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阳……傲阳,你听我……听我说啊……哎呀!」
身上传来的疼痛不及心中的痛,追不上阙傲阳,又跌了这一跤,身心双双受挫,怀袖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也爬不起来了,她直接放声大哭。
呜……呜呜……怎么办?傲阳……傲阳生气了,他不理她了……呜呜……好痛……心好痛喔……
「没事吧?」终究还是舍不下她,阙傲阳回了头,万般不舍地抱起了她,小心翼翼地检视她身上有哪儿跌伤了。
见他回头,她哭得更大声了。
「傲阳……傲阳……」除了唤他的名,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知道她甚少哭泣,见她哭成这样,他的心都拧了起来。
「别哭,你别哭了。」替她拍去脏污,他亲亲她的额,将她密密地拥入怀中。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不想瞒你的,我怕……怕你讨厌我……」窝在他的怀中,适才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较定了下来,她开始哽咽地解释。
抱着她,他没说话。
「傲阳,我……我是说真的,一开始……一开始的时候,我怕你报官,遂我回宫,所以什么也不敢说,后来……后来我跟你在一起,每天过得很快乐,那时是……是忘了说,直到昨天……昨天无意中听见商总管及刑总管的谈话,我知道你不喜欢跟官家的人有牵扯,怕……怕你讨厌我,所以……所以我更是什么也不敢提……」一边抽着气,她一边努力地解释。
「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拥着她,闻着她身上传出的淡雅清香,他一面拍抚、一面轻喃,心中因为倾向她一些而感到无比的痛苦。
听着她的解释,他能体会出她的难处,但心倾向她一点,也就更为难了自己的立场,焉能不觉得痛苦?
「你不知道,我……我好难过,我不想跟你分开啊,可是……可是……」她说不下去,只能紧紧抱着他以表达自己的恐惧。
她直言道出自己的挣扎,而这一番直言不讳的话,让他心生怜惜,但也让他自己的挣扎更加的艰钜。
舍不下她啊,真的舍不下她,可是……
「傲阳,你别、别讨厌我好不好?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永远地在一起,我知首你……你无心于仕途,那我不当三公主了,只要别让人知道,我们躲到父皇找不到的地方,这样……这样我们就能一直、一直地在一起了。」渐渐的,怀袖止住了哽咽,含着泪光将她天真的想法说出。
「怀袖,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听着她天真的话语,阙傲阳苦笑。
「我知道,你……」她的脸色黯然。「你有九堂院要打理,那是你辛苦创下的江山事业,不能说放就放的。」
「不是这样的!」他摇头。
心中的天平只倾向她,即使是花费多年才创下现今基业的九堂院,与她相比之下,那些都是不重要的。
他的话让她不解,只能无助地看着他。
「你的身分是最大的问题。」轻抚着她的颊,他解释。「别说我一介布衣商人的身分没办法和你尊贵显赫的身分相配,即使我们不受世俗眼光的约束,真躲到山林乡野中,你想,以你受宠的程度,你想你父亲会不让人寻找你吗?」
由此可见两人生活习惯上的不同,在他口中,对父亲的身分他绝用不来父皇这种名称来称呼。
「呃……有了!我有师父做的迷香禅,要是有人找上门来,我就用迷香弹丢他,然后我们可以乘机赶快逃跑。」怀袖提出建议。
「逃一辈子吗?」他问她。
她无话,没办法接话。
「那……那怎么办?」她看他,含着晶莹泪光的翦水瞳眸中,有纯然的信赖及其他不知名的情感。「我爱你,好爱好爱你,我不想跟你分开,傲阳……」
软软甜甜的嗓音轻声低喃着,听她下意识的言语,阙傲阳的一颗心猛然颤动。
爱……她爱他啊,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傲阳,你说了要娶我为妻的,你不能赖皮。」看着他一脸柔情,她提出他曾说过的话语来提醒他,然后红着脸说道:「我……我想当傲阳的妻子。」
「我的妻……」他轻叹。
心中早认定她的身分,他阙傲阳的妻,只是现实的因素逼得他不得不面对啊。
「嗯,想当傲阳的妻子。」她肯定地点点头,用力地拥紧他。「怀袖不想跟傲阳分开,不想!不想!」
她童稚的强调让他苦笑。这事儿能由得他们决定吗?
「啊!我想到了!」突地,她轻喊了一声,然后一脸兴奋地看着他。
不明白她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她。
「六王叔啊,六王叔刚有教我应对的方法!」她笑咪咪的,刚刚事情全乱了套,她心里头一急,竟把这重要的事儿全忘得一乾二净的了。
「什么应对方法?」抱着辜且一听的心态,阙傲阳问。
「六王叔说过,事情要有不确定的成分在的话,那就要让事情确定,这样原本要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她引述听来的话,怕他听不懂,她还特别地解释。「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们担心父皇那关过不了的话,那就做点什么,好让父皇拿我们没辙。」
「然后呢,他说了什么好办法?」阙傲阳很有耐心,等她说完不必要的注解后才问。
「六王叔说要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她乖乖地回答,脸儿映着一片火红。
阙傲阳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生米煮成熟饭?这真是他所知道的那个意思吗?
但……这怎么可能,既是怀袖的亲六叔,又怎会为自己的侄女出这样的建议!
「傲阳,我们来煮熟饭吧,只要让事实已造成,即便父皇想,他也不能阻拦我们,这样,我们就能永远永远地在一起了。」顾不得害羞,想到两人能在一起的事让怀袖兴奋地催促他,即使她不是很了解这个煮饭的过程。
「怀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的话让阙傲阳啼笑皆非。
「我……听宫女说过,好像……好像就是你脱掉衣服,我脱掉衣服,然后两个人躺到床上一块儿睡觉,等醒来后,生米就煮成熟饭了。」
偏着小脑袋,她努力一回想,等话一出口,想到两人裸裎相对的样子,还未褪的红潮又渲染成一片美丽的粉红色泽。
要不是心情太过沈重,他真会笑了出来。
「事情不光是这样而已。」亲亲她的小嘴,他万般怜爱地看着她说道。
「那……那是怎么样的呢?」她不解。
「会让你知道的。」拨着她的发,他承诺。
「那我们现在就要来煮熟饭了吗?」眨眨眼,怀袖问。
「会煮的。」他失笑,并补充道:「但不是现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担忧地看着他。 、
「别担心,不碍事的。」他安抚她,把整件事整理过一遍后,他的心里已有了腹案。
「真的?已经想出更好的办法了吗?」她一脸惊喜。
「嗯。」他点头。
「什么好办法?」她忙不迭地追问。
对着她的焦急,他微笑((
「咱们找你六王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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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算准了他们会出现一样
品着茶,独留喜恩服侍在侧的君无上好整以暇地坐在中都府的主座上,脸上的表情尽是一副不正经的轻松模样,尤其在看到他们两人一齐出现时,那样子更是变本加厉,就看他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
「这么快回来啊?没用六王叔教你的法子吗?啧啧,三丫头,看样子,你这准夫婿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啊。」一边不正经地「亏」着他们,放下茶碗,已支开所有人的君无上示意让喜恩站到一旁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