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一身臭的,怎么还睡得着呢?
※ ※ ※
“女孩子家喝那么醉干么?要是出事了,一生的清白要向谁要?”
这已经不知道是程盛红醒后听到的第几句了。老妈的唠叨真的是没完没了,不但嗓门特大,还猛绕在她耳旁念,都两个小时了,她还是不放她出门。
程盛红猛看着手表。已经一天没去乔允了,要是出个什么差错,那怎么办呢?
“还有,别再去上班了,那王俊生是什么东西?竟然要你把头发给剪短?干么呀!赚他多少钱了?”
“够了吧!”程盛红忍不住反驳一句,但她不该这么做的。
“不够,永远都不够,去给我买顶假发回来戴,都不够女孩味了,还剪什么短发,难看死了。”
这还只是序曲呢,程盛红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会脱离苦海,好不容易才念到有些停止,现在又被她的一句话给挑起下一部曲。
“老妈,有人来找程盛红哟!”
这时候,小弟走进来丢了这么一句,连程妈妈都还没回神呢,有个人已经走进来了,而他正是徐泽富。
程盛红有点吃惊的站了起来,还好她一身衣服不是洋装短裙,不然就要大穿帮了。
不过,他来得正是时候,刚好可以解救她脱离苦境。
“你怎么来了?”
徐泽富一见程盛红没事了,有些安心的松口气,手上的礼物,也亲切的放在程妈妈的手上。
“想必您就是盛红的母亲了,呢,我是乔允企业的经理徐泽富,目前程盛红是为本公司鉴定一些宝石,昨天没见到人来公司,乔老板有些心急,所以今天来拜访,希望不会打扰。那一天喝醉了,实在是因为公司办了个宴会,所以让他喝醉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程妈妈当然对他很客气,再说,他送的礼物还真不小,加上本身样貌俊俏,她对徐泽富很中意。
“你说你是……”
“妈,既然你没特别事要交代,那我要去上班了。”
生怕因而穿帮的程盛红,就这么拉着徐泽富离开,身后还隐约传来她妈叫她别再喝醉的声音呢!
直到车上,她才松口气的说:“你真是我的大救兵。”
徐泽富笑了起来,并对她母亲有着好感。
但他一想:一般的母亲,不都是此?然而要我像他妈那么冷淡的女人,好像也不太容易……
“怎么知道我家?”
“王老板告诉我的。”
原来是王俊生,他也吓得不敢去她家了,每次都被骂得狗血淋头,他怎么还敢去她家。
“别介意,乔老板一直问你怎么没到公司,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
“没关系,反正你来得正好。”
“那就好。”
之后,两人陷人一种无言之中。程盛红是因为要整理思绪,所以突然呆掉了;徐泽富则是还在对那个吻,百思不解。
到了公司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然后在乔老板迎出时,停了步伐。
“盛红,怎么昨天没来?”
“呃……有点事,所以……”她支吾其词的答着,眼神却瞟向徐泽富。
“跟泽富去喝酒吗?怎么有这种好事都不叫我呢?”
“呃?”
程盛红理亏,所以也不知怎么回答,幸好徐泽富抢前一步的回着,“是我拉他去的,所以,都怪我好了。”
乔老板闻言后大笑,并不理会的走开了。
“呼,差点没吓死,谢谢你替我遮掩一切,要是因此而被辞退,我会抱憾终生的。”
“哦?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那颗钻石,也许它是世界最大的呢,我若有幸将它切割得体,那将是我这辈子的荣耀,也许我该打电话给我的老师,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呢。”
“你的老师?”
“是呀,美国的权威嘛,吉安塔露特,他对我可好呢!”
在徐泽富的眼里,待她好的人,可不只有吉安塔露特一个人,王俊生待她也不错,她算是个人缘很好的人。
“我的本领都是他教的,他也是个有趣的人,每次都叫我安妮姑娘。”
安妮姑娘?!徐泽富被这样的称呼给弄拧了,而不以为意的程盛红看到他的神情时,心头一惊。
要是因此而暴露身份,那钱没赚到不打紧,乔老板会把她弄成怎么样?她开始讨厌起自己的口不择言了。
“我是说……”
“呵呵,我懂,是不是玩笑话呢?你太像女孩子了嘛!”
他还真体贴,竟然自己把话意给转弯了,省得她解释。
“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吗?”
“嗯,就等你了。”
“那,我们进去吧!”
“好,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会议室,只是当他们仍然依着常态生活时,方才提起的那个吉安塔露特,正准备在近期搭飞机飞来台湾,只因为有个股东与他有交情,而这件事,连乔老板都还不知情呢!
第五章
“切割的工作进行还顺利吗?”在百忙中,徐泽富仍然抽空探望程盛红。
“差不多了。”拭着汗,程盛红开始觉得累了。几天的工作下来,她的体力已到达了极限。
“剩下来的工作都交给其他人好了,乔老板在办公室等你,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呢!”
“噢,好,一下子就行了。”
别看程盛红平常在那里嘻皮笑脸的,真做起事来,她严谨得教人尊敬。
这些工作夥伴都是初次合作,但他们对她可是非常的尊重,因为大家都知道程盛红是吉安塔露特在亚洲最出色的学生,不过她的性别倒是很少被提及。
“什么时候可以吃到你做的菜呢?”
看着她忙得不可开交,徐泽富只好问点无关紧要的事。
“嗄?”听不清楚的程盛红又问了一次。
“我是说,什么时候为我做菜?”
她笑了起来。做菜嘛,有什么了不起,但最近真的都好忙,她真的忙到自己都没空吃饭了,更别是买菜,还煮给他吃了。
“假日好了,乔老板最近盯得好紧,我的胃痛都开始发作了呢!”
“是吗?怎么没说呢?”他格外关心的问:“现在还痛吗?”
“当然,紧张起来就痛个没完没了。”
“怎么可以任由着胃痛,来,到我办公室来,我拿个药给你吃。”
“不用了。”
“不行,一定要的。”
徐泽富完全不依她的拉着她的手腕,然后走向他的办公室。
要是换成张剪或王俊生,只要她一吼,谁敢跟她作对呢?尤其是在她工作的时候,唯独他,徐泽富,他强硬的态度,真的像阵暖流流进她的心窝。
“一定是酒喝多了,真不该跟你拚酒才对。”
“才不是哩,胃痛是老毛病了。”
“胃痛要去医院检查呀,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对!”
“是呀,你快跟我妈一样唠叨了。”
徐泽富拿了药,并且放在她的手上,还倒了杯水给她,在那一瞬间,程盛红觉得方才的话,似乎说重了。
“有个罗唆的母亲,其实也挺不错的,像我的母亲对孩子的感情都很淡,她从来只管自己的事,不曾为我们兄弟张罗过,所以你母亲的叨念,其实是对你关心的一种表现,我挺羡慕的。”
他没有个温暖的家吗?
这点倒出乎程盛红的意料之外,这么好的人,竟然是不受温暖长大的。
“我好像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说羡慕你。”
“哪里,我才羡慕你呢,有好的背景和好的工作,像蓝獭真的烂死了,要不是对鉴定的工作实在太喜欢了,真想离开那个鬼地方!”
她又惹得他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