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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混帐东西!”一声怒喝。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底下的人惊吓得磕头如捣蒜。

  “你何止该死,你简直是罪该万死!”又是一声声狂啸。

  “是……是的!奴才罪该万死!”

  “哼!叫你办个事儿,怎么办到现在还没个着落?那璩老头儿早该千刀万剐,你竟还留他活口?!现在被昭安派人给盯上了,你说,这烂摊子怎么收拾?”

  “那“夺命散”……”

  ““夺命散”已经快没了!”对方咆哮着,声音几乎震破屋顶,他暴眼圆睁,恨不得一掌击中眼前的奴才。

  “就是因为它其毒无比,当今世上无人能解,所以才不得不小心用它。”

  “奴才知道!奴才愚蠢!”跪在地上的人,诚惶诚恐地应诺着。

  “你何止愚蠢!”浑雄的一掌击在无辜的方桌上,吓得方桌上的杯盘震的震、滚的滚。

  夺命散是一种剧毒无比的药散,俗称“阎王散”,是由千百种毒草,萃取其液,精密提炼而成。一旦不小心沾上了皮肤,便会深入毛孔,随着体内的经脉血路,一路蔓延至全身。初时感染,完全没有症状,待剧毒攻至心肺时,连哀叫都来不及,中毒者便双腿一伸,呜呼哀哉去了!

  所以,施放“夺命散”时,一定得“顺风”而行,且施放者要有随时阵亡的心理准备。

  另一种“失魂散”,以同样的方式,却可以让对方在不知不觉中昏迷个半天,久睡不醒。

  为了怕制造“夺命散”的羌人,也拿此剧毒反过来攻击他,坐在太师椅上的这个男子,早已设想周到地把那个不懂得防范他的羌人给杀了。

  如今,夺命散只剩一点点而已,但仍足以在百步之内将对方穿肠而过,再度杀人于无形之中。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

  “奴才是怕泄漏了行踪,才不敢轻举妄动,凭奴才的功夫,根本不是那些大内高手的对手,所以奴才一直不敢出手。”

  这么说,“夺命散”必须再度发挥它的功效了!

  “呵呵……”一阵冷笑自二王爷的鼻孔哼出,也该是时候了,他等这一天,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当年,要不是杜卫天的父亲杜承昱从中作梗,死命护着李庆隆,皇帝这个位子他早就坐上了,也不用等到现在。每思及此,他胸口里的闷气,便会一古脑儿地又提升上来。

  如今新仇旧恨一并算上,他要将这二十五年来一直积压在他胸口里的郁闷,一次出个够,否则他怨恨难消。

  他会善用这仅剩的几滴“阎王散”,送昭安和杜卫天这对哥俩好一块儿上西天!

  他要报仇!

  原本,皇位应该由他来继承,皇帝由他来当,昭安那小子的父亲李庆隆,凭什么霸占他的王位,夺走原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又凭什么在他死后,又改由他的儿子继承?凭什么?!

  “皇帝”这位子,本来就该由他坐的!

  都是那个“老胡涂”害的!

  他父皇竟在驾崩前,将皇位传承给四太子,也就是昭安的父亲李庆隆继承。

  他不服,说什么他都不服,他可是二太子呢!

  大太子,也就是他同父异母、该继承皇位的大哥暴毙之后,这皇位的继承就该由他来承接才对,但他的父皇竟将皇位传承给四太子,说什么都令他不服。

  原本他对皇位的继承,是没有任何奢望的,他本来就无欲无求。但是当他由人人争相看好、急欲奉承巴结阿谀的尊贵人物,一下子被丢到谷底,尝尽了冷暖滋味,令他无欲无求的心霎时冻结,拥有权力渴望的心已被挑起之后,说什么都无法再压抑下来。

  压抑不住的结果,就是他想造反。

  大好的江山原本就是他的,他只是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没了昭安,没了杜卫天,放眼朝中,没有几个人敢跟他对抗。至于那些老、弱、妇、孺,他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二王爷,您……是不是有了更好的法子,可让奴才为您效力?要不然为什么一直笑?”跪在地上的奴才,心惊胆颤地问。

  二王爷笑得好诡异,活像只生吞毛皮、正在大啖其肉的野兽。

  “快了!”二王爷捋着胡须,一脸的沉醉,快了!

  快了?!

  “快什么?”跪在地上的人听得一塌胡涂。

  “我当皇帝的日子就快来临了。”

  “啊?!”狗奴才瞪大了眼睛。

  “啊什么啊?”二王爷瞠目瞪着狗奴才,再度拍桌咆哮。

  好个不识时务的奴才。

  一个青磁玉壶正中狗奴才的脑袋瓜顶,马上碎裂成片地躺散在地上。

  狗奴才连摸也不敢摸一下自己脸上的茶渣。

  “他们绝不会比我还沉得住气,姜是老的辣,他们很快就会有动静。你给我听好,这次只许成功,不准失败,否则我要你的狗命。”

  “奴才遵命。”

  “你又要出去了?”昭仪叉着腰,生气地站在门前挡住他的去路,不让正从内房走出来的杜卫天出门。

  “我的好妻子!”杜卫天弯腰轻啄了下昭仪的脸,表情有些无奈和宠溺。

  “你知道我赶着出门是为了什么,所以别碍事。”他轻轻地用单手搂起昭仪,另一手轻拧她的粉颊,一个转身,他们易了位,换杜卫天站在门前。

  “不许去!”昭仪巴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开门,娇小玲珑的她,根本不及杜卫天一个手掌的力量。

  “……我也要去。”是杜卫天用另一只手把门推开,她急急地嚷嚷着。

  “你说什么?!”推门的动作瞬间停止,杜卫天扭头看着妻子。平常他是很宠她,但是胡闹的时候可不行!

  这个时候的他最可怕,昭仪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连月来的相处,杜卫天早已将昭仪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见招拆招”、适时的“佯怒”,是杜卫天与她每斗必赢的绝招。

  见他突然拉下脸孔,昭仪急急忙忙地说:“人家是担心你嘛!”

  担心?想跟去倒是真的。“你去了只会碍事,只会使我分神。”他捧起她的脸,温热的唇印在她的额上。“要是我有个“万一”……”他热呼的气息,直直骚扰着她的额际。

  “你别说,别说!”昭仪赶忙用手堵住他的嘴。“你绝不可以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允许!”

  “好。”杜卫天露出笑容。

  “所以,我可以保护你。”

  “你说什么?!”杜卫天失控地大吼。

  她被他的叫声震得头上盘旋了好几只小鸟,在那边飞呀飞、叫呀叫!赶紧捂着耳朵。“当心把我吓坏了!”她生气地朝他大喊。

  杜卫天硬生生地把怒气逼回去。

  这个女人……真是的!天底下竟然有这种女人,说要保护自己的丈夫,真是令他啼笑皆非。

  “我会武功。”昭仪慧黠的美目闪呀闪的。

  说谎!

  杜卫天也不点破,只挑了道眉看她。“那你也会点穴喽?”

  点……穴?!“这容易!不过我没学。”见杜卫天开口正要考她,她赶紧避过,老实地承认。

  “那你会什么?”杜卫天没好气地问。“轻功?”

  “嗯哼!”昭仪摇头。

  “暗镖?”

  昭仪还是摇头。

  “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儿,我没时间跟你穷蘑菇。”

  “我会点防身术。”昭仪再度巴着他的手臂,几乎是在哀求。

  防身术也叫“武功”?那随便会蹲个好几时辰的马步,不就称之为高手。

  “我不许你去。”杜卫天想要抽出手臂。

  “你可以派人保护我呀!如果对方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呢?我这条命岂不是随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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