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得意与君显
前途富贵喜安然
若遇一轮明白照
十五团圆光满天
“你这不是在折煞我吗?”瞿亨通朝二郎神像哭喊道:“我儿子后天就要问斩了,你却还跟我说什么‘十五团圆光满天’,我看你是胡涂了……”
???
想不到他真的活不过二十二岁!在被押赴刑场的途中,瞿少华一直看着不发一语,却无怨无悔的看着他一直对他露出温柔笑容的彩荷。
他轻叹了口气,“咱们只有来生见了。”如果他当初不要这么固执倔强,出言顶撞玉帝,今天也不会害着彩荷一再陪他一起轮回受苦,他太倔强了。
他欠玉帝一个道歉。
“今天好像是三月十五。”毕竟是仙灵转世,又是王母身旁的爱花,彩荷对于这特殊日子有着特别的感应。她突然惊呼了声:“今天是王母娘娘的寿诞!”而她一直都未曾向娘娘答谢过什么。
行刑将即,午时已到,她甚至连嘱咐家人该备妥素果替她答谢的机会都做不到,她……
“小姐!”水灵哭得好伤心,一直在法场边哭喊着。
列席验法的皇上问着坐在身旁铁青着张冷脸的儿子。“是那位姑娘吗?”长得挺标致的嘛!
“哼!”二皇子不屑的重哼了声,“也只不过是个丫环!”
群众一阵惊愕却都不敢吭气,静静地望着双手十指突然握紧的水灵。
二皇子突然喊那么一声,分明是要给水灵姑娘难堪的嘛!
“午时到!”
皇上拿起了斩令就要丢下,却突然被瞿少华喊住。
“等等!今天是王母娘娘诞辰,我和彩荷在临刑之前尚有一愿未了,可否请皇上开恩,准予我俩达成心愿,再予就法。”
“准!”看在他医好了母后的份上,就恩准他一次吧!
瞿少华请人备妥了笔,在黄表上开始挥洒起来——
九九福日通、九九福日富、九九福日寿
九千九百九十九万道金光红霓
齐贺万万载九九至尊玉皇大帝
彩荷露出了笑容,接过了笔也在她的黄表上写上她对王母娘娘的遥敬——
仪容清俊貌堂堂、昭惠灵显杨二郎
她先感谢暗中相助的二郎神。
荷花姿色分千叶,玛瑙光耀震九皋
腰悬宝录无生灭,神彩花郎幌汉霄
丹心参表呜恩谢,王母慈悲震我心
“九九久久。”她轻声念道。想不到她离开多“日”,娘娘入梦时,手里拿着的依旧是她老人家最钟爱的荷花。
“天长地久人久久,王母慈悲永久久。”
两人写毕,请人将这两封黄表就着火光烧了。
冉冉上升的两团火光,竟奇迹似的笔直地直往上飞,看得众人目瞪口呆。风吹得大伙衣袂飘荡,独独那两团燃烧完毕的纸灰依旧不散不离,笔直地飘往天上,愈来愈远,愈来愈远……
???
“什么?!”玉帝的眉毛狠狠地往上挑,喝问着二郎神,“是谁叫你去帮他俩的?岂有此理!不是交代着你要让他吃瘪吗?”玉帝火大地挥着黄表。
“吃了啊!”二郎神恭敬地答。
“你!”
众神明全绷住脸不敢笑。
“你明知道朕的意思跟你的意思不同!”
“就字面上而言,没什么差别。”
突然一阵笑声逸出,玉帝的俊脸涨得通红。
“好!吃瘪的事不谈,谁叫你帮他们的?”他如果不做做样子,骂骂自己的外甥,以后大伙有样学样还得了。
“启禀玉帝。”二郎神恭敬地跪了下来。“微臣受人香火、理应允成。瞿亨通一捐庙、二添油香、三行善积德、四造桥铺路,微臣依天规而行,并无不法。独独冉彩荷求做臣允准他俩得成眷属,微臣也以‘无法受理’打发掉,这事玉帝可以明查。”换句话说,他受人香火,看在对方积德行善的份上,他理应帮忙,却又不敢违抗玉帝的旨意,不信可以查证。
二郎神高竿地将王母娘娘撇在事外,一切由他扛下。
“你!”玉帝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啦!”王母娘娘责怪地瞠了玉帝一眼,“戬儿没错,怪他做什么?倒是玉遥已经知错了,也道歉了,干嘛还怪他吗?”
玉帝不小心露出了笑容,赶紧撇开头,假装用力咳了几下。枉费他演得这么卖力,差点破功!
“好吧!看在他诚心诚意道歉又为你祝寿的份上,就……算了吧!”说着玉帝绷着张脸,立即退朝。
只是这回众神全都看到了他忍不住的笑意,也都放胆地全大声笑了出来,窘得玉帝都不好意思回头。
“二郎!”王母娘娘也跟着笑道。“再去一趟凡间传本座旨意……”
???
午时已到,愿望已了,这回没有理由再延迟,行刑时刻已到。
皇上拿出斩令,往地上用力一掷。
“行刑!”
刽子手挥起了刀正要砍下,突然“喀啦”一声响起,在这同时,挥在半空中的刀突然被定住不动,刽子手使尽了吃奶的力量,刀怎么挥都挥不下去,定睛一看,套在瞿少华和彩荷身上的枷锁竟应声掉了下来,还他们两个自由。
皇上、二皇子和文武百官全场惊讶的站起,瞪大眼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
枷锁……竟然掉下来了!
“玉帝原谅我们了!”彩荷抱着瞿少华喜极而泣,紧搂着地的瞿少华眼里也一片湿意。
感谢老天!他和彩荷终于得以长相厮守了!
“玉遥听令!”
云端飘下了神秘的声音,惊得皇上、文武百官和全场百姓全跪了下来,只有瞿少华和彩荷两人紧牵着手,屏住气息,看着云端英俊非凡的二郎神,正朝他俩露出嘉许的笑容。
“你和彩荷将瓜哨绵长,王母娘娘特赐福两位:财源广进通四海,威吓声名震九洲,仙名永注长生录,不随轮回万古传。等你俩九九、九九后,便返回天庭吧!”二郎神宣告他俩的岁数后随即消失。
见到这神奇的一幕,爆出了一阵欢天喜地的叫声,几乎在场的每个人全拍痛了手掌,热烈地祝福这对新人。
“好险!”拥着她,瞿少华在她耳边轻轻叹口气。“我差点活不过二十二岁!明天是我的生辰。真的好险!谢天谢地。”两人紧紧相拥,一切尽不言中。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