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这个,紫苏罗丹治蝎毒、服时须加花雕,您说花雕难喝,所以也退给了老朽。还有,”老太医一页一页的翻,一页一页的说。“百草攻毒专治百步蛇毒,一次吞服三粒,配温水;您收了。川芎白勺专治拉伤,又黑又白,您说有趣,一次服四颗,嚼吞即可。醋龟板条,您说一条一条长长的,有趣,一次嚼一片,加甘草,还有呀……”
“行了行了!”昭安头昏脑胀的挥着手,要他别说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名称和服法,谁记得?没听过被蝎咬还得喝花雕的?恶,一会儿三颗,一会儿两片,一会儿吞一会儿嚼,一会儿含……他不被他整死才怪!
就是因为这样,每当老太医在讲解时,他从来没有认真听,才会造成他一时的记忆错乱,差点铸成大错。
老太医满意合起册子,吁了一口气。伴君如伴虎,这皇帝他从小看到大,性子早已摸透。
昭安气虚的站了起来,再度无力的挥着手,不要人扶。“现在怎么办?朕就得这样的过一辈子吗?”
“当然不用,”老太医笑开了眼,踌躇着该不该说。
“那怎么治呢?”昭安示意老太医接下去。
“找个女人,再佐以蝎酒……”
“蝎……酒?”程云又瞪圆了眼,老太医还真神耶,什么奇怪的病都能治。
璩悦诗听了觉得好笑,一向冷漠的脸竟也漾了开来。
“活蝎子浸入汾酒里,浸到酒色成红,吞服了之后……”
“吞……吞服!”昭安翻白眼,差点没气绝。
璩悦诗捂着嘴猛笑,程云则下巴又掉了下来。
难以想像昭安生吞活剥毒蝎的模样,那真……真的是太精釆了!
老太医啊!谢谢你帮我出了这一口鸟气。
“是的,吞服。”老太医煞有介事的点头,“再找个女人……”他凑向昭安的耳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见不怀好意的眼光一会儿瞅向璩悦诗,一会儿飘向程云,一会儿瞄向秦哮豪,又一会儿看向杜卫天,最后转回老太医的脸上。
“好!就依你。”他随即回房。
第七章
搞了老半天,原来是光喝浸着蝎子的汾酒,而不是连同蝎子一起吞服。
“害我抓了那么多只。”程云低声扼腕道,为了自己一口气抓了那么多只蝎子的蠢行感到生气。
他以为老太医要昭安连同蝎子一起吞,所以自告奋勇冲去找蝎子,想让昭安吞个够。没想到抓了十来只浸在酒里,一口气让酒汁变得通红后,老太医只要昭安空腹吞一小杯。
他精心策画的计谋泡汤了,十来只的蝎子被丢掉后,昭安踱回房里,等着被香汤洗得宛若清莲浮现的美人送人房里准备温存。
“妈的!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早知道我也吞。”他又在惋惜当时竟然婉拒老太医的一番美意,少掉了与美人温存的机会,真是可惜。
“你又在这儿嘀咕什么?”杜卫天一来就听见他在嚷嚷,手不知道在翻什么东西。
“没事。”程云将手里的蝎子丢回去,拍拍手站了起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
“你呢?想你老婆想得睡不着?”论犀利,程云的口才比杜卫天好得多。
“起码我还有个老婆可以想,而你只能想蝎子,及扼腕差点入口的美人。”
“你……”程云气得哇哇叫。杜卫天拆台的功夫比他还了得。
“还不去睡!”
“要你管!”程云没好气的顶他一句正要回房,却看见一个清新打扮、肌肤如雪的美女微低着头,被人带进昭安的房里。
“哇噢!”说不羡慕是骗人的。有哪个男人不爱美女?
“回去睡觉。”杜卫天又斥了句。
真是可惜!要被昭安糟蹋了。
没办法,在杜卫天的胁迫下,他只好乖乖回房瞪着窗外的月亮到天明。
昭安正在闭目打坐,听见有人在廊外禀报才张开眼,要她进来。
门被轻轻的推开,进来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他盯着她看,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
“公子。”女子吐气如兰,似乎早被告知她侍奉的是尊贵的王族,害她战战兢兢的,无法掩饰眼底的敬畏。
“过来。”昭安低沉的声音有着威严。
“是。”
见她一小步一小步走来,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羞涩,他不禁皱眉,“你几岁了?”
“十六。”
“十六?”他提高了声音,小小的年纪就要被人糟蹋了,她的后半辈子怎么活?
见她又怯怯的点点头,不禁拿她与璩悦诗比较起来。
慢着!他干嘛拿她跟那婆娘比较?这女娃儿虽然还青涩得无法入口,但貌美如花,他刚刚好不容易才又压下的一肚子绮思妄念又回了笼,令他十分生气。
打从他一入房休憩开始,他的脑中就闪现他与她在庙后山涧中互瞪的画面,当时他压抑着内心又涌起的骚动,狠狠的别过脸去。
又想起躺在泥地上一身雪白的娇躯,当时她一脸的惊怒,又娇又羞,风情万种……如果……如果当时……
“妈的!”他诅咒了起来,他怎么满脑子还是她的影子?
“过来!”
那女子含泪走了过去。怎么这名男子与她初见面时俊逸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她又没惹他。
“过来!”一定是他禁欲过久,才会想那个女人想疯了。
那女子又惊又怕的站在他的面前,像只静待被蹂躏的小动物,逆来顺受。
“朕会好好待你的。”话一说完,他将那名女子拦腰一抱放在床上。
但床上只是两双眼睛彼此对望着,衣服依然完好。
昭安不敢相信的从床上坐起,呻吟的拍着额头。
“振,你怎么了?”她以为他叫“振”,怯怯的伸出手想安慰他。
“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他靠在床柱上,差点没被刚才的发现气死。
“我们……“完事”了吗?”小姑娘怯怯的问他,他趴在她身上许久,嘴对嘴害得她发不出声音,红花坊里的嬷嬷说,男人都躺在女人的上面……
昭安后脑勺顶在床柱上,痛苦的闭着眼睛点点头。
“那我可以走了?”
“嗯。”他决定送走她,再去找那个害他匪浅的女人算帐。
问清她的来由之后,他赏了她大笔的银两并派人护送她回家,扬言不许有人再打扰这名女子的生活,让她从此脱离红花坊迎人媚笑的生涯。
送走了人后,他立刻冲去找璩悦诗算帐。璩悦诗的房间离他不远,四周均有重兵看守,里里外外把守得牢不可破。
“璩悦诗!”他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暗夜的吼声听起来格外响亮,马上引来四周护卫的注意,也立刻冲了过来。
以为发生状况的程云、杜卫天还有秦哮豪也闻讯赶了过来。
“璩悦诗!”他吼着,见厅堂没人,他一路冲进外室里,璩悦诗才听到声音,警觉的立刻要起身穿衣,但才刚起身,门就被人用力踹开,她惊呼一声,狼狈的又跌回木盆里,整个人没进水里,只露出鼻尖以上的部位。
“出去!”她紧张的喊,她全身赤裸,毫无防御能力,他却怒火冲天的一步步走过来,令她紧张得半死。
“出去!”稍稍露出下巴大声喊着,无奈声音听起来却没有强悍的气势,依然遏止不了他。
“皇上。”有人冲了进来。
他一转身,挡在来人面前用力将门关上。“出去!”
“皇上!”
“滚!”
“怎么回事?”只着中衣的杜卫天、衣衫不整的秦哮豪、打着赤膊的程云也冲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