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大惊,一个后翻身,两支飞镖差点正中脑门。
昭安使出金刚掌,打算一掌震碎二王爷的脑袋。
“你干嘛拦我?”他使出的金刚掌被杜卫天的“妙手生花”化解掉。
“他是我的!”
两个师兄弟忙着应付仇敌,又得防着对方先出手杀了元凶,差点内讧起来。
“搞什么名堂?”在心中嘀咕的程云懒得理那两只吵架的公鸡,终于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突然,一个东西从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三人之中掉了出来。
璩老眼尖地往草丛的方向爬去。
“别逗了!”程云实在看不下去了,简简单单的一掌就可以使二王爷丧命,却被那两个内讧的家伙,你一拳我一掌的,化解来化解去,“太阳都快下山了!”程云朝空中吼了起来。
璩老头嘴里衔叼着东西爬回来,吐在昭仪的脚边。
两个内讧的家伙给了二王爷再度袭向昭仪的机会,幸亏有程云护驾。
另两个不知死活的一老一少,正忙着关心眼前乌乌黑黑的东西。
“咿咿啊啊……”璩老做了一个喝下的动作。
“我喝?”昭仪指着自己。
璩老严肃朝她摇摇头,昭仪马上心领神会。
这东西是要给那个坏蛋喝的。
“好!我来想法子!”
“不准你插手,听到没有?”两个内讧的家伙终于决定,是谁杀了二王爷都没关系,只要能将凶手就地伏法就行了。
杜卫天心惊胆颤地收回与昭安正对阵的手势,两个人默契十足地奔回,要助程云一臂之力。
“快放下那东西!”昭安看了差点没昏过去,马上狂急地吼了起来。
发现自己身上仅剩的惟一宝贝,不知不觉中悄悄落入对方的手里,令二王爷大怒,攻势变得十分猛烈。
昭仪一直努力地想把瓶栓打开,奈何拴得死紧,怎么拔都拔不开,她干脆改用牙齿咬,想要把瓶栓咬开。
“什么鬼东西?”昭仪盯着瓶子直皱眉,旁边的璩老在她身旁急得一直叫,杜卫天看得差点没吐血。
“小心!”飞赶过去的杜卫天和昭安正想夺回瓶子,一把石灰洒往程云的眼睛。
程云跳开,却也因这个疏失,二王爷一个飞窜,直攻昭仪的下颚,掐着她的脖子,单手将她拎高了起来。
昭仪挣扎了又挣扎,透不过气的小脸马上胀成了暗红色。
她……她的呼吸好困难。
“快……倒!”璩老着急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二王爷狞笑着,“怎么?好心痛是不是?”他的手劲明显地加重,半空中的小腿马上朝地面蹬了又蹬。
“快放了她?”人在他手里,昭安强迫自己必须冷静面对。
另一个人几乎失了理智。“你有种就放她下来!”杜卫天震怒的一掌随着吼声,击碎了旁边的巨石,石块爆裂地飞散开来。
回答他们的是一个耳光,昭仪的身子在他掌心下晃了晃。
“你这猪狗不如的禽兽!”跟这种人还谈什么理智,昭安额上的青筋开始暴凸。
没有用!程云难过得想自杀,看两位师兄的表情,他护嫂无力、护主疏失,罪该万死!
快……倒!昭仪摸索着身后的瓶子想把瓶栓拔开。
“哼!杀了你们我不觉得痛快,让心爱的妻子、妹妹死在你们的眼前,那才叫痛……”二王爷突然瞪圆了眼睛。
一个乌黑精细的瓶子在拔开瓶栓的刹那塞进他的口中,一股奇异呛味立刻钻入他的鼻舌之间,飞快地在他的体内流窜。
二王爷惊骇得张大下巴,任由瓶子自口中滑落,随即传来“啊──”痛彻心肺的狂喊,扭曲的狰狞面貌,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二王爷捂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仍坚持不放。
杜卫天想也没想地便要冲过去,程云却在他身后猛地架住他。
临死前的人力道最猛,昭仪仍在他手里,使不得!
“你……你……”二王爷掐着昭仪的手仍拚命地想使劲。
他……他……吞……吞的……竟……是“阎王散”,愈瞪愈大的瞳眸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药效愈来愈烈,仿佛数千万只的毒蛆窜进二王爷的五脏六腑,在血管壁内大啃特啃了起来。
“嗯……”二王爷全身发着抖,身躯却极力地想忍住。“你这个贱……啊──”他再也忍不住地朝空狂吠了起来。
察觉到对方的手劲加剧,昭仪开始挣扎。
她喘不过气来了,她好想吐。
二王爷圆瞠着双眸,几乎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将昭仪捏碎。
“啊……啊……”声声嘶吼痛彻心肺地朝空中哀嚎了起来,似乎是缠绕二王爷身边多年的冤魂所引发出的共鸣。
宛如鬼魅的狂啸,直绞得昭仪的肠胃紧缩在一块儿。
但她闭得了眼睛,却关不住耳朵。
“你放手!”在他的嚎声震压下,昭仪的声音比蚂蚁还小。
终于,狂啸的声音愈来愈弱,几至结束。
观看的数人终于虚弱地喘了一口气,好像又听到了心脏在跳的声音。
程云放开了杜卫天,看着杜卫天冲过去紧搂着昭仪又爱又怜,离开时,不忘多跩二王爷几下。
“你干得好,算是将功赎罪。”昭安一手搭在师弟的肩上,赞许道。人在对方手里,冲过去只会碍事,当时能救昭仪的方法很多,偏偏杜卫天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这也让他见识到他们两个恩爱的一面。
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传进众人耳里。
“璩老,你──”
“原谅我!”璩老紧捉着昭安的双手,祈求地看着他。
“你……你这是何苦?”他干嘛要自我了断,他可以放他一条生路啊!
“原谅我!”声音依然喑哑,这回却异常清晰。
“好吧!我已经原谅你了!”昭安从胸壑里吐出了一口闷气,多年的心事终于了结。
昭仪偎在杜卫天的怀里痛哭,她的命是璩老救的呀!
杜卫天闭上了眼睛,任往事从心底滑过……
第九章
为了“那件事情”,昭仪病了好几天。
从月轩观回来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太舒服,脑海里还残留着那颗“会飞”的头颅、二王爷临死前的哀嚎与挣扎,还有璩老的自尽。太多的人在她的面前死亡,她承受不住。
她经常心悸,半夜常被梦境惊醒,有时在睡梦中流泪还不自知,直到被杜卫天摇醒,心痛地看着她的脸,为她吻掉泪珠,才发现自己早已哭得唏哩哗啦。
每当这时候,杜卫天总是蹙着眉头,十分担忧。他用有力的双臂,将她深锁进自己的怀里,让她抵着他睡,令她安心地不再哭泣。他心里十分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带她出门?
昭仪变得安静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成天只想往外跑。她安静得不常说话,经常心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发呆,好像在思索什么人生大事。
她微拧着娥眉,可以面对花园坐上一整天。这种“反常”现象,看得小晶心惊肉跳。
一个活蹦乱跳、个性鲜明、爱笑爱闹的姑娘,竟像着了符咒一样,变得呆呆的,不吃不说不睡,成天娥眉深锁,唉!公主受的“刺激”未免太深了!
“公主?”小晶照例又伸出五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公主?”小晶不得不低下头来看她。
没有用!自从公主开始“发呆”后,这种情形起码得喊个三、四次才会有“回音”。
昭仪侧头瞥了她一眼,调回了视线又继续看向窗外。
小晶在心底叹气,这样下去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