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的冷硬有说不出的懊恼与痛惜。
「沈义云也是这么被毒死的吗?」他气愤的大吼。
她脸色丕变,彷佛被人抓住了痛处。
不!不是!但她确实是害死义云的凶手,他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就不会……
一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的心就更加疼痛。为什么?为什么她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个男人?
他倏地一掌猛烈击向墙壁,瞬间出现了一个手印。
他噙着冷笑慢慢地收回手势,转首瞪着她。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干嘛老巴着人家的妻子不放?他干嘛那么没骨气?
在看到她一听到「沈义云」三个字时,剎那间流露出来的哀伤与脆弱,竟让他的心脏突然一紧。
他何苦如此糟蹋自己、作践自己?为何挥不去她的影子?瞧瞧人家心里头想的是谁?
他咬牙切齿的走向她,攫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我来给妳点『安慰』!」他愤然地嘶吼,「妳就把我当成是他如何?」说着,他狠狠地封住她的唇。
第八章
伊雪柔运劲挣扎,他却恶狠狠地俯在她的耳边说:「妳叫呀!让妳的弟兄们知道伊志坚是个女人,她的脆弱无助就是这等模样。」
闻言,她放弃了挣扎,只是闭着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他不知道自己又气又恼是怎么回事?
「妳叫啊!」他生气地将她打横放在床上。
她为什么不挣扎?为什么不对他吼?
为什么要默默地流泪让人看了痛心?
明知道她不敢叫也不敢动,他却非常不满意她如死人般的反应。
她拒吻他的唇、拒看他的脸,搞得他心火熊熊燃起。
怎么,她怕迷失自己?怕自己再度向他索吻?怕自己主动贴紧他?怕再张开双腿牢牢圈住他?她怕什么?
怕自然的反应?怕排山倒海而来的欲望?还是怕会浪荡的吟哦出声?
她怕什么?
怕自己的背叛过于丑陋?怕对不起另一个死人?怕自己竟然不是贞洁烈女,与他有着同样野兽般的需求。
他蛮横地撕裂她的衣服,也迫不及待地撕裂自己的,一并丢弃在地上。
他狠狠地覆住她、吻住她,瓦解她的挣扎、理智,却止不住她的泪。
当躯体被覆上的剎那,她知道她又将面临惊恐的深渊。她又会迷失自己,被拋弃在载浮载沉的欲海里头。
他逼迫的恨意,强悍地摧残她身心,在销魂蚀骨的惊爆剎那,她唯一能抓住的只有他的肩、他的臂,在此时她只愿和他一起堕落、一同焚烧,一块堕入欲仙欲死的破碎边缘中。
她无助地呼喊,他再一次地要了她。
而她也再一次因他的侵入而不由自主地颤抖、吶喊。
一次又一次……
他激烈的和她缠绵,激烈地逼她和他欢爱。激烈的手段、激烈的索求,让他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他要她!
他狂野又痛苦地拥紧她。
他激烈地覆上自己的唇、舌,还有一颗已经无法操控的心,似乎亟欲抓住什么,又亟欲证明什么。
而她在载浮载沉的痛苦挣扎中,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一次又一次地响应着他几近激狂的需索。
在极度欢愉的刺激下,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不允许自己呻吟出声,而身体却背叛了她,也背叛了她深爱的义云。
在最后一次的满足叹息声中,他闭上眼将她紧搂在怀中,脸颊与她的紧紧摩挲,只想认真品味这份最真实的甜美感觉。
不拆穿她的真实面目难不成就任她这么下去?
她还能瞒多久?
他可以让众人看到她的美貌,尽管用的是最恶劣的逼迫手段,他也不愿她再继续这孤单无依下去。
恨吧!尽管恨吧!他是鬼迷了心窍,才会恋上她绝美的脸蛋,才会痴痴着迷着她无瑕的胴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掉泪他心里就是不舍。
明知道不应该跟她有着太多牵系,但他却挺享受那份能「操纵」她的快感,似乎这样他和她之间的联系才不会断掉,他才有能再与她相见却又不会自责的理由。
所以他才会去喜福楼找她麻烦。
这就是为什么他三更半夜会忍不住跑到她房里当众拆穿她身分的原因。
一看到她,他总会失去理智。
明知道她吃饭喝酒,在男人眼里她是男人,但他看了就是会火大。
一见到她跟他们坐在一起,他们老围着她转,他能不失去理智吗?
「放开我。」她沙哑道。
他听了突然一僵。
「放了我吧。」她叹息道。
她不愿再隐藏情愫,他赤裸裸的激情烈火,早由他眼里穿透她心底。
逼着自己杀他,只想让他恨她。她亟欲斩断这份刚萌芽的情丝,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看、不去感受。
却还是失败了!
「妳怎么回鹰帮?」他努力装出一副不在乎的口吻。
「就算我是女的,他们也不敢动我。」她坐起身,慑人的气魄又回到她身上。
毕竟她是帮主,胜者为王,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
在众弟兄的簇拥下伊雪柔回到了鹰帮,在她冷冷的凝视下,大伙不约而同地三缄其口。
毕竟「帮主是男是女」,可是个非常严重的禁忌问题,捕快可以胡说,他们可不敢乱问,谁知道这是不是宋天豪硬要栽赃给帮主,才硬指称帮主是女的?
不过疑团一直不停地扩大,没弄清楚真相之前他们绝不善罢甘休。于是由钱坤带头,决心找机会拆穿帮主的真面目不可。
这件事情一直在暗中进行,却逃不过伊雪柔聪灵的法眼。她早已嗅出帮内弟兄待她的态度已出现了隔阂跟不自在,尽管应对进退依然恭敬,但与她对话时眼神流转间却已经让她看出了端倪。
不过真正让她困扰的,不是她到底是男是女的臆测,而是宋天豪。
他在她的心湖泛起的层层涟漪依然扩散不去,她的心到现在依然激荡难安。
杀不了他,反让他更借机强取豪夺,她应该更恨他的。但为什么她老是忆起他的执着?固执地非要望进她的眼底,非要她看清楚是谁带着她一起奔赴云雨?是谁在她的枕边粗烈喘息?是谁吞噬住她的呻吟?
我不是沈义云!妳看清楚点!我是宋天豪!
他闷爆似的吼音到现在依然能令她打颤,而她也发现自己的心有点失落,有点沉沦、有点……唉,千头万绪,最后只能化为深深的叹息。
义云的身影经常与宋天豪的重叠在一起,夜晚降临在她梦中的,不再是义云,而是宋天豪。
这样的转变让她无所适从。总觉得原有的一切像被人硬掏了个空,而顿失依怙的心变得更加彷徨无依,令她更难堪而痛苦。
每见着宋天豪一次,她的心便像被狠狠地鞭抽了一次,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无声吶喊。
妳变心了!她彷佛听到义云在说。
妳不是曾在我的坟前发过誓,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终身不娶、终身不嫁,一定好好打理鹰帮的产业……
「我……」为何她当时呼喊不出声音?而他就这么静静地伫立在她面前,冷凝地注视着她,她却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难得入梦来的义云默默地凝视她的神情不再是深情,反而像是控诉--控诉她的背叛和出尔反尔。
是的,鹰帮是她的,也是他的!
他用性命守护着她,他才是最有资格成为帮主的人。
「义云……」她梭巡着四周,希望能看得到他的魂魄。
大雨哗啦直下,她一个人跪在沈义云的坟前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