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纪念最好了。她自艾自怜地抱紧小狗,非常庆幸那两巴掌没白挨。
第五章
实在看不出来丹毅的魅力何在,为何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巴着他不放?和青狼比 起来,他孩子气、不成熟,甚至可以说幼稚,所以他那班崇拜者才会做出如此幼稚 的举动。被丹毅迷怀恨至今的桑可琪,恨恨地拍着湿了一大半的裤子,嘟着嘴直冲 向吧台。
「妹会不会觉得很热,可琪!」在吧台内忙得不亦乐乎的齐丹茹,快乐地挥流 着汗水。
「给我一杯『黑色天鹅绒』。」靠近飞镖区的客人点杯酒。
「『黑色天鹅绒』!」客人只要点了齐丹茹不曾或鲜少听过的酒名,她立刻方 寸大乱,瓶瓶罐罐乱抽一把。
真不知道她回台北后,这里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轻叹了口气,桑可琪如往常般 认命地为她收拾残局,很快地调出由黑啤酒和香蕉混合而成的『黑色天鹅绒』,推 给角落的客人。
「真的很热,对不对?」齐丹茹很快地恢复笑颜,或者她根本不知烦恼为何物 。
「丹茹,再一个多月我就要回台北了,妳别让我放心不下呀。」看她笑得像个 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桑可琪是既羡且忧。
「小姐,我的『玛莉安』怎么还没来?」有人抱怨了。
「『玛莉安』也是酒名吗?」齐丹茹十分困惑地翻着小抄,「真的里里我刚才 还以为她在叫人。」
真的完了。「丹茹,除了约会外,妳好歹花点心思翻翻我特地替妳写的酒单, 这份单子可是我花了整整一天整理成的。」她动手挑出调配的酒,将它们推给她。 「快调,不然客人要生气了。」
「没关系,反正要打烊了。」齐丹茹乐观她笑着。「客人要是生气走了,我就 可以早一点和阿川去找青狼大哥。」
「为了青狼,你们可以连店都不要吗?」青狼页得人心,一朵甜美的笑靥悄悄 地里上桑可琪的脸上。这几天她借着看纪念之名,常往『云天盟』跑,和青狼相处 的时间一下子里多了,真好。
「可琪,昨天阿川问我妳是不是青狼大哥的马子,妳说他是不是很好笑?」齐 丹茹将好不容易调出的酒端给客人。
「为什么好笑?」难道她配不上青狼!
「妳怎么可能是青狼大哥的马子?他喜欢的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吗?」齐丹 茹嘴巴在动,眼睛却突然被前方的舞台给吸引住。丹毅在干嘛!他怎么一比着可琪 。
「对呀!他好像有心仪的人,可是──可是我──」她眼神黯淡地玩着手指, 不知如何向丹茹解释自己对青狼的好感,及日益滋长的感情。
「喂,可琪,我家丹毅好像有事找妳。」齐丹茹拍拍她,没留意她说什么。丹 毅?他又有什么事了。桑可琪望向他,不懂他比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丹茹,妳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意思?」一下子比天 花板,一下子比嘴巴,搞不憧他。
「不知道,我过去看看好了。」她说着人已经走远。
名副其实的行动派。桑可琪柔柔地一笑,着手为其它客人调酒。
「可琪,原来丹毅要你过去。」很快地,齐丹茹又走了回来。
「什么事?」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头,不怎么欢喜地想起他祸害她的那一天。
「不知道,我没问。」她说着举步又要移向舞台。
「丹茹,算了,我自己问他好了。」刚才丹毅那班歌迷蓄意弄翻她手上的饮料 ,泼得她一身湿,她很有风度地忍了下来。现在他又火上加油的叫她过去,这下子 她们的敌意加深,她的灾难可就不是弄翻饮料可以摆平的。
保持着高度曾戒接近舞台,桑可琪发现舞池里的女孩,个个表情不善,简直恨 不得拆了她泄恨。乐队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她们怎么还不赶快走!
「丹毅,什么事!」她恨近齐丹毅旁边,心生恐惧。
「可琪,别怕成这样,她们不会吃了妳。」他漂亮略黑的脸孔,令人着迷地贴 近她。
一发现他又有故计重施的可能,桑可琪马上退后一大步;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
「到底什么事?」力持镇定,她奇怪地扫了四周一眼,觉得自己好像听见磨刀 霍霍的声音。
「妳们可以回去了。」他运挥手的姿势都很刻意。
这种做作的潇洒让她恶心,不过一年没见,丹毅怎么会变了这么多?桑可琪忽 然有些怀疑他这么做作的原因。
她向前微倾,低低地斥责,「别再闹了。」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她不想让他 失了面子,但他最好成熟点,别造次了。
「可琪,妳好可爱。」他突然偷袭她的唇,幸好桑可琪早有防备地撇开脸,适 时逃开了o实在太过分了,丹毅真是个不成熟的孩子。
「丹毅,她丑死了,到底有什么好?」
又开始了,桑可琪头痛万分,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她不能让丹毅难看,虽然 她的心旗已经气呼呼地狂跳。
「太好了!」
这个声音特别尖锐响亮而且熟悉。桑可琪奇怪地无着头环顾四周,她先扫了店 里稀疏的客人一眼,才望向门口。天啊!地无法克制地倒抽了一口气。
堵在门口,睁着怒目欲置她于死地的,不正是虐待纪念,赏了她两巴掌的那个 十太妹和那里IQ太保吗?她以为丹茹已经将他们打发了,难道青狼的名号已经不管 用了?
「怎么了?」齐丹毅收起调侃的表情,也发现了那里的少女。「可琪,别怕! 我会保护妳。」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刻不容缓地伸出援手。印象里可琪一直是个乖 小孩,很少和别人起争执,她怎么会惹上这种人?齐丹毅敛起剑眉,直视着那班有 『踢馆』意图的不良少年。
「滚!」小太妹阿音耍动小刀,嚼着口香糖,口气不善地吆喝店里的客人。原 本为齐丹毅争执不下的莺莺燕燕们眼见情势不对,个个脚底抹油,溜得可快了。
「丹毅──」好一群歌迷,桑可琪为齐丹毅悲哀。
「算了,我本来就没有对她们寄予任何的希望,妳不用同情我。」他将她推到 身后,像小时候一样弹弹她忧愁的睑,并暗示乐团的其它人先走。这是姊姊开的店 ,他有保护它的义务。
汪水熏扬着漂亮的嘴角,站在他身边,心不在焉地拨拨她剪得十分俏丽的男生 头。乐团的另外两个人也支持似的分别站在他们左右边,壮大声势。
「妳想怎样!」汪水熏十分不客气地质问领头的女孩,美眸冷而不屑地瞥了她 手上的小刀一眼,彷佛她耍刀的那种姿势有多糟、多丢脸。
阿音被她挑垃的眼神惹恼了,连珠炮似地笃了一串不堪入耳的三字经,让室内 的人脸色整齐地为之一变。
「哇!妳真行,一分钟内运骂二十句脏话,不仅没间断而且都没重复里耶!」 齐丹茹凑热闹地跑到她身边陪笑着,「能不能告诉我,谁教妳的?」她诚心诚意的 眼神,没有一丝取笑的成分在,惹得阿音频翻白眼。
「大姊,这间店是妳的?」对这种傻不隆咚的女人,她实在没秋,只能说甘拜 下风。
那天追那个欠扁的死三八到这里,遇到这位说话她不听、对话又总是离了题的 大姊,阿音头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故而没耐心把话问完就走了。但她阿音是个有 仇必报的人,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打她一巴掌的贱人。她胆敢打她,就得付出极 大的代价。这些天她每天在这条街寻访,为的就是雪耻,总算让她找着了。不过这 位傻憨的大姊与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不想连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