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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空到你那里几年了?”曹姊悄悄评估胜算。她与澄空私交甚笃,冲着这份交情和升迁无望的重大打击下,有七成夺魁的机率。

  等老公上完断头台,她再煽风点火一番,这件大利多便告水到渠成,呵呵。

  “两年半。”马头得意极了,“怎样,差你半年而已,了解还算深吧。”

  够多了,这种信息爆炸的新新时代,半年可以做的事多得不胜枚举。“人事命令刚批下来?”她沉吟着。

  “WHAT?”搞不清楚这是打哪重天飞来的问题?

  “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嗯哼。”若有所思地收好散置桌面的原子笔,曹姊甩着笔,眼带估量,忽然笑了。

  这朵甜美的笑靥,绚烂得骇人。“不值得哦,为了一趟旅行,牺牲老公。”

  “嘿嘿,值不值得很难说。”原来还没人知道。这下可好,澄空一百怀抱升官美梦,毫无受挫的心理准备,下午老公先上场打响头阵,便轮到蝶蝶这个重头戏上场,然后地做压轴捡现成。这样还不赢?

  “喂喂,妳在算计什么?”马头的头皮持续发麻。

  曹姊神秘笑笑,忽然拿起话筒拨着号,瞧得老公一脸穷水。电话接通后,她炫耀地比出个“v”。

  “嗨,你好,玩家旅行杜吗?”

  ※ ※ ※

  气压甚低的会议室不复往日欢笑,此际正由两位脸色各异的男女主宰室温,气氛凝重得连风也拂不动了。

  “澄澄。”他说得口干舌燥,把一道简单的人事命令,描绘成感人肺腕的血泪辛酸史,企图打动她,怎奈人家紧据着嘴硬是不甩他。

  幸好他聪明,隔着桌子与她对话,这样至少在她一时失去理智时,还有一线逃亡生机。

  “恶心。”佟澄空不领情地干呕一声,俏颜逐渐翻黑。

  “我的爱将。”只要她高兴,甜死自己他也不厌倦。

  “吐死了。”她轻啐一声,凶暴地瞪向他。“再诏媚阿谀,休怪我翻脸无情。你老兄兜了长长一大串,其中有百分之九十九是不着边际的废话,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怎能怪她以拳头相向,心情已经够差了,这人还在那裹有的没的屁话一大堆。

  “小佟,即使我在这里说上一个月也不能改变既定的命令。”要被要剐随她了。马头投降地斜靠黑亮的U型会议桌,大有豁出命的觉悟。

  “你再给我牛头不对马嘴试试看!”她拍桌而起,不巧对上玻璃窗外温蝶蝶同情的笑

  花痴知道了!急猛地倒抽了口森森凉气,佟澄空恼得跳起身,乒乒乓乓,以秋风扫落叶之姿,撞得桌椅东倒西歪,她的双腿直发疼,也要死撑着尊颜移向玻璃窗。

  上头想升谁入“兰组”,她没意见,唯独这号花痴不行。可恶、混蛋、王八蛋。她使劲扯动百叶窗的控制绳。

  “小姐,那根绳子与妳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绕了它吧!”无名的悲伤油然而生,马头揉着隐隐作痛的鬓角,直觉死期已近,呜呼哀哉。

  迫不及待向蝶蝶通风报信的好心人,八成是他亲爱的老婆。

  “气死人了。”居然拉不下来,这下喝水肯定噎死。

  背向玻璃窗的马头侧头见佟澄空扯得一把火,驻足在外的温蝶蝶却越笑越嚣张,实在看不过去,赶紧倾身构来绳索,三两下放下百叶窗,隔开对窗厮杀的双姝。

  刺目的障碍物暂时不见后,愠怒的佟澄空几度欲言,偏又郁恨得吐不出半个字,不知不觉她咬着指甲焦躁地踱起步来。

  为什么会是温蝶蝶?她想问,却怕真相太伤人,自己没法子承受。好几次,她停下脚步难堪地瞥瞥马头,话已涌上喉头,偏教自尊心硬生生给逼回,只好来来去去、来来去去晃昏马头的视线。

  “好小姐,我求妳别走来走去制造紧张了,我的天哪!”老天爷,他的头还不够受罪吗?除了平抚下属的怨怨,还得抵挡老婆的诡计和大笔私房钱流失的风险,他到底招谁惹谁?

  “为什么?”佟澄空冲口而出,哪知话一出,人受打击的自信心便发酵成剧烈的痛楚撕扯她的心。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强的。

  为什么会输?

  为了这件案子,她和小森花了两个月时间,几乎没日没夜地搜集数据、构思构图,甚至数次下台中和广告主沟通理念。草案完成后,马头明明说她们的创意比温蝶蝶那组来得好,不是吗?

  “花董择定蝶蝶,我们必须尊重他的选择。”花钱的人是天子。

  “那只无耻的超级肥猪,祝他得口蹄疫,早死早了。”不陪他上床,就来这套,也不想想自己的吨位和长相,逊猪八戒岂止百倍,想染指她?别说是门了,连窗户都没有。“钱多就是天皇老子吗?下流烂胚子,满脑子淫秽,一肚子污水。”心被挫败打击得好痛。

  “妳上回赏人家两巴掌可能也是因素之一。”她义愤填膺的俏模样,惹得马头好气又好笑。

  “活该,死好。”谁教他偷摸她的屁股,又色迷迷暗示她上宾馆谈,他的心情和精神会比较好。

  好?好他个头啦?什么东西。

  “当初不该让妳们竞赛的。”平心而论,他手下的几十员大将,就属小佟和蝶蝶企划的广告最为出色具巧思。

  蝶蝶抓得住市场脉动,小佟以创意领先,两人各领风骚,如能相辅相成必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唉,若不是这两人优秀的资历和漂亮的成绩己至升官阶段,谁舍得放这种难求的人材展翅高飞。

  “你本来就不该。”佟澄空愤怒地跌坐椅子上,颇感无助。“温蝶蝶自‘竹组’起便处处和我作对。真搞不懂,我又没对不起她,这女人却三番两次找我麻烦。﹂

  “安啦,妳又不是省油的灯,不会被她扳倒的。”失眠了两年半,马头太明白她们敌对的程度有多惊人。坦白说,澄空在广告界有目共睹的漂亮成绩,泰半得归功于蝶蝶三不五时的寻衅和刺激,反之亦然。

  唉,相辅相成?简直是天方夜谭。

  “少借机损人,这次不就倒了。”真气人,奋斗了两年多,好不容易升迁有望,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败在她手下,我做鬼也不会绕过那只死肥猪。”刺痛的眼睛几度泛上泪水,都教佟澄空拚命压下,不愿将自己颓丧低迷的心情加诸别人身上,只想独自领受。

  可是……自磋自叹的委屈化作泪水来势汹汹地欺上眼底,她猝不及防,急忙低下头,偷偷拭去。

  马头见状,不敢上前安慰她,就怕她遭到二次伤害。

  “别灰心嘛!蝶蝶至少早妳半年进‘菊组’,凭妳的天分和青春,后来居上不成问题。”花童好歹是“菊组”的大客户,往后合作的机会仍多,不能得罪。

  “哼。”场面话一大堆,有个屁用。下星期人事命令一发布,她怕连哭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同事一波波急涌而至的同情声浪给淹没了。

  当初冲着“变月广告公司”闪亮的名号,以及他们乱中有序的升迁制度,培训全方位人材的前瞻观念,又不计较她在学,才死拚活拚考进来。

  待在公司五年多,虽然“菊组”的同事素质比初阶的“竹组”来得高,她的视野因而开阔了不少,然而不进则退的道理她太懂,耗太多时间在这裹对她的广告生涯毫无助益,反而消磨志气。

  眼前尚得跨越“兰组”,才能抵达目标地“梅组”。相信不只是她,为广告痴傻的芸芸众生所敬仰的广告鬼才和制片天才,全都集中在广告人心中的圣殿--“梅组”。唯有攀到那里,她才能随心所欲游走各国增广见闻、学习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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