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崴他……他本来……本来就是男的。”不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所以她回答的迟疑。
没想到她竟听不懂,他一双铁拳再次紧握,连额上的青筋也隐隐浮现;张撼天是咬紧了牙根,才将“笨女人”三个字给咽回肚子里去。
为免让她活活气死,他决定放弃迂回的说话方式也就是跟聪明人说话的模式。
“她是女的!”他就不信这直接又例落的答案还会让她听不懂。
“女的?”谁是女的?她一脸茫然。
“笨蛋!”是真的受不了了,张撼天还是失控的吼骂了出来。“谷崴!谷崴她是女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谷崴是女的?她呆住了,一脸僵硬的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但是以怒瞪的方式。
这已经是最白话的句子了,如果她再听不懂,他考虑直接掐死她。
就在他真的想干脆动手掐死她之前,她猛然指控--“你骗人!”
“我骗人?”张撼天的眼眯了起来,而这表示他真的生气了。
从来没有人能怀疑他所说的话,尤其像她这种又笨又蠢的女人;她竟敢说他骗人?
“没错,就是骗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没必要扯这种谎来骗我离开……你真以为我那么笨,连男的女的都认不出来?”气愤给她力量,她难得能在面对他时不结巴的说了这么一串,而且还句句掷地有声。“如果真不愿意接受我烈哥哥的请托,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走就是了,你用不着扯这样荒诞不经的谎言。”
就算他再怎么有耐性也没办法忍下去了,更何况他本就是没什么耐性可言的人;于是乎,火山就此爆发。
“你这个笨女人,你真的是楚烈的妹妹吗?蠢也该有个限度吧!你认定小崴是男人,明明就是男女不分、错把女人当男人爱:要不是看你可怜,我还懒得告诉你咧,你竟敢说我扯谎?”这女人真会把他给气死!
楚掬儿被骂傻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但先前指控人的气势早被骂散了。
“可是……可是谷崴明明……明明是男的……”实在无法消化这讯息,加上他宛若厉鬼的凶恶态度,楚掬儿被吓得泪汪汪。
“笨蛋!我说了,谷崴是女人,她一直就是女人,”他暴吼。
“不是不是,谷崴是男的……”不愿接受他所说的事实,她摇头,连带摇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哭什么哭?”他又暴吼一声,“你说男的就是男的啊?她是女人,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凡事讲求证据,张撼天拿出准备好的证物--本以为用不到,但因为职业本能,所以他还是准备在一旁;这是他们这次出国旅游平安险的保单。
“看,上头写了小崴的身份证字号,数字是2开头,她真的是女人。”在台湾,身份证字号数字第一码区别着性别,1是男性,2则是女性,想赖都赖不了。
楚掬儿无法言语的呆看着那份保单,两行清泪悄悄滑落。
“别看了,小崴就是个女的,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再说现在的小崴已经跟阿宇在一起了,即使你退而求其次的想搞同性恋也没机会。”末了他还故意补上几句,像是对她兜头浇上一桶超冰的冷水。
“在……在一起?”她颤抖的问。
这一晚,她所得到的“惊喜”真是太多了。
“你不知道?”他装出惊讶的样子,“对了,你是不知道。他们在前些日子就决定以情人的身份在一起……那是前一阵子阿宇受伤时候的事吧。”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已经无法承受了,她抗拒的对他喊着。
“不说?要不是看你笨过了头,连喜欢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你还以为我喜欢说这些啊?”他冷哼。
是稍嫌没气度了些,但他也是让她惹毛了才会这样。
楚掬儿再也忍受不住,捂着脸,哭着跑回房间。
这下子,总该死心了吧?
慢条斯理的收起那份保单,张撼天轻蔑的露出一抹浅笑。
现在就等她自己走人了。
***
很久没有亲自下厨做早点了--至少有半个多月没有了。
重掌厨房大权,张撼天有条理的榨着新鲜果汁、烤面包、煎煮香味十足的火腿及颜色完美的荷包蛋……自己下厨做早点,说起来是有点麻烦的,不但要调理烹煮,还要收拾善后;尤其在过了半个多月有人张罗一切的生活后,现在突然都要向自己来,一下子还真觉得吃早餐是件麻烦事。
但这样的感觉只存在了三秒钟,毕竟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许久,能得回原本的生活方式,他是该觉得高兴的。
拿了个美丽的碟子将蛋及火腿盛起,倒了杯牛奶,拉开椅子,张撼天开始享用他忙碌了好一会儿的成果。
他的心情是愉快的,因为眼前让人熟悉的一切。
本以为还要一、两天才能得回他的独居生活,怎么也没想到,那赖了半个月的笨女人会这么干脆,三更半夜行李收一收就走人了……他确定她走了,因为他亲耳听见伴着啜泣声的关门声,之后他看了看,发现属于她的东西全被带走了。
这发现让他睡了半个月来最舒服的一场觉,然后就像现在这样,一切恢复到半个月前的样子虽然曾有三秒钟的不适应。
说到这个,张撼天就觉得不高兴。
全怪那个入侵他生活的笨女人,没事装贤慧,住在他这里的时候把家事全揽去做好了,差点养成他坐享其成的坏习惯,才会让他有那三秒钟的不适应。
幸好她终于走了上切恢复到以往的样子,他也不用再让她洗脑下去,否则难保有一天他真的养成了习惯,非要人做这些事不可……九点,该是出门上班的时间。
跟以往一样,吃完了早餐并收拾妥当后,张撼天拿起公事包,准时出门上班。
就在他锁上大门后,一转身,他一早的好心情就此终结。
沉着一张睑,他极度不悦的看着孪生哥哥家门前缩成一团的生物。
那是一个女人,而且他知道是谁还不就是他以为走掉的那一个!
很想当做没看见,直接走人算了,而他也真这么做了;可是就在电梯开启、他正要跨入的时候,楚烈将她交付给他的嘴睑就自动冒了出来……Shit!
低咒了一声,他又走了回来。
笨女人,这么冷的天,在这边装可怜是想被冻死啊?
很不客气的,他用脚顶了她两下。
五秒过去了,没反应。
“喂!”有点火大,他又用脚顶了两下,且力量加大了些。
又是五秒过去,依旧没反应。
他很想一脚踹倒她,但他的理智阻止他这么做。顶着一张不情愿到最高点的臭脸,他蹲了下来。
“楚掬儿?”他摇晃她,用最凶恶的语气叫她的名。
他、妈、的!等一下她最好有个好理由,不然就算是得跟“有名堂”结束合作关系,他用踹的也会把她踹回楚烈身边去。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忍受的问题,而是即使他想忍,照她这种没大脑的样子,他也当不来这差事。
真是一个爱找麻烦的女人,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她没听过春寒料峭吗?在这种寒意阵阵的天气里在门外头窝了一夜是想干嘛,博取同情啊?
张撼天一边暗斥,一边等着她的反应,但又过了一会儿,她还是维持着原姿势,一动也不动。
“楚、掬、儿?”越来越不爽,他加大了声量,摇晃她的力道也加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