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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出这里?”任剑飞一愣。在全无援手的情况下,要逃出苏狄这块属于单无魂的地盘?这一点恐怕不容易。

  “嗯,留在这里不好,我们不能让自己成为靳宇哥哥的负担。”水煝认真地回答,身为凤族人、又是赫连靳宇未婚妻的自己,绝对不能成为拖累对方的负担!

  “呃……我明白。”任剑飞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这种盲目的忠诚……很惊人啊!虽然同是凤族人,但他真不知道净縓族的人在想什么。

  “那我们要怎么离开?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澄澈的眼瞳燃烧着勇气,柔弱美丽的她此刻像是即将要上战场的战士一般充满了斗志。

  “妳得多给我几天的时间,我得弄清楚单府的每个角落,这样比较妥当。”任剑飞半是解释半是拖延地回答。以他的常识和经验告诉自己,苏狄城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单府,但在水煝持相反意见的情况下,也只能先延后几天,等他先摸熟了这里的环境再做打算吧!

  “嗯,我都听你的。”水煝认真无比地点头,既放心又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地叹息,感激地主动握住任剑飞的手道。“谢谢你,知道有你在这里陪着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可怕了。”

  “不客气。”任剑飞俊脸微红,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还不熟悉这种彻彻底底的信任、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质疑的澄彻眼神。

  在退出水煝房间的同时,任剑飞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疑问,这样一个举世无双、而且彻底信任着未婚夫的绝色美人,以赫连靳宇这种习惯算尽好处的家伙,为何只为了区区三万两就将她扔在这里呢?

  ◇ ◇ ◇

  接下来几日,水煝都在南宅院里平静的度过;头几日,水煝的情绪还会忍不住紧绷着,就怕单无魂再次来访、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盯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但随着日子一天、两天的过去,他却再也不曾出现,水煝心知他应该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忙碌着,却又忍不住天真地想着,或许他早已经忘记南宅院里有她这号人物,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不过了!

  每天,银绣总会带来新的玩意讨好她,怕她寂寞怕她闷,不但送来了一张古琴供她打发时间,知道她喜欢看书后,就搬来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甚至还让仆役在宅院前搭了个秋千。

  “银绣,妳别再带东西来了。”午膳过后,当银绣身后的两排仆役,手上都提着各式各样的鸟笼前来时,水煝忍不住开口了。“妳对我已经够好了,我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东西。”

  “水煝姑娘,您可是我们单府最重要的娇客,这点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又算得了什么呢!”银绣微笑,吩咐两旁的仆役将鸟笼高挂宅院前,不一会儿,各式各样鸟儿的清脆啼叫声充满了南宅院的每个角落。

  “让妳每天这么费心,我真的过意不去。”水煝坦言。自小族人当然都对她好,但是从来没人像单府里的仆役一般,像是想极力宠坏她似的,每天带来不同的新奇小玩意。

  “快别这么说,像妳这种美丽又温柔的姑娘,就算没有单爷和老爷子的特别吩咐,我们也愿意为妳这样一位美人儿做牛做马。”银绣毫不隐藏自己的欣赏,单爷真是好眼光,毕竟唯有这样的绝色才配当单府的女主人啊!

  “单爷……老爷子的吩咐?这是什么意思?”水煝一愣,有点弄不清楚对方话中的涵义。

  “水煝姑娘,虽然老爷子将单府上上下下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单爷处理,但他老人家对单府所发生的事可说是清清楚楚呢!”银绣笑得有些暧昧,十分喜悦地开口。“不知有多少人为单爷作媒,而无论是哪家的姑娘单爷都看不上眼,没想到在老爷子都快要死心的时候,单爷居然带着妳回来了,妳说,老爷子能不高兴吗?他当然吩咐我们尽力地侍候妳、让妳开心,以老爷子的个性来看,说不定他早就暗地里筹备单府的喜事了呢!”

  “嗄?”水煝听完后一愣,脸色变得又青又红、十分诡异,一来是没想到银绣居然将自己的身分误会成这样而脸色发青,二来则是想到众人居然因为认定了自己是单无魂要娶的女子而对她如此殷勤,一张俏脸已经胀得火红,不知道如何是好。

  “妳……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水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单无魂的对象!天啊!多可怕的误会!她这一生只会是靳宇哥哥的妻子,怎么可能成为其他人的妻子?

  “怎么可能弄错,想我银绣都到这把年纪了,鲜少有看走眼的时候。”银绣以为她年轻害羞,不禁取笑道:“我也算是看着单爷长大的,我可从未见过他在乎任何人,更何况还是个姑娘。那天妳进单府时昏迷不醒,我听跟在单爷身边的属下说,从画舫到单府,单爷可是一路上牢牢地将妳抱在怀中,若不是大夫要看诊,我说单爷怎么也不肯松手呢!”

  无可控制的红潮瞬间布满了水煝的脸孔。单无魂一路上抱着她从画舫回到这里?怎么可能?她一点记忆也没有啊!

  “别害臊啊!年轻人就是这样,心里头要是喜欢谁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就连单爷也一样,一旦遇上了喜欢的姑娘,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银绣将她胀红的脸当成是害羞的反应,自顾自地陶醉在单府即将要有喜事的喜悦上,单爷原本就长得俊,未来的主母更是绝色,两人生养出的孩子,一定是可爱得不得了啊!

  “银绣,剑飞呢?我有事情找他!”水煝的脑中一片乱,只觉得事情发展到了她无法理解的地步,直觉地,她需要立刻找到剑飞,看到自己熟悉的脸孔,然后再想想该怎么做。

  “喔!那孩子聪明伶俐,今天早上和管家入城办货去了,大概要两、三天才会回来。”银绣实话回答。

  两、三天!水煝心里更不安了,在这种危急的时候,剑飞为什么偏偏不在身边,让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该怎么办呢?

  “水煝姑娘,妳怎么啦?脸色怎么发白了?”银绣这时候才注意到水煝不对劲的地方,急忙向前,着急地伸手探向她的额头。“额头怎么在冒冷汗呢?不行,我得找大夫来看看才行。”

  “银绣,我没事,可能吹了点风,我进屋躺一下就好。”水煝摇头,不希望银绣找来大夫,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安静的地方思考。

  “这不太好,我看还是找个大夫……”银绣不确定地问道。水煝姑娘看来弱不禁风,要是真受凉了那还得了。

  “不,我没事,真的没事!”水煝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而后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一般匆匆奔回了房间。

  水煝早该知道没人把自己的拒绝当作一回事,她才躺在床上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听到门外传来了银绣与其他人交谈的声音。

  “王大夫不在吗?你怎么找了位没看过的大夫,要是单爷怪罪下来怎么办?”银绣有些埋怨地嘀咕。

  “银绣姊,我也没法子啊!回春堂每位咱们认识的大夫刚好都出门看诊了,就只有这位大夫。”男仆以无奈的声音回答。

  “罢了罢了,先让他看看水煝姑娘再说吧!”银绣无奈,只得动手敲门,领着一名身材清瘦、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中年大夫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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