成游戏间,好不好?”
“不好,别人看到了会笑我长不大。”话是这么说,一双手已迫下及待的的打开巧克力吃了,不是小孩子行径是什么。“对了,今天不是礼拜天,你怎么有空回来?”
“特地回来问你这小东西,想去那里蜜月旅行?我好开始办理出国事宜。”
“到罗马去好了。当年我爸妈就是在那边蜜月旅行,然后怀了我。好不好?我也想快些生小宝宝。”她已经开始做妈妈梦了。
“到罗马当然好,可是我并不打算那么快让你生小宝宝。记得吗?明年你还要上大学。”
提到这个就伤脑筋,唐雪儿小心的看他。“可不可以不上大学?你很在意我没有大学文凭吗?”她满脑子生小孩的念头,早将升学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温行远道:
“我不介意,但我希望你能继续念书,除了白天不会太寂寞外,你不是对房屋构造很有兴趣吗?可以去学专精的科目。有一技之长不是很好吗?别浪费了你的天份。好好发挥、学以致用才对得起你的父母。”
话说得似乎令人没有反驳的余地。雪儿眼睛转了转,反正明年的事,到时再说吧!真不想升学的话,就偷偷怀孕,看他还敢不敢逼她!她露出一脸可爱的甜笑。
“好,都是你对,我不说了。来,吃一口。”她拿一块巧克力喂入他口中。
小妮子的心思温行远岂会看不出来,不过他有的是办法!而人各怀鬼胎的笑了。
“雪儿嫂子,楼下有人找你。”温翔远在门外敲门叫着。
雪儿站起来向温行远抱怨:
“我总觉得他叫我嫂子的语气含有捉弄成份,温哥哥,你怎么会有这种不正经的弟弟,一点也不尊敬我这个嫂子。”
他拉开门送她出去。
“你是家中年纪最小的,怪得了谁?下去吧,看看谁来找你。”
“你不下去?”他问。
“我先打个电话回公司交代完就下去。”
雪儿点头,一蹦一跳的下楼去,一点也没有大人的样子。“谁找我?”然后,她怔住了,站定在楼梯最后一阶。第一个念头是转身上楼躲在温行远怀中,那个人雪儿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展文扬,他正站在沙发旁。
雪儿没有逃上去的原因是心里正奇怪他的憔悴消瘦几乎不成人形,怎么会这样呢?以前他强壮得可以当健美先生,现在他看起来像是衣索匹亚的难民,并且毫无生气。
展文扬步子微跛的向雪儿走近一步,倏又停止。即将成为新娘的雪儿显得更加娇美,他双眼一亮。
“你真的没事了?”
雪儿道:
“有事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我告诉你,要不是医生的医术高明,连我身上的疤痕都医得掉的话,我会没脸嫁人。然后我温哥哥会把你拆得一根骨头也不剩。你这个人实在坏透了,人各有志你懂不懂?该是你的,即使相隔天涯海角也会出现在你面前;不该是你的,硬强求只会造成伤害。你现在站的地方是温家的土地,你大概没有报出姓名吧?如果说了,连门外的小花狗也会跑进来对你吠叫,更别说温家的人会把你甩出去。”
展文扬抿唇长久,才轻道:“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身边的人也都很喜欢我。就像英国女王那顶皇冠,谁不喜欢,但也只有女王才能拥有。你呀,从小予取予求惯了,受不了我的拒绝,你今天来到这里有什么事?不会是又要绑架我吧?那我保证你还没有碰到我之前,就会被乱棒打死。”雪儿有恃无恐得很,他现在看来弱不禁风,她一根手指就可以扳倒他。
“我——看过照片了,你的未婚夫看来是个有魄力的男人,不会允许有人对他的爱妻做非份之想。”
“对呀!所以你快快死心吧!”雪儿得意的说着。
温行远站在二楼的扶手旁好一会儿了,雪儿和展文扬之间该有个交代,他要让雪儿自己去了结,并且要看雪儿会怎么处理。那知道小丫头说教的毛病又犯了,平常家中没有人可以让她发表高见,现在可逮到机会了。
“我很抱歉曾经那样对你,我给忌妒冲昏头了。一心想不择手段得到你——今后,还能跟你做朋友吗?”他口气不定又阴郁,有些卑躬曲膝,以往的傲气不复见。
雪儿皱眉,她不喜欢和这种人再打交道。她感觉他现在这样子只是暂时的,等他完全恢复又会变回不可一世,变得不知足,搞不好又来什么非份之想!虽说雪儿不可能对他有好感,但她可不想夫妻之间再有人打扰;何况她讨厌这个人。
她老实道:
“我不能说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因为我温哥哥说做人不能说谎,所以我不想讲应酬话让你高兴。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将来呢,我们夫妻会忙得没时间来接待朋友。偶尔在路上遇到的话,我们会与你打个招呼,以示友好,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展文扬沉默不语,深看着她美丽的脸,终于放弃心中最后一点希望。这个女孩永远永远不会成为他的。这个认知使他无法承受,猛然转身跑出去,跳上他的车子,急驰远去了。
“真是没有风度,我又没说什么恶毒的话,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这样没有绅士风度,女孩子会喜欢你才有鬼,回家再去培养气质几年再出来吧!”雪儿对门口扮鬼脸。“永远都不要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