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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营造出众星拱月的效果,宴会当晚蜜雪儿刻意不与布莱德他们同行,直到晚宴进行到一半,才在司机接送下姗姗来迟。
当精心打扮得美艳动人的密雪儿一踏进会场,果然,一干大企业家以及政商名流全都惊为天人,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定在她身上。
紧接着,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地打探起她的身份。
傲视整个会场,蜜雪儿很满意自己所造成的效果。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的反应,这会她倒要看看应心晨那丑小鸭拿什么跟她比。
大致浏览了整个会场,蜜雪儿很快便找到布莱德所在的位置。
蜜雪儿穿着一件改良过的旗袍,雪白的香肩袒露,仅靠右边肩带将上半身的布料固定,旗袍的开叉直开到大腿,整个人看来既性感又撩人,正步履婀娜地朝他们走来。
“怎么样?布莱德,我身上穿的改良式旗袍好看吗?”蜜雪儿大方的在众人面前绕了个圈,存心要把心晨比下去。出乎意料的,心晨居然开口赞她,“果真是天生的美人,人美穿什么都好看。”
“难得,你倒还懂得欣赏。”蜜雪儿心里更得意了,“这件礼服可是我特地找专门的设计师连夜赶工才做好的,样式之新颖、设计之别出心裁,可不是你身上穿的那种普通设计师设计得出来的。”
当然,她当然知道,她还亲自登门拜访过那设计师呢,心晨在心里头冷笑。
“不过我想你应该是不会懂得,像你这么粗鲁又没气质的女人,穿着既粗俗又没品味,跟你说再多也是白搭。”
“是啊,想必今晚过后,大家一定会对你永生难忘。”
“那是当然。”她的美可是永垂不朽的。不再理会她这丑小鸭,蜜雪儿将目标转向布莱德,“布莱德,陪人家跳舞。”亲密的挽住他的手臂。
“蜜雪儿,你别这样。”布莱德试图拉回自己的手臂。
“我不管,人家来了好些天,你都没有时间陪人家,今晚你一定要好好陪我。”
也好,跳舞动作会大些,心晨想。
出乎意料的,心晨竟开口帮劝,“去吧,就陪她去跳在台湾的最后一支舞,明天之后,她可能一辈子也没那个脸再踏上台湾这块土地。”
没想到她居然会帮她,蜜雪儿讶异归讶异,但隐约仍觉得她话中有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浅显的白话也听不懂?”心晨嘲讽,“意思是,我施舍你最后一支舞。”
“你……”
“怎么?不要啊?那我收回好啦!”她表现得一脸无所谓,“布莱德,不许你跟她……”
她话都还没说完,蜜雪儿已迫不及待拉着布莱德往舞池走去。
眼睁睁看着蜜雪儿像个花痴似的黏在布莱德身上,心晨的脸上并未显露丝毫不忱,嘴角甚至还勾勒起一抹狡狯。
将一切全都看在眼里的米勒简直不敢相信,蜜雪儿那样巴着布莱德,心晨居然还笑得出来?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心晨,你没事吧?”米勒小心翼翼的确认。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好戏才正要上演,她可好得很。
“但是他们……”
盯着场中的一男一女,心晨不疾不徐地出声打断他,“米勒。”
“什么事?”米勒边戒慎地回话,边留心注意她脸部的表情变化,打定主意一发现不对劲就马上跷头。
“或许我们该打通电话,通知饭店的人将蜜雪儿小姐的行李打包送到会场来,顺便让司机在会场外候着。”
“为什么?”
“我想蜜雪儿小姐应该会希望在明天早报出来以前离开台湾。”她说得漫不经心,却又像有十足的把握。
“咦?”觉得她的话很玄。
“我想来不及了。”心晨说,视线从头至尾不习移开舞池。
此时,舞池里的布莱德右手一个旋转,蜜雪儿以顺时钟方向脱离他的怀抱,右手臂一个大动作向外舒展,肩膀上的肩带应声绷断,跟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遮掩住前胸的布料顺势往下掀,由于是贴合的礼服,以至于蜜雪儿里面全然没有任何防范措施,春光就这么毫无遮掩地袒露在所有宾客面前。
“啊!”蜜雪儿当下发出一声尖叫,飞快拉起往下掉的布料遮住胸前,然而,一切终究是太迟了,就在刚才春光乍现瞬间,数十台闪光灯齐闪,想必都已捕抓到方才那瞬间的美景。
就这样,半个小时前才炫丽登场的蜜雪儿,颜面尽失地抓着胸前遮布逃也似的狼狈离开会场。
在经过心晨身旁时,心晨道:“最后一支舞,够呛吧!”
蜜雪儿一听,“是你!”原来一切都是她搞的鬼,即便找出捉弄自己的人,但此时此刻,她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没脸多停留片刻。
可怕,太可怕了,眼前这个女人。米勒不住在心里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去招惹心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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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真如心晨所料,蜜雪儿在宴会当晚狼狈离场后,回饭店匆匆收拾行囊便搭机飞回英国,对于台湾这块伤心地,她这辈子大概是死也不会再踏上一步。
难得的假日,布莱德因为没有安排行程,这会跟米勒正悠哉的窝在饭店顶楼的总统套房,心晨则利用空档回警局作报告。
将其中一杯红酒交到布莱德手里,米勒顺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想不到我们好说歹说都撵不走的人,心晨竟三两下就把人弄走了。”越是和她相处,米勒对她的敬畏越深。
“你这话可别在她面前说,”看出米勒的疑问,布莱德接着道:“以免助长她错误的是非观念。”明白改变不了她,也无意改变她的布莱德只希望维持现状,不希望心爱的女人变成人见人怕的恶女。
“亏你还想得真远。”米勒一向知道好友深谋远虑,但是自从遇到心晨以来,他的这项优点简直就要变成婆婆妈妈了。
爱上心晨,布莱德早有为她劳心劳力的准备,“也好,这样一来就不用苦恼该怎么说服她和我们一起回英国了。”蜜雪儿此次来去匆匆,倒是为布莱德带来一则意外的收获。
“这话怎么说?”
“米勒,我需要你帮我合演一出戏。”他提出要求。
“演戏?”
“没错,专为心晨特别演出的戏码。”脸上的表情是在心晨面前从未出现过的狡猾。
“布莱德,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布莱德一把搭上他的肩膀,“记得吗?我们就要回英国了,而蜜雪儿也在英国。”单凭心晨那天撞见蜜雪儿窝在他怀中激烈的反应,布莱德有把握让她和自己同行。
米勒总算会意过来,“在心晨面前装乖了好一阵子,还怀疑老奸巨猾的你真的转性了,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不忘吐嘈自己的好友。
“那是因为只有在心晨面前,我的真性情才会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布莱德缓缓啜饮了口红酒。
“得了吧,我可不是你的心晨,在我面前,省省你那套把戏吧!”
布莱德也不反驳,无所谓的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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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饭店柜台的来电,通知他们心晨回来了,两个男人随即转移阵地,移师进卧室,并且刻意留了个缝,让门虚掩。
心晨一路上到顶楼,推开总统套房的门,以为会在客厅里看见布莱德他们,却连个人影也没有。
正在疑惑之际,熟悉的男声从卧室里传了出来,她稍稍靠近。
“布莱德,我们就要回国了,难道你还不打算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