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不在这儿,而是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和亲王如果以这点要胁,邦彦怎么办?你这个好友帮得上忙吗?”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帮不上忙。”于邦彦头大地坐下来,老实的说。
他就是本尊,现在正为此事头大呢!
“啊?!”她立刻变了脸色。“你帮不上忙?”那不表示他得娶王兰芷了?
这怎么可以?
“你可以否认呀!”她赶忙道。
“问题是皇上不会相信的。”
皇上引她睁圆了眼睛。连皇上都抬出来了!
“柔儿,我们怎么办?”他一筹莫展。
这样的桃花劫真会要他的命。
“我……我……我帮你想办法。”她脑袋一片空白。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她努力地想着,却依然一筹莫展。
其实办法是有,只是他现在不能说,而且这是冒着欺君之罪,非到不得已,他能不用就不用。
他继续努力地想着法子,看能不能有更好的方法逃过这场劫难。
“这天下这么大,为什么她独独相中你呢?”实在想不出法子的柔儿苦着脸说。
他被她话里的苦恼逗笑了。
“你家相公长得俊,不好呀?”他完全没注意到她话里的语病。
“那现在怎么办?”
于邦彦微笑着坐下来喝一口茶。
“我要是知道怎么办,刚才还用得着在那边踱来踱去吗?”就说嘛,她只会陪着他一起干着急。
“你现在还有心情喝茶。”她生气地抢过他的杯子。
“我渴啊。”他想拿回杯子,她却不肯给他,他只好又再倒一杯。“看来只好去见皇上了。”向皇上发誓他真的没有做那种事。
一听到他要见皇上,她突然红了眼睛。
“要是你一去不回怎么办?”她忘了他现在是“大叔”,忍不住哭了起来。“皇上一不高兴,把你杀了怎么办?”戏里的皇上动不动就要人的脑袋,他这一去不就等于去送死吗?她可不要她的邦彦冒着生命危险,要是有个万一……她也不要活了。
“柔儿——”他放下杯子,五官都挤在一块儿了。“这时候我们应该互相打气,你……你这一说我的勇气突然跑光了。”
他的心事都被她说中,可见她实在了解他。
“那就不要去呀!”柔儿吸着鼻子说。“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有什么法子可想?”
两人忘情地“你”来“我”去,完全忘了此刻于邦彦的身份。
“你上一回不是说和亲王亏空了六百万两吗?那好,给他……”
“你说什么?”他吼了出来。
“总比去见皇上掉了脑袋好。”她眨着晶亮的泪眼说。
他要的不是钱。”
“那他要什么?”
“他要的是一只会生金鸡蛋的母鸡。”就是他。
“世上有这种母鸡吗?”她呜咽了起来。
“你……”他感到头疼。她吓得脑袋都不清楚了。
“好了,你别哭了,我去想法子。”
“你要去哪儿?”她赶紧迫上前。
“你在家里好好待着,我一定能想出法子的。”于邦彦轻拍她的脸,然后往门外走去。
+ + +
于邦彦边走百年思索,却没注意到柔儿不放心地偷偷跟在他的后头。
离他家不远处一阵喧嚷,成群的百姓纷纷退到路的两旁,好让出一条通道给大批的队伍通过。
是和亲王。
真是冤家路窄。
于邦彦赶紧由自家后门溜回去。如果预感没错的话,和亲王这次又是冲着他来的。
果然没错,他才一换好装束,喧闹的声音刚好停在他家门口。
和亲王一下轿,他立刻有备而来地迎了上去。
“王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于邦彦巧妙地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人们都在围观,客套话自是要说,和亲王明明知道于邦彦是故意不让他进门,也只能故作豪迈的大笑,装出一副和于邦彦十分热络的样子。
“我来看看贤婿准备好了没有,哈哈哈……”
在后门久等不到人出来的柔儿,一绕到大门就听到这句话,不禁皱了皱眉头。
和亲王故意拉大嗓门,存心要给于邦彦难堪,更是想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于邦彦就快要当他的乘龙快婿了。
于邦彦正要驳斥,和亲王立刻压低声音警告他。“难道你要本王当众宣布皇上御笔信函的内容?”
他料定了于邦彦不敢轻举妄动,更加跋扈起来。
“和亲王府可是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你来迎娶哕,你日子到底挑哪一天啊?”
和亲王嘿嘿冷笑地看着于邦彦,认为他绝不敢反驳。
“监务亏空的证据,有一部分正好握在我的手里,你有没有兴趣看看?”于邦彦低声道,也陪着他一起冷笑。
“你……你说什么?”和亲王吃惊地吼了出来。
“喔。”于邦彦“恍然大悟”地点头笑了笑。“我刚刚讲得太小声了,您没听见,没关系我用喊的,喊大声点好让您听清楚些。”
他用手圈起嘴巴正要喊,和亲王惊慌地赶紧捂住他的嘴。
“唔唔唔……”他转了转眼珠,要和亲王放手。
“有事好商量。”和亲王非常小声地道。
他才不跟他商量呢!.
于邦彦指着和亲王的手要他放开,和亲王只好勉为其难地松开手。
其实他手上根本没有什么证据,要是有他还用愁吗?早就呈报上去了,不过能看见和亲王一脸惨白的模样,也算值得了。
两人嘀嘀咕咕、交头接耳的模样,可让柔儿看得急死了。
邦彦为什么对他笑?
和亲王为什么一下子比着二?又一下子比着三?他们是在干什么?谈论成亲的日子吗?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立刻排开众人迎了上去。她的夫君绝不能教别人抢走。
“邦彦。”
于邦彦吃惊地走向她。“柔儿!”
她怎么会在这儿?
柔儿突然哽咽地哭了出来。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你要娶兰芷郡主也不说一声,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她假装哭得很伤心。
“我……我……”他看傻了眼,
正打算贿赂他的和亲王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愣住。
“是啊。”她用力吸着鼻子以增加效果。“你明明跟我说你不肯答应,可是和亲王府明明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上门迎娶,你还说没有。”
“我是没有啊!”他哇哇大叫,要他说几遍才懂?“我是被逼的,从来没有答应要娶他女儿。”情急之下他立刻说出真相。
哦,众乡亲们,全听见了吗?柔儿挑了挑眉,赶紧又恢复一脸的哭泣相。
围观的人们纷纷相互议论起来。
“原来是被逼的呀?”
“是啊、是啊!”
“胡说!”柔儿用力地连吸了几下鼻子。“堂堂的王爷怎么会逼婚?他的女儿长得这么漂亮,又不怕没人要。”
“他真的向我逼婚。”以为她又误会的于邦彦冤枉地喊了出来。“我没骗你,我也觉得莫名其妙,他们怎么自个儿办起喜事来了?我从来没说要娶她呀,不信你问王爷,他可以作证。”
和亲王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连发作都不敢发作,人们朝他指指点点,害他连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
于邦彦是真性情的反应,柔儿则是唱作俱佳地存心给和亲王父女难塔。打从知道于邦彦就是“大叔”开始,她成天在脑子里演练该如何修理这对父女,如今可能她逮着机会了,演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柔儿一副根本不肯相信的表情。“我实在搞不懂兰芷郡主看上你哪一点?你有哪一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