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包了。」
言湘优的不罗唆,真把掌柜的嘴都笑歪了。
「还有,每一间都给我上最好的菜席,我想招待一些朋友,想必掌柜不会怠慢了他们吧!」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小的绝对待他们如上宾。」掌柜笑得好开心。
「你放心,这笔帐不会赖了你,明天,你上佛家收,就说是言湘优给佛少爷做善事!」
言湘优才说完,门外便陆陆续续走进了许多老弱妇孺。
他们的脸上都布满着不可思议与惊奇,但从掌柜并未嫌弃或赶他们走的情况看来,那言姑娘所谓的过两天天堂生活的事,绝对不是胡诌的。
打点好客栈的事后,言湘优快马赶往市集,约略一个时辰后,她停在最热闹的地方,然后将马拴好,便走入闹集中最大的布庄。
「姑娘,想选些什么布料?」
她一踏进布庄,便看了庄内一眼,然後得意的扯动嘴角。
佛尚琦呀佛尚琦,花了你这么多钱,看你还要不要我?
言湘优的算盘打得可精了,她认为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忍受女人三件事,一为偷汉子,红杏出墙;二是不孝公婆,不爱子女:最後一点,就是她现在做的,挥霍他的财产。
前两样别说佛尚琦不敢领教,就连她也做不出来,所以她只能选择挥霍佛尚琦的财产。
她无法知道佛尚琦的底线是多少,所以她得尽情的花用,就算为那些穷困人家花费而得罪佛尚琦,她也觉得值得。
「庄里有什么新款的样式,全都给我。」
「全部吗?」布庄的老板有些吃惊的瞪大眼睛。
「当然,你知道我是谁吗?」
「对不住,姑娘,恕小的有眼无珠。」
「没关系,你放心,尽管给我裁布,我是佛尚琦末过门的妻子言湘优,买这些布的银两,全上佛家向他收帐吧!」
同样的,布庄老板也笑咪咪的连忙点头。
看来,他们的这桩亲事,在京城里大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好吧,既然他这么想娶她,那么,她还有其他法子让他的荷包大失血。
今晚,没花他个几千两,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 * *
翌日,佛家大宅院。
「外面怎么闹烘烘的?」
佛尚琦今晨才从南门回来,有关七王爷的事,让他最近无法正常睡眠,所以清晨才回来,已经午时才起床的情形,并不稀奇。
只是他才醒来,就发觉院外有吵杂的声音,二话不说的便找佛光问去。
「佛爷,我想,这件事您得亲自处理。」
「什么事?」
佛尚琦看了院子里的人一眼,然後拿起桌上的帐簿看著。
「是关於少奶奶的事。」
一听说是言湘优的事,佛尚琦手上的帐簿,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湘优?」他挑眉的望向佛光,却见他面有难色,「说,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外面那些人,全是些店家的老板,有些是客栈的,有些是布庄,甚至是药材行、蔬果店等等,总之,全都是因为少奶奶在京城里买了些东西,要他们往咱们这来收银两。」
佛尚琦听完後,忍不住露出笑容。
怎么,那丫头伤势才痊愈,已经忍不住回来报复了吗?
不过,她就只会这么点小伎俩吗?
区区小钱,怎么难得倒他!
「要钱,就给他们呀!」
「佛爷,金额不小呀!」
「她一个人能花用什么?」
「光是布庄,就用了一千多两银,还听说是用您的名义,将衣服买给穷苦人家的孩子们穿,少奶奶还请一些孤苦无依的流浪人到客栈住,还供吃、供穿。佛光不敢做主,所以才等您起身来决定。」
这个湘优……居然用他的名义替自己行善了。
哼,以为这么点小钱,就让他不敢娶她吗?
别妄想了,他可不会因此而打退堂鼓。
「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我已经吩咐东庆跟踪她了,如果没跟岔了的话,她现在应该在西门口休息呢!」
「好,这事就交给我。至於外面那些人,该给多少,该付多少,全都付清了,记得别刁难人家。不过,你另外设个帐本,将这些帐全算在湘优的头上。」
佛光真不知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说什么,他都得照办,只不过这么一大笔帐,还真不是一时半刻能结得清呀!
* * *
「多少钱?」
「五文钱,姑娘。」
付给店家两颗馒头的钱後,言湘优牵著马,准备到西门口的大树林荫下休息著。她打算边吃馒头边盘算著接下来的行程,根据她的估计,佛尚琦应该会找上她。
只下过,她以为那该是天黑以後的事,没想到她手上的馒头,却在她坐下的当头,忽然被人拿走了。
「舍得让别人吃佳肴珍馐,自己却只以馒头裹腹?」
「你……」
她本想回头骂个痛快,没想到来人竟是佛尚琦。
言湘优二话不说,转身施展她引以为傲新学的轻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与他正面冲突。
只是,佛尚琦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他只是静观其变,等她轻功施远了,施久了,他才略施薄技,「咻」的那么一下,立刻追到她跟前。
老实说,她不知道自己是看傻了还是怎样,总之,在他追上来的那一瞬间,她一个失神便跌落到地面。
而他,并没有搀扶她的打算。
「干么见了我就逃?」
「谁逃了呀!」
言湘优想站起身,脚却拐到了。
她轻痛的呻吟了一声,然後在看到佛尚琦的脸时,又假装没事的转过身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该先到佛家来拿走你的东西才对,而不是假藉我的名义,到处济贫扶弱……」
「干么,以佛家少奶奶的资格用你一点银两,舍不得呀!」
言湘优才转过身,那只扭伤的脚,便痛得让她轻蹙眉头。
而她那蹙眉的模样,才教他舍不得呢!
「坐下来,我替你看看脚。」
「谁要你看……」
「罗唆,叫你坐就坐。」
找了块石头,佛尚琦强迫言湘优坐下,并且下客气的撩高她的裙摆,将她的脚放在他的手上,然後,他看了她一眼。
「干么?」
言湘优以为他又想找碴骂人,她已准备接招,却没料到在那瞬间,他竟趁她不注意脚时,拉正了她的扭伤,她顿时没防备的痛唉了一声,整个身子不经意的倾向他。
佛尚琦搂著她时,却也没闲著。
他轻解她的薄衣,发现她胸口上的那个吻痕还浅显可见。
「下流!」
言湘优二话不说,拉拢自己的衣领,不客气的甩了他一个耳光。当下,两人都傻在那儿不动了。
她怎么会……打得那么顺手?
怎么办?她做了一件她自己都知道无法挽回的错事。
而从小就成为众矢之的、长大又武艺精湛的他,还真没尝过什么叫「巴掌」的滋味,所以当这一记麻辣的巴掌声响起时,他还真被她给……吓到了。
两人就那么四目相交了一刻……看到言湘优不敢再看他,打算逃开时,佛尚琦忽然扑上前来,然後禁锢著她的去向。
她能不怕吗?
这树林里,哪有什么人烟,他这会儿想干么,她能怎么著?
不,不能让他占著便宜,她得为自己解围。
「我是替你爹娘教训你的。」
聪明的她压根不会知道,孝顺的佛尚琦最恨人家用他死去的父母当挡箭牌。
於是,他那邪佞的眸子,忽然变暗了,「我最好一次让你明白,你呢,是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管你在外面如何挥霍,或干些想激怒我的愚蠢傻事,我都不会在乎,不过,我要你明白,你刚才那一巴掌,得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