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安静,愈引发外头一群人的好奇,突然间,房门受不了挤压被撞了开来。
“啊——”心心尖叫了声,一脚将冯天伦踹到地上,赶紧拉开被子躲进去。
两人热烈拥吻的模样全被人瞧了去,她还有什么脸见人?
见众人眉开眼笑,齐鼓掌叫好,冯天伦也红了耳根,赶紧扯着棉被。“太狡猾了,就一个人躲,我也要!”
他要用什么脸来面对大家啊!
第十章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偷瞄别的姑娘,如果我做不到的话就是一颗卤蛋。”
可是今天他老毛病又犯了。
昨夜才说过的话,今天他一大早就把它忘了。
姑娘照样偷瞄,反正猩猩又没看见。
对冯天伦来说,偷瞄姑娘算什么罪过?跟人家上了床又不肯负责任,那才叫罪过。
所以在昨晚他和她要好之前,他可是个道道地地的纯情男喔,从没被别的女人碰过的。
所以偷瞄算什么?就算他真的变成一颗卤蛋,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反正他又不下流,用眼睛风流一下有什么关系?她也真是的,硬要他发这种誓。
好吧,为了安慰她,他想来想去就只有变成卤蛋最安全,何况又不会实现。
唉,女人是个麻烦,女人真是麻烦,不过这个麻烦还挺可爱的。
他的嘴角不由得往上弯。
“到了!”心心欢呼一声。她的家到了。
村里的人一见到心心安全地回来,纷纷争相走告全都拥了上来。
“心心?真的是心心!”
平常很照顾她的几个大婶急切地将她围住,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不断摸摸她、抱抱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完好无恙。
心心将她的奇遇说出来。
“就这样。”
“哇——”大伙儿崇拜的眼光全转向冯天伦。
冯天伦伤脑筋的大喊,要这群娘子军放过他,他已是有妇之夫了。
“有妇之夫?”大伙儿一起瞪圆了眼睛,全看向心心。
心心羞红了脸,赶紧低下头,那欲说还羞的模样说明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呀!”
村人们恍然大悟。
村长点点头说:“心心虽然从虎口里逃出来,可这也代表她名节毁了,虽说她蒙这位大侠相救,可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也只有这位大侠,幸好两个人有缘结为夫妻,心心的未来有保障了。”
“啊,保障?”心心突然呆住。
他没钱又没工作,哪里来的保障?
心心正要说话,冯天伦立刻快她一步抢在她前头开口,否则他脸又要丢大了。
“各位放心,等找回岳丈,我一定会好好地办一场酒席款待各位,届时还请各位捧场,务必大驾光临。”他迷人的一笑。
“哇——”
所有的人全都高兴地鼓起掌来,不是为了他口中的那一桌酒席,而是因为他的那份豪气。
心心张圆了嘴巴。
冯天伦赶紧帮她闭上嘴,朝她一笑。
“这……”心心揣紧了怀中好不容易赢来的银两。“这么花下去……”
她瞬间脸色发白。
“这么花下去,不就一下就花光了?”她低叫道。
“安啦。”他有些头疼地低嚷。“我说过,那笔钱是你的,除了你谁也不能动。”包括他在内。
“可是……”
“哎,你们看!”一个大婶惊喜地叫了起来。“那不是梁大夫吗?”
梁冰正从山脚下走过来,旁边还有一大群人,提刀的提刀、背箭的背箭,像保镖似的护着他。
“真的是梁大夫!”
村人们突然骚动起来。
“他终于回来了。这已经不知是梁大夫第几次被人‘请’去了。”有人笑道。
冯天伦瞪着那群人,真怀疑猩猩有几颗心脏,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惊吓。
“真是一家团圆哪!”有人鼓掌叫好。
冯天伦双臂环胸瞪着土匪当中显然是头儿的人物。
以后谁要是敢再绑他岳父,一律杀无赦!
土匪们和梁冰的交谈声逐渐清晰。
“大王,你答应过我的,等我女儿一上了轿,你立刻派人拦截,怎么我到现在还没看到我女儿?”
“我们碓实派人拦下花轿,可那群兔崽子一直没有回报,我最后接到消息,他们浑身是伤的被官府逮着,早已斩首示众啦!”
“这……”梁冰一脸焦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山大王做梦都没有想到,他派出去的人竟然会出差错。“不过我们说好的,拦下花轿、把人送回、治好了病黄金万两酬谢,前后两样都做到了,只是中间那一项……”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那么再多给黄金万两如何?”冯天伦替梁冰出价。
“呃!”一群土匪全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山大王,脸色铁青地哆嗦了起来。
“冯……冯天伦!”
他身上的伤就是冯天伦的师妹师风儿干的。
“嗯——”他慵懒地应了声。“好久不见了。”
难怪这家伙会找梁冰去,疯子连他这个师兄都放下毒手了,更何况是对付这群喽罗?
冯天伦得意地笑了笑。“现在终于知道女人的厉害了吧?”连他都甘拜下风了,他们岂不?
山大王以为他指的是师风儿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却十分不好惹,赶紧弯腰谢罪。
“是是是,小的……以后再也不敢招惹令师妹了。”
“那就好。”冯天伦爽快地说,把躲在他身后,准备给父亲惊喜的心心拉了出来。
“心心——”
梁冰不敢相信地喊,手里的包袱应声掉落,再也止不住思念和女儿紧紧相拥,痛哭了起来。
“爹,您受委屈了。”心心哽咽地说。
“心心,爹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好赌,却老爱涉足那种地方,再加上高员外使诈,爹明明没欠那么多钱,他硬说爹欠那么多,硬逼爹签了你的卖身契,爹……对不起你!”梁冰老泪纵横。
“爹,我不怪您,”心心急切地捧着父亲的脸,急切地哄着他。“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爹觉得愧疚,不忍见你上花轿,正好山大王要我帮忙,爹只好出此下策……”梁冰边哭边说。
所有的事件串在一块儿,终于真相大白,冯天伦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原来梁冰和他女儿一样的单纯,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也不想想对方是个土匪,幸好对方还算老实,但不也出了岔子?
唉!真是糊涂。
这是冯天伦给初见面的丈人的评语。
“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梁冰发誓道。
“难喔,”冯天伦毫不客气的说。“除非离开这儿,换个不会令你无聊到想赌的地方住。”而且还有他盯着。赌要是真这么好戒,何必有人斩手指头发誓?
“这……”梁冰这时才注意到这小伙子。“他是……”
心心低笑着,在父亲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只见梁冰又是惊奇又是赞叹地直点头。
“好、好,爹答应,小子,你们成亲之后,一切全凭你作主。”这小子一看就很可靠,他可以放心了。
“来了、来了!”
有别于刚才的惊喜,人群中有人惊慌地喊。
“高员外又来了!”
像是随时等着抓人似的,高员外坐在轿子里,大摇大摆的领着手下前来。
“这是怎回事?”心心慌了起来。
梁冰也是一脸苍白,六神无主。
“别慌。”冯天伦沉稳的声音响起。“一切有我。”
“对呀!”他的话像定心丸,教惊慌的梁冰顿时平稳了下来。“我怕什么?我现在已经有黄金万两了呀!”
“不止,还有一万两还没给呢!”冯天伦以下巴比了下山大王。
山大王立刻道:“是是是,小的马上派人送过来。喂,还不快照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