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宝儿来说,明天就可以瞧见未婚夫的长相了,但对贝儿来说,要见到姊夫的尊容却好似要等一辈子之久。
宝儿任贝儿拉着,唇边泛起朵朵笑意。怪不得两人自小到大总吵不起来,自己稍嫌急躁的脾气遇上凡事不在乎的妹妹,怎么可能吵得起来。
她刚才差点吼她,她却毫不在乎的拉着她就走,跟这种人谁生得了气呢?
“其实你也很想瞧未婚夫的长相,对不对?”贝儿一副看透她的表情。
“反正无聊嘛!”宝儿佯装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贝儿嗤了声,很不满意姊姊的反应。明明自己也很想瞧,却硬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宝儿和贝儿从后门溜出去,拦了一辆车,很快地便来到了齐府。
“很大!”贝儿瞪圆了眼睛,愕然地与姊姊相望。
单就大门两边延伸出去的红砖墙就不知有几里远,大门前端分列两边的镇宅狮,高大威猛,栩栩如生。
一只左踩夜明珠,右踩基石,另一只右踩怪兽,左踏基石,令人望而生敬。
姊妹两个在石狮的面前,被石狮庞悍的身躯一比,顿显娇小无比,信心和勇气顿缩了好几分。
无言的气势令人生畏,令人起敬,当然,也教人不敢放肆。
姊妹两个无言的对望了好几眼,犹豫着该不该爬墙?墙好像很高。
万一被抓了怎么办?
看见门口有人傻傻地愣着,立即由门边两侧走出两个配剑的高猛男人,无言的挑眉瞪着姊妹俩。
贝儿灵巧地拉拉姊姊的衣袖,示意快闪。
两个丫头偷偷摸摸地来到南边的围墙边。
“就是这边啦!”贝儿小声地说。
虽然这边离那两个门神好远,但是被刚才的气势震压住的两个小丫头,仍是小声的说话,以策安全。
“可是太高了!”宝儿跳呀跳的,连围墙顶都摸不到。
贝儿无可奈何地翻着白眼,没事筑那么高的围墙干嘛?
她认命地伸出拳头,“嗯,我已经准备好了。”她挺认命的,每次猜拳都是她输。
宝儿也伸出手,“输的人当小马给人骑!”
“知道啦!”贝儿有预感,这次猜拳她大概又会输。
“哟唷!”宝儿欢呼一声,眉开眼笑地望着妹妹瞬间拉下的臭脸。
每次猜拳时,赢的人都是她。
“趴下去、趴下去!”宝儿痛快地嚷着,愿赌服输。
贝儿很无奈地转身,趴地,弓起了背,等着让姊姊踩在上头。
宝儿踩在贝儿的背上,墙顶高度刚好在她的鼻梁上方,正好可以让她一窥究竟。
问题是有那么多间房间,齐任驹究竟住在哪一间啊?
“看到了没?”手好酸喔!
“还没。”宝儿低头应了声,继续观望。
“有了!”宝儿眼睛一亮,正好有个男人从房里走出来。
“长得什么样子?快说!”贝儿比她还兴奋。
宝儿眉头一皱,神情显得有点失望。
失望的不是他的长相,因为根本就看不清楚,而是他像竹竿似的身材,怎么看都不像个俊帅公子。
教人失望透顶!
“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快说!”贝儿催促道。她的背快断了。
跪在地上的贝儿哇哇叫地抗议,踩在上头的人根本不理她,继续观望。
远处,一个修长俊逸的身影正优闲慢步走来,在看到白家墙前的奇异景象时,不由得一愣。
宝儿专心地想看清楚那个像竹竿似的男人还有什么缺点好让她回家抗议,没注意到有个俊伟的男人正提着鸟笼,一手放在腰后,半弯着腰,好奇地与跪在地上的贝儿对望。
鸟声啁啾,宝儿以为是大自然的天籁没多加理会。
注意到自己的眼前突然多了双脚,贝儿缓缓地抬起脸蛋,冲着瞪圆眼珠的男人一笑,模样天真。
快走、快走。她的模样好尴尬!贝儿张大嘴无声的指示他。
你在干什么?见她好玩的模样,兴致一来,齐任驹也模仿她,并顺势打量她。
唉!贝儿暗叹了口气,头也跟着点了下。她手脚全麻了!
扮马!她又仰起脸蛋冲着陌生人甜甜一笑。
齐任驹饶富兴味的看着这个模样天真的漂亮小姑娘,讶异她的脸蛋竟是如此晶莹剔透,粉嫩得教人想咬一口。
尤其那两片如花瓣似的细致小嘴,配上那双天真无邪的灵活大眼,真有说不出的完美、迷人。
快走。贝儿被他打量得不耐烦了!用嘴形催着他快走。
齐任驹唇边难得的泛起笑意,再打量了几眼这个不知名的小姑娘,然后直起腰,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的往门口踱去。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看起来半大不小的……他不该想太多。
更何况他还有个头疼的婚约正待他解决,今天的事就算了吧。
第三章
结果宝儿和贝儿被狠狠骂了一顿,关在房内面壁思过。
两人背对着背,各自面向一面墙思过。
贝儿嘟着小嘴,弹着修剪得整齐的纤指,有点不甘愿地问:“爹怎么会刚好也到齐府?”她们被他惊吼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到现在气仍犹虚。
齐任驹不知道他被人偷窥过,因为火大的沈拓立即命人送她俩回府,准备回家后再算帐。
她俩就从刚才乖乖罚站到现在。
“结果我什么都没看到。”宝儿也嘟着小嘴失望地回答。
要不是为了想更看清楚点那竹竿男人的长相,也不会被爹逮个正着。
贝儿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被你踩在脚下,背差点踩断,结果你什么都没瞧见!”心有未甘的她忍不住嘀嘀咕咕的埋怨。
“太远了嘛!”要她解释几次,没瞧见就没瞧见,有什么大不了的。
“早知道就你来当马!”
“谁教你老是猜输!”
姊妹俩忍不住抬起杠来。
“贝儿,你怎么不好奇自己未婚夫的长相呀?”只急着瞧未来姊夫的长相,自己的呢?怎么从没见她关心过?
“哎呀!”贝儿不耐烦地摆了摆柔荑,“那人我早就见过了,没什么好谈的。”看了就教人食不下咽。
“你瞧过?!”宝儿瞪圆了眼睛,讶异地回首瞅着妹妹。
贝儿无精打采地扯了下嘴角,无奈的点着小脑袋,开始述说当初。
话说去年腊月,武浩天战胜南蛮凯旋归来,群众夹道热烈欢呼,贝儿也跑去跟人家凑热闹。她娇小的身躯好不容易才挤到最前头,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是如何的骁勇善战。
却在见着时,当场吓得脸色发白、两眼发直。
从没见过那么高大的骏马!
马儿高昂着头,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份凯旋得胜的骄傲与荣耀。
但让贝儿吓得两眼发直的不是马,而是高大俊猛的武浩天。
高大的骏马衬托着他骇人的高大躯体,宛若武神由天而降,差点吓坏她。
至今回想起来仍教她余悸犹存。
“看起来好凶!”贝儿的眉头又拧了起来。而且看起来冷酷、严苛、不苟言笑、令人望而生畏。
“明明已经打胜仗了,脸上却没有半丝笑容,一路趾高气扬地用严峻的眼神打量着每一个对他欢呼的老百姓。”贝儿装模作样地学着当时武浩天的架式,把宝儿逗得咯咯直笑个不停。
“难怪他能打赢,敌人光看他那体格就吓得想跑了,当然每仗必赢!”宝儿想到那画面就觉得好笑。
“哼!”贝儿不屑地哼了声。“打胜仗也不是这等法!你没看到他当时的眼神,看了会教人双腿发软!”她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军人嘛!”宝儿安慰她,知道贝儿最怕谁了。“军人天生就是这副德行。你没瞧过,猎鹰与喜雀的眼睛就是不同,同样是鸟类,但是鹰的眼睛非常锐利,但喜雀的眼睛非常的柔和,那是因为一个专门猎杀,而另一个则只吃虫子,所以培养出来的气势就会大大地不同。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