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被人狠狠的戳了一下,盯着她。“现在吗?”
他松了一口气,知道她真的跑了,他就没得救了。
“不急,咱们先找个地方疗伤,等把你肩上的伤完全治好了再去也不迟。”
“那你呢?”她皱眉,“你这个皇帝不用上朝了吗?”
开玩笑,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情上朝?“少一个皇帝当朝不会让那群饭桶多掉几两肉,我回去再赶来命都快没了,哪里来的力气去找解药?”紧跟着她才是上策,起码她能自由进出岩窟──神龙教总坛,可以省去不少力气,一旦找着了解药赶紧吞服。等着带人来铲平岩窟,再找解药,他不知道已经躺进棺材里睡多久了呢?
她想了想,有点不太相信他的人格。“你不会又发起火来砍人吧?”
“保证不会。”
等他治好了蛊毒、烧平了岩窟,他再跟她算帐。
“不会秋后算帐?”她偏着头,打量他。即使会,到时候她会逃得远远的,让他找不到。
“不会。”
“君子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好!”她慨然允诺。“骗了我你是猪。”
“你──”去死!瞪着她挑衅的眼光他只好认了。
他硬吞下这口鸟气,随便找块地方,在上头作些他专属的记号。
“这些是什么?”她偏头打量着。
要你管!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带你去。”
他在心里长啸一声,忍了好久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迸出。“我告诉他们我要到两广都护府,叫他们准备好,等着迎接咱们两个。”
第六章
窝囊!真是窝囊透了!
昭安抬起又陷进泥泞里的一只脚,蹙紧的眉毛差点夹死一只苍蝇。
什么跟什么嘛!好好的路不走,竟走这种烂地方,他刚刚才不小心沦陷一只脚,正恼怒得差点破口大骂,又不小心踩进一片泥掉里,再看看璩悦诗不吭一声,对他的惨境视若未睹,听他的惨叫罔若未闻,真没良心!别指望一个杀手会突然慈悲为怀,对人心生怜悯。这是他研究杀手后的心得报告。
“喂!”
璩悦诗只是回头瞪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喂!”见她又不理他,他立刻奔向她,一肚子的火。
“妈的!”才刚跑没两步,他立刻诅咒了起来,瞪着脚下一坨东西,好修养全飞了。
“你就不能走慢一点,你不知道刚刚才下过雨,地上很湿,你瞧瞧!你瞧瞧!”他火大的指着黏在鞋上的烂东西,“这全是你害的。”
“我害的?”她也有点火了。“你可以不要来啊!你可以不要跟啊!是谁巴着我回总坛的?是谁拜托我的?”
“我拜托你!”他的食指差点没穿透她的眉心。“你不懂得知恩图报,竟敢还说是我拜托你的!”
“好!你没拜托我!”她双手交抱在胸前,随即比了个请的手势。
昭安不客气的率先举步向前,换他走在前面,正奇怪怎么没听见脚步声跟上来,一回头才发现璩悦诗往反方向走去。
“喂喂喂!”他火速的冲到她面前将她拦住,顾不得一路奔跑,溅得他全身都是泥。
她冷眼盯着他,她比他还难伺候。
“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你不是要回总坛吗?”
“咱们各走各的。”说完就走,见他又挡在面前,她干脆绕路。
他又把她拦下来。“那边不是往总坛的方向。”他胡扯着,天知道往岩窟的路怎么走?
往岩窟要先经两广才进苗疆,他现在的功夫全毁了,旁边又跟着个性格拿捏不准的杀手,脾气说来就来,动不动就对他冷眼相看,高兴的时候才回应他两句,不高兴的时候几乎对他不理不睬,他得先带她到两广住进都护府,好歹那里全是自己人,出了事也好有人照应,跟这种倔脾气的怪胎再多相处两日,不用等蛊毒攻心,他自己就先气得嗝屁了。
“哦?”她冷笑,完全不给他面子。“那你告诉我,岩窟的位置怎么走?”
“嗯……”他支吾个老半天,突然瞟见她一脸了然于胸等着他出糗的表情,顿时火大了起来。“我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知道?哼!”他立刻抓住他的语病,将他羞辱得满脸通红。
“你!”食指又点着她的眉心,一脸忍无可忍,天知道他多么想把她给捏死。
“既然你知道路,咱们就各走各的。”她说完当真不理他,想要施展轻功。
“不可以!”他吼了一声,在她正要飞跃向前时冲过去,正好抱住她的腰,两个人双双摔入泥泞里。
老天爷也在这时候凑热闹,“轰隆!”打雷了,雨丝由小变大,将两个人淋得湿透。
被人突然拦腰一抱摔入泥泞里的滋味,说有多差就有多差!她的肩伤还疼着,虽说他给她的药非常有效,但还是经不起这种摔法。突然由半空中摔回地面是会把人吓钝的,现在他又离她那么近,整个人全贴在她身上,与她眼对眼、鼻对鼻,漆黑的双眸像会摄人魂魄,闪着熠熠火光,而他的唇……近在咫尺。
真的是冒犯到她了!
毫不犹豫的,她膝盖用力往上一顶,正好撞进他的鼠蹊部,他痛叫一声,整张俊脸皱成一团。
“你……你这个臭婆娘,你有多狠你知不知道?命根子耶!朕的命根子差点被你踢断,你……还逃!”不顾身上的疼痛,他又扑向前去与她在泥泞里扭打起来。
“你活该!啊……”换她尖叫。
昭安不让她走,用力扯住她的衣领将她压回地面,在挣扎间她的衣衫被他拉破,露出雪白的大片肌肤不说,还……还……双手还罩着她的胸部!
“你去死!”她咬牙,用力一巴掌就打过去,打偏了他的头。
没被她打这一巴掌,他还没注意到发生什么事情,当他转过脸来正要发作,才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
“嘿嘿……”他一脸的淫笑,似乎这么伤她正中他的下怀。
“你……”她又羞又气却挣脱不了强压在她身上的男性身躯,他迫人的气息几乎夺走她大半呼吸。
他就是这么着了她的道,才会被她连伤两次。
第一次,他以为她要飞了,想也没想的就往前扑,两个人双双掉进泥泞里,又淋了个落汤鸡。雨水冲刷两人的躯体,在挣扎间,她洁白的中衣被水浸透,双峰若隐若现,他闻到她身上的特殊清香,温烫的肌肤在他身下不停的蠕动带给他的刺激感……他觉得下腹骚动了起来。
他以为这只是暂时的,任何健康的男人在禁欲两三天后受到刺激便会有的反应,正想将它从脑海中驱除,抬起脸便被她亮丽的五官炫惑住。
她的脸是鹅蛋型,他第一次注意到。
柳眉淡扫却习惯性的微蹙,似乎有满腹的心事不能向人诉说,但……即使她的眉紧蹙,一直扫不掉淡淡哀愁,看了却有教人心被狠狠拧了一把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掉进她哀愁的泥淖里,想为她分忧,想为她解愁。
她的鼻,好看得没话说。
唇薄而小巧,时时紧闭,有点苍白,却没有女子该有的红艳,看得出她不是个很会照顾自己。可是她忧愁的眉、清灵的眸,有一丝惊慌失措,再加上她经常紧闭却带着倔强的小嘴,这样清新的组合,是他没看过的,对他来说是新鲜的,也有点吸引他。
吸引?!
脑中才闪现这个念头,全身警铃大作,就在怔忡时,她便被踢了一脚,差点生出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