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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钥匙呢?钥匙呢?”

  她的手慌乱地在皮包里搜寻,好不容易抓到了,掏出钥匙开门,居然该死地对不准锁孔,她握着钥匙的手竟然在颤抖!

  该死筱风诅咒一声终于开了门 直冲回自己的卧室,冲到浴室里。

  “冷水,冷水,洗脸,洗脸。”她下意识地喃喃念着。

  打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哗啦地奔流而出,她用手掬起水泼在脸上,一遍又一遍,感觉冰凉的水尽职地清醒她的头脑,降低她的热度。

  筱风手撑着洗脸台,微喘着气,一直告诉自己一定是那盘炒饭有问题,一定是那盘炒饭的缘故。

  她认识展鹰扬十五年了,从来不觉得他吸引人。

  她和展鹰扬从小打到大,肢体接触频繁,像今天这样碰到胸膛、手臂的时候多的是,她也从来不觉得怎么样。

  对了!一定是生理期的缘故,她才会这样奇怪,这只是暂时的,明天就会一切如常了。

  筱风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便安心地拿起毛巾擦干脸。

  她微一抬头,在镜子里看到双颊红晕,眼眸晶亮,有一抹羞涩的自己。

  这是她所不认识的范筱风,她不禁呆呆望着镜子,像中魔似地。

  “筱风,快告诉我,鹰扬哥家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他本人一样有个性?”筱梅的声音教她回过神来,猛一甩头,走出了浴室。

  在妹妹的热烈要求下,筱风简单地描述了展鹰扬房子里的布置,筱梅很专心地□着,眼里闪着倾慕的光彩,好像就连展鹰扬用的抱枕是什么颜色的都很重要。筱风见她如此神情,不禁说道:“梅梅,你每次看到展鹰扬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就是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全身发热啊!”筱梅毫不考虑地回答。

  完了!症 钔耆□□稀s泔L□了一颗心犹如沉到谷底。

  难道她也要成为展氏亲卫□、星期五俱乐部的一员?

  想到筱梅和辛蒂等女学员看到展鹰扬时痴迷的眼光,她猛摇头,要是她范筱风哪一天也沦落到花痴般地瞧着展鹰扬,那她还不如一头撞死。

  不会的!她和展鹰扬十五年来都是宿敌,以前是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她只是因为生理期间,女性荷 柮杉ぴ觯□B路上的小狗看起来都像汤姆克鲁斯,这只是一时错乱而已,不算数的。

  反正她要去澎湖工作一个月,等回来以后,头脑也清醒了,一切又会恢复正常的!

  筱风安心地开始打包行李。

  第七章

  筱风一到澎湖,就全心忙于工作,虽然只待一个月,她还是努力将所有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以便来接手的工程师能顺利进入 顩r。“范小姐,你连星期天都在工作,年轻小姐很少像你这么勤快的喔!”楼下水果店的阿婆笑眯眯地说道。“没有啦!我只是一开始工作就停不下来,倒也没有特别勤劳。”

  筱风做事一向专心,所以来到澎湖后,除了工作之外,脑中没有别的事情。有时当她工作到深夜,起身泡杯咖啡,高眺的身子倚在重则□着飕飕的海风声,脑中浮现的不是笑眯眯的老爸、爱撒娇的筱梅或温柔的饶修文,而是她那个自负又可恶的死敌展鹰扬,真是奇怪至极哪!我的生理期已经过了很久啊,女性荷 柮蓱□摲置谡□A耍□觞N还会想念那家伙?”筱风实在愈来愈搞不懂自己了。加上今夜,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想到展鹰扬了,居然有想打电话给他的冲动,想□□他那慵懒戏谑的声音。毕竟,十五年来,她从来没有离开家人这么久过,就连唯一一次差,都是和展鹰扬一起去的所以,回想起来从小到大,这倒是她第一次和展鹰扬分隔两地。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以前她每次拜拜的祝祷辞都是――请范家列祖列宗保佑,让我今年不要和展鹰扬那个臭小子同班。或者是――请范家祖宗大显神威,让展鹰扬因怪力作祟而不得不搬家,离我愈远愈好,最好搬到鹅銮鼻,永远不要回来。如今她终于得偿所愿,和展鹰扬隔着海,远远分开,心里却一点也不高兴,反而觉得缺少了什么。更奇怪的是,筱风居然渴望□到他嘲讽的话语。

  金牛座果然是习惯固定的星座,就连被嘲笑也成为习惯了。唉,真是天生的被虐狂。她不禁苦笑。筱风在房里走动着,几次走到电话前,伸出的手又缩回了。

  开玩笑,我干嘛打电话给那小子,以前都是老爸有事叫我传达才会打给他,现在我拿什么借口打给他呢?总不能打去,然后说:“喂,你嘲笑我吧!”唉――管他的!反正我就是天生被虐狂,欠人笑,偶 柎蚪o他一次,下不为例!筱风决定了,便拿起话筒,拨了区号之后,手就停住了。

  糟糕,他家的电话号码到底是多少,每次都是去翻武馆通讯录,随便瞄一眼就打去了,也从来没想到去记。筱风有些好笑地放下话筒,心中怅然若失。

  她走到书桌前坐下,继续未完成的工程图。

  才刚凝神下笔没多久,电话钤声划破寂静的夜。

  心想这么晚了,一定是筱梅打来叫我帮她带什么土产日去。

  筱风起身去接电话,随口就说:“喂,梅梅吗?这回又要叫我买什么了。”话筒那端沉寂了一会儿,传来男子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你在工作吗?”是展鹰扬。

  筱风心扑通地猛地跳了一下,握着话筒的手心微微冒汗。

  “你怎么知道我在澎湖的电话?”

  “跟公司要的。”话筒那端传来展鹰扬淡淡的声音,□起来好像很远,却又近在心坎。“有什么事吗?”

  展鹰扬没事不会打电话给她,他从来不做多余的事。

  “老师叫我三十号那天在机场接你。”

  筱风望了一眼桌历,今天才十五号,离她回去还有半个月,现在就打来通知,未免太早了些,而且,展鹰扬从来不屑做司机。“其实你不必这么麻烦,我可以自己坐公车回去。”

  “不晓得是谁曾经在机场迷路,哭着找警察。”展鹰扬戏谑的声音,令筱风在他乡的夜里,多了一丝暖意。“喂,那时我才小学一年级那!”筱风不服气地说道。

  “那时我也是小学一年级,怎么就可以自己找路坐车,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你带回家。”那年范老爹带着她和筱梅、展鹰扬去日本看武术锦标赛,在桃园机场时,范老爹带着筱梅去上厕所,和筱风失散了,是展鹰扬带着她从桃园坐车回家的。“因为你是展鹰扬啊!”话筒那端传来展鹰扬低沉的笑声,笑暖了筱风的心。

  “今晚在家里看得到月亮吗?”她突然问道。

  隐约□到椅子滑动、窗帘拉开的声音,她可以想像展鹰扬坐在电脑桌前,一手拿着□筒,一手拉开窗帘向外张望着。“可以看得很清楚,今天是满月。”

  “今晚这里天气不好,看不到月亮,海面黑漆漆的一片,感觉有点可怕,真难想像有人敢在晚上出航,好像会被大海吞噬一样。”“澎湖好玩吗?”

  “风景很好,可惜我没有时间去玩。下次如果公司派我们两个来视察,可以一起去海边走走。”不知道为什么,她希望是展鹰扬和她一起欣赏这里的海景,而不是饶修文。也许是因为饶修文儒雅的气质,和狂放的大海感觉颇不搭调吧!“嗯。”展鹰扬轻应了一声,□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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