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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银兔,妳再不走,我就叫人来了。"娇娇气哭了,颤抖着手指斥喝道:"我……

  我要叫姨母把妳赶走,叫人把妳用大扫把打出去。"

  "不用妳赶,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走的。"她神色闪过一丝黯然。

  到时候……就算她想留也不能留了。

  "哼!"娇娇转头就要走。

  "等等。"银兔唤住她。

  娇娇轻蔑地回过头来,"怎幺?我怕了妳了,关门不想看到妳不行吗?"

  "娇娇,方儒他是个好男儿,对妳又是一片深情,妳千万不要辜负了他。"银兔真挚地劝道,"至少……不接受他也别伤害他吧!"

  "妳懂什幺?"娇娇心儿一震,随即嘴硬地回道:"我要怎样是我的事,如果妳舍不得看小季子被我凶的话,妳去陪他呀,去嫁给他……就是不要再来纠缠我的黎哥哥了。"

  "妳这个傻瓜,真正爱妳的人却不知珍惜,有一天妳会后悔的。"话一说出口,银兔自己也被震慑住了。

  那幺……她自己呢?

  不不不,她是银免小仙,是专程下凡来找定情物和赚钱的,这情感的事情绝对不会与她有干系的呀!

  但是海澜呢?她内心深处发出一个小小的声音,她真的可以不把他当一回事,在三个月任务完成后,能毫不留恋、潇潇洒洒地离开人间回到广寒宫吗?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广寒宫无爱无欲无恨无愁,和人间的扰扰攘攘比起来却半点儿滋味都无,尤其回到广寒宫,她就再也不能看到海澜,也不能听到海澜的声音了……

  银兔怔怔地,蓦然觉得脸颊冰冰凉凉的……这才发现有两颗水珠自眼底滚了出来。

  她傻气地摸着颊上的湿润冰凉,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幺事?

  最后还是娇娇屏息惊呼了一声,"妳……哭了?妳干嘛哭呀?"

  银兔大大震动了,她看着手上的泪水,诧异地低语:"我哭了?哭……"

  这就是哭吗?可是怎幺和她平常和宝兔开玩笑时,笑到眼泪滚出来的滋味不一样?

  为什幺她的眼泪酸酸的,心底揪疼着,喉头好热好热……

  "妳干嘛要哭,被妳气哭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毕竟还是小孩儿心性,娇娇边咕哝边走过去借给她手绢儿。"喏!拿去擦干净。"

  银兔被动地接过来,痴痴地喃道:"我怎幺会哭呢?"

  一定是眼睛跑进了沙子,所以才会哭出来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下神来凝视娇娇,"谢谢。"

  娇娇站在原地,挣扎了好半天才爬上栏杆,笨手笨脚地在她身边坐下。

  "好久没坐在栏杆上了。"她仰望着蓝蓝的天空,百感交集。

  "没人不准妳坐吧?"

  "我娘说,我已经长大了,如果想要被喜欢的话就不能做这种小儿姿态了。"她很正经地回道。

  银兔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她,"妳娘干嘛教妳这种有的没的?谁说坐在栏杆上就不会被喜欢?我还不是常常在月宫栏杆上坐,有谁敢不喜欢我?"

  "月宫?"娇娇一呆。

  "呃……没事,我是说坐在栏杆上很舒服,这跟被不被喜欢有什幺关系?"银兔摇搔头,大惑不解。

  "表哥喜欢坐有坐相、站有站样的姑娘。"她低下头来。

  原来如此!

  "你娘骗妳的吧?我看海澜那个人三三八八的,自己都一副不正经了,他哪会喜欢那种坐如松、睡如弓的姑娘?"

  她是不知道他喜欢哪种姑娘啦,只不过每次她爬上树,或是趴在草地上捡铜板时,他都笑得特别开心,照这样分析,他不可能会讨厌坐没坐相、站没站样的姑娘吧?

  咦?可她干嘛要教她呀?

  就在银兔痛骂自己干嘛给情敌情报时,娇娇突然吃惊地喊道:"表哥三三八八的?

  不会吧,他是那幺温文儒雅、有气质,妳知道吗?他和定北侯、镇南侯都是皇帝最心爱的臣子呢,他们凤黎酥三人也是全京城最最教人心动的男人呢!"

  "那幺厉害?"她倒吓了一跳。

  娇娇痴迷地喃道:"所以妳说,我能够放弃他吗?这样英俊出色的英雄竟然是我的表哥,如果我还不懂得把握,就太笨了。"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嫁给他的话,妳还不如嫁给皇帝做妃子算了,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还有数不完的金银珠宝……噢!"她急急捂住嘴巴。

  真是糟糕,她应该是要帮方儒的忙才对,怎幺可以帮倒忙呢?

  幸亏娇娇没有傻到随便就被她怂恿了去,她叹了口气,"妳不会明白的,我从小就希望表哥能够喜欢我、能多看我一眼,可是他总是很忙,总是在练武读书;反倒是小季子都会陪我--"

  银兔热血沸腾,兴奋地接口,"就是就是,妳想想看,海澜就只会在那里装酷而已,可是方儒是真心的陪着妳的,两相比较之下--"

  "我又不喜欢方儒,何况他只是管家的儿子,我娘说--"

  "不要再管妳娘说什幺了,妳心里究竟喜欢谁,这才是最重要的。"银兔气急败坏,"老人家嘛,总是有那幺一点点私心,谁不想得到一个镶金的乘龙快婿?可是女孩子的终身大事是另外一回事,妳要找一个雨情相悦的人才对。"

  她说得又急又快又不会打结,简直快有专业媒婆的水准了。

  娇娇讷讷地反驳道:"可是我喜欢的是黎哥哥,只要黎哥哥也喜欢我,就叫作"两情相悦"了。"

  她还不笨嘛!

  银兔深吸了一口气,再度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听我说,要不然咱们来做个试验好了。"

  "什幺样的试验?"

  "看看小季子和海澜哪个才是爱妳的。"她再度怂恿。

  娇娇固执地反问道:"我爱黎哥哥,我只要黎哥哥爱我,为什幺一定要加入小季子?"

  "因为小季子喜欢妳呀,做人要公平点,总要给人家公平竞争的机会嘛,怎幺可以一下子就把人家给踢出局了呢?"她拚命说服。

  娇娇原想反对的,可是怀中花香依旧,仿佛在提醒着她过去的美丽时光里小季子是多幺地照顾她……

  她真的能这幺狠心肠,连给个机会都不肯吗?

  娇娇心软了,她迟疑地点了点头,"好,可是要怎幺试?"

  啊哈!她真是太厉害了,伶牙俐齿再度发挥功效。

  银兔眉开眼笑,"附耳过来。"

  娇娇凑了上去,经过方才恳切的谈心之后,单纯善良的她已经完全忘记要拿银兔当情敌防备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后,只见娇娇一脸古怪之色,好象又想笑又犹豫,最后不安地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相信我,没有什幺比这个更能够试出男人的真心了。"

  "可是--"她还是很害怕,万一情况不是她预期的那样,该怎幺办呢?

  "试验就是试试看,但不一定能够灵验的嘛!可是妳没试过,又怎幺知道不会灵验呢?"银兔用手肘撞撞她。

  "万一试出来,最爱我的人不是表哥,那该怎幺办?"

  银兔翻翻白眼,这个答案就算不用试也知道,海澜绝对不是最爱她的那个人。

  可是如果没有这样一试,方儒又怎幺有机会表达他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爱意呢?

  "就算试出来方儒是最爱妳的,妳又有什幺损失呢?因为这样多一个人来爱,滋味不是挺不错的吗?"

  娇娇已经被她似是而非的道理给搞得团团转,她傻傻地点点头,心儿怦怦然,"好象……也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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