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龙翩翩自作主张地答。
「真的吗?」他用眼神追问程采依,迷人的眸 有渐渐扬起的炽热,他尝试着诱惑她。
程采依冷冷地笑了笑,「谁知道呢?很多事情都是表面上像有那麽回事,背地 却丑陋得让人 心。」她语带玄机地转身离去,笑容瞬间化去,表情又阴又冷。
她以前怎麽会认为他英俊、迷人的?
「至斌,采依好像在暗示什麽,你觉不觉得?」龙翩翩正经八百地凝起睑,望着程采依离去的背影沉吟。她看杨至斌的眼神,不像是好朋友。
「也许她是看我们太好了,有些吃味。」他轻轻、温柔地勾起她困惑的脸,笑容迷人,「你不是说要带我四处走走吗?」
「对呀!」她耽溺在他处处放电的俊睑 ,心荡神驰。
他绝对有把握重得程采依的爱。杨至斌志得意满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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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程采依将刀口抵在沉睡中的杨至斌脖子上,吓醒了他。
「采┅┅采依┅┅」月光适巧照在亮森森的刀刃上,杨至斌被脖子上那金属特有的冰冷骇着。
程采依面对他而坐,安然恬适地坐在椅子 ,表情淡漠地望着窗外那轮明月,「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说,你只要告诉我你接近龙翩翩的目的。」
「我┅┅我喜欢她,想和她做朋友。」他结结巴巴,几乎吐不出话。她沐浴在月光下的脸蛋,阴凉得像是没有气息的人类。
「是吗?你也懂得喜欢人,你的眼 不是只有钱吗?」她笑眯了美眸,微微勾起的唇角,冷酷得让人心惊肉跳。
「采┅┅采依,你还在为以前的事生气吗?」杨至斌不敢妄动,他怕了她手上的刀子。「我┅┅我可以解释的。」
「油腔滑调的人,有什麽话说不出来。」她缓缓地调回眼神,看向他,唇边的那抹冷笑依旧,眸光转厉。
「我真的可以解释。」他急着想说。
「没有必要。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叶萍叫你来的就可以了。」她危险地睇睨他,表情犀利。
「采依┅┅」杨至斌大胆地抓住她的手,深情地低唤道,试着唤起他俩甜蜜的回忆。
程采依收回刀子,将它抵在他手上,「你是不是不想要这只手了?」她漫不经心地问。
她的杀气结结实实吓了杨至斌一跳,他忙不迭地收回手,怕她真砍了自己这只手。
她以前怎麽喜欢上他的?程采依冷冷地看着他懦弱的举动,眼 全是鄙夷。虚有其表的爱情骗子!
杨至斌趁她收回刀子之际,坐起身,「采依,那时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那晚是叶萍叫人打昏我,让我来不及赴约的。」
程采依讶异自己的冷静。她曾经为了这个负心汉心碎,也曾经想要将他碎尸万断,如果不是爷爷一再命令她抛却过去,她想她会非常乐意手刃这个只会花言巧语的男人,看百年之後,他是不是只有这张嘴不会烂?
「我还是非常爱你,那年我曾经去找过你,是你爷爷把你藏起来,不让我们见面的,你知道你爷爷对我一向没好感。」他叨叨絮絮地急着解释。
「杨至斌,回去转告叶萍,她叫谁来都没有用,是我的,我一定会拿到手。」程采依对他的诸般解释不感兴趣,转身就走。
杨至斌追出房门,拉住她,「采依,我真的还是很爱你,刚才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可以发毒誓。」
「你最好别打龙翩翩的主意,不然你会知道我怎麽料理你,有什麽鬼计尽管对着我来。」她摆开他的手,残酷地狞笑着。
杨至斌不敢再追,暂时不敢了。她的转变太大了,叶萍竟然没告诉他这点,人棘手了,他要怎样蠃回她的心?过去八年她到底去了哪 ?叶萍曾经告诉他,程采依被那个讨厌他的死老头送走,到一个相当神秘的地方,到底是哪 她也不知道。他很好奇,这个地方到底多神通广大,竟然完全改变了她,她不仅个性、气质彻底改变,竟然还像个开锁高手般,半夜潜进他房 来。
程采依走下楼梯後直接往海滩走去,她要将疯狗诱出来,免得这只狗咬伤其他人。叶萍够用心了,不仅高价买通现今道上的头号杀手疯狗,连自己的姘头都不惜用上。她的野心很明显,就是要她死。她会等着看她还有什麽绝活没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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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两点了,采依还滞留在沙滩上,太危险了。习惯在批阅完公文一段时间後,走出阳台看一看沙滩上的程采依是否安然无恙的龙过翼,发现她今天很晚才上沙滩吹风,和往常十点多就坐在沙滩上喝啤酒不一样。
龙过翼心神不宁,无法专心办公,乾脆阖上公文夹走出书房,打算上沙滩找程采依。
「翩翩,你不睡觉在这儿干什麽?」一下楼,他就看到坐在餐厅发呆的姊姊。
「睡不着觉啦!」龙翩翩没精打彩地撑着头,说话是异於往常的简洁有力。
「怎麽了?舍不得男朋友花钱住饭店啊!」龙过翼停在客厅 ,笑道。翩翩的思想和作风向来开放,若不是顾及爷爷,她大可以搬进饭店,或将新结交的男友带回家。她疯虽疯,该怎麽做她还是有她的分寸在。
「才不是咧,我是为采依在烦。」她一直觉得程采依对杨至斌有股强烈的恨意,不知道是为了什麽。
「采依不让你抱吗?」她总是喜欢抱人,也不看看别人是否乐意接受。龙过翼坐在沙发
,大笑。
「你把我当成什麽人了!若不是我喜欢的人,本姑娘还不屑为之呢!哼。」她当下嘟高了嘴。
「是吗?」他很怀疑世界上有她讨厌的人。
「过翼,我觉得采依好像和至斌有仇。」她突然说道。当空中小姐这麽多年,察颜观色已成了家常便饭,她虽然常嘻嘻哈哈,可是正因为她的不正经,让她可以看清楚许多事。杨至斌处心积虑地接近她,她不会不明白,也无意与其深交。
「哦?」收起笑容,他紧张了。「怎麽说?」
他只见过杨至斌一面,不怎麽清楚他的为人,反正只要翩翩喜欢他就没意见,翩翩根本不像表面上散漫,她其实看得出谁都清楚。
「她好像很恨杨至斌。」她分明看出采依眼 的憎恶。
「很恨他?」龙过翼不怎麽舒服地想起她对自己的冷淡。恨是一种激烈的情感表达,绝对比无动於衷好上千万倍。
「至斌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采依也这麽说,可是她的口吻充满讽刺。」她听得出来,只是不想追问罢了。
「多好?」龙过翼十分紧张。
「我怎麽知道!采依看来像很恨他,嘴 却说两人曾是好朋友,我真的很纳闷,他该不会抛弃过采依吧?」她说者无意,龙过翼却是听者有心,马上血色尽失。习惯了自言自语的龙翩翩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兀自说着:「其实杨至斌是个浮华不实的男人,他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倒像怀着目的而来┅┅」
砰!木门在她喃喃自语时开了又关,龙翩翩被弟弟惊惶失措的举动吓呆了。他又怎麽了?怎麽像自强号的火车头一样急急忙忙地冲走了。过翼现在满脑子采依,每次一牵扯上采依,他那已经够粗鲁了的举止、动作就特别怪┅┅啊!龙翩翩瞪大了眼睛,脸蛋发亮。他该不会吃醋了吧?
吃醋对过翼是种未曾有过的滋味,够有意思了。他不懂得追求女孩子,只凭一股傻劲勇往直前,受挫了,休息几天又回复韧性,唉!他是耐得起打击,就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打动采依那颗冰冷的心?莽莽撞撞的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