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说的合情合理,全胜利只不过是忠实的在执行当事人交托的遗嘱,真的是怪不得他,但郝津铭就是消不了胸中烧着的那把怒焰,那老头子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莫非这也是梁珧的安排?所以刚才她才会毫无条件就同意签下结婚证书了l这女人心机竟然这么重,连这一点都事先想到了!冷冽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扫向她。
梁珧压根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干么那么生气的瞪她,好像想狠狠揍她一顿似的,她哪里得罪他了?
“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我?呢,有什么不对吗?”她瞄了瞄他面前的文件,那份但书内容是什么?怎么会惹得他那么愤怒。
“你自己拿去看看吧。”郝津铭将怒气全压缩成了眼中的寒光。
梁珧看完傻了眼,这份文件是遗嘱的施行细则。
内容写着两人结婚后,必须住在一起过满一年的婚姻生活,而且每天至少必须要一起用餐一次,外加一个早安吻,每个星期郝津铭还得带她外出游玩一次,以上若有一项未达成,便视同未执行遗嘱的内容,自然也就不能继承遗产。
这……这就怪不得他刚才要那么生气了,郝伯伯为什么要这样做?梁珧皱着小脸发起愁来,这摆明了是在为难他们两人嘛。
全胜利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看你们打算要从哪天开始一起生活,通知我一声,我是遗嘱的执行人,必须要确定两位每天都有按照上面写的事项来做。”
瞟了瞟寒着脸的郝津铭和苦着脸的梁珧,他再提醒。
“你们的时间只有一年哦,超过时间。遗产便要捐给慈善机构了。”
郝津铭微眯的黑眸透着危险的气息。
“全大律师,你的意思说你也要跟我们生活在一起,监督我们吗?”
“呵呵,应该是这样吧,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每天给梁小姐一个早安吻,有没有一起吃饭?”郝爸真是一点都不为他设想,怕他活得太长命的样子,丢给他这种超难办的差事,唉,谁叫他就是这么心软又善良呢。
“全胜利,你有保险吗?”郝津铭露出一个笑容。
“呢,有呀,我有健保和劳保。”
他亲切的徐徐吐出话。“我劝你最好再去买个意外险比较好,哪天不小心发生了什么状况,你家里的人至少还有点保障。”
“你这个建议不错,我待会就去投保。沈达,我们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办?”再继续留下来他铁定会立刻惨遭意外。
“你还没吃饱吗?”全胜利离开后,郝津铭冷眼看向梁珧。
“吃饱了。”
“走吧,我载你回去收拾东西。”
“做什么?”梁姚愣愣的问。
“你没看清楚文件上写的事情吗?”
“可是我……”
郝津铭厌烦的打断她的话。
“没有什么可是了,我会照着上面写的来做。”这女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老头子写下那样该死的鬼东西?
“我没有要……”
郝津铭粗鲁的拉起她,带她离开。
“等一下,我不要……”
“是你答应要帮忙的,不会只做一半就说不玩了吧?”他不由分说的将她塞进车里,急速的朝至尊天地驶去。
被一阵砰砰砰的噪音惊醒,梁珧睁开迷蒙的睡眼,好一会才发现那声音是由门上传来的,有人正用力的拍打着房门。
她呆呆的看了一下陌生的房间,一时想不起来为何她会睡在这里,半晌才记起她昨天被半强迫的搬到郝津铭的家里了。
“你到底醒了没?给我出来!”郝津铭怒咒声在门外响起。
“哦,来了啦。”瞥一眼墙上的时钟才七点半,梁珧爱困的自床上爬起。
昨天下班回来已经十二点半多了,再整理一下带来的东西和洗澡,弄一弄都快两点,陌生的床和枕头又让她辗转了一个多小时才睡着,此刻睡眠严重不足的她,要很努力才能撑起眼皮。
一开房门就看见一张绷着的臭脸。
“你是猪呀,门都快敲坏了你才醒来。”
“对不起,我昨天太晚睡了。”揉了揉眼,她实在弄不懂这个人干么一早火气就这么大。
门旁另外村了一个也一脸困意的男人——全胜利,他也是刚被郝津铭硬生生给挖起来的,为的是监看他给梁珧一个早安吻,唉,真是倒楣,怎么会接下这种差事,一大早就得要看人家表演亲热秀。
郝津铭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并俯下脸,梁珧冷不防的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一步。
“你、你要干么?”
“给你早安吻呀,笨蛋,你到底醒了没?我要赶着主持一个重要的早餐会报,可没时间再跟你耗下去。”这该死的女人以为他爱这么做呀?
他再度倾身向前,梁珧身子不由后仰,让他一吻再度落空。
“你在搞什么?”看她满脸通红一脸羞涩的模样,他皱起眉,“难不成你以为我想吻你的嘴,你想大多了吧,我只是要亲你的脸颊而已。”说完他不耐烦的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能再动,精蜒点水般的在她左颊落上一吻。
完成早安吻,临走前郝津铭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我还没这么饥不择食。”说完,便大步的朝门外走去。
睡意全在刚才那一吻中给吓定了,梁珧摸着左脸发愣的问:“什么叫饥不择食?”
全胜利打了个哈欠,想也没想便脱口说:“我想他的意思是说,他不至于这么没眼光。”
“没眼光?”
发觉自己的失言,全胜利赶紧陪笑说:“哈哈,你别误会,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丑啦,真的,你虽然长得称不上艳丽,可是圆圆的脸,圆滚滚的眼睛。圆润的鼻子,长得还算可爱啦。”
“你是说我长得很像猪?”梁珧瞄向他,经他这一说她才明白郝津铭是在嫌她长得丑。什么叫饥不择食?好过份哦!
“不是,你是不漂亮,可是也算得上可爱……”啊,他是猪头哦,怎么越描越黑咧,八成是神智还没有睡醒的关系,所以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口吐真言了。
顿了下,全胜利瞟她一眼,安慰的再出声,“你别想太多,津铭不是只这么说你而已,他对女人一向都不太假以辞色,跟美丑没什么多大关系。”
梁珧笑了笑。“谢谢你,全律师,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长得确实不算美丽,你不用再解释了。”说自己完全没被伤害到是假的,毕竟即使长得再丑,谁会喜欢听到别人当面批评自己的长相。
搔了搔头,全胜利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我再回去补个回笼觉了。”才走一步,他就转回头,“啊,我刚没问津铭你们今天是要一起吃午餐还是晚餐?”他还得执行监督他们一起用餐的工作,真是苦命人嗜。
“我再打电话问他好了。”
全胜利想了下又开口。“除了他母亲之外,津铭他一向不把任何女人看在眼底,不只是你而已。你知道他爸以前很风流花心,花了大笔的钱,包养了不少女人的事吗?”
梁珧点了点头。“知道一点。”郝伯伯自己曾说过。
“所以津铭就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像他爸交往的那些女人一样,全是贪爱钱财的,因此他对交往的女人都只是抱着玩的心态,从不真心对待,在他的观念里,女人是用钱就可以买到的。”
“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她没想到郝津铭竟然是这么看待女人的。
全胜利耸了耸肩。“没错,是很不对,可是他这种要命的病态想法,早就根深抵固的深人他的每一个细胞里,没人可以改变得了,所以你犯不着为他的态度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