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风、火、雷,你们如果想勒死你们的小弟的话,请在他完成任务后再执行。”“忠”担心的走近他们。
“对对对,家和万事兴,大家都是兄弟嘛,何苦自相残杀呢!”矮矮圆圆的“仁”也开口了。
“反正他们三个早就看我不顺眼了……”“雨”见会议室里仅剩八位长老和阙家人而已,而八位长老又显然都偏向她,所以……嘿嘿!“……可怜爸妈早逝,他们三个又同仇敌忾……呜……”不知到这种五子哭墓似的音调够不够加强戏剧效果?
“大哥,你能相信她居然这么做吗?”“雷”冷冷的瞪著犹期期艾艾地向八位长老诉苦的小妹。
“我相信我会好好的教训她!”对于妹妹过分夸张的控诉,“风”既佩服又有丝恼怒的笑著。
“该死的,我要宰了她!”被八位近百岁的老人一涌而上、团团围住的滋味可真难受,“火”最讨厌这种落于劣势的感觉了。
“听到没?他们三个要打他呢!”一向见不得暴力的“和”,马上不苟同的声援“雨”。
“真不敢相信,三个大男人竟然会想对这么可爱的男孩动粗!”“平”已经被”雨”那双哀凄的眼神给收买了。
“对啊!长老们有所不知,”她拉著“爱”的手,彷佛在寻求慰藉,“我好可怜哦!常常被……”她担心受怕的瞥了三个兄长一眼,用眼神说明了那三人干的好事。
“他们常打你啊!我可怜的雨。”急躁的“信”替他说完,“我们是不是该想法子让他脱离他们的魔掌?”他转身和正义凛然、此刻正紧皱著八字眉的“义”讨论著。
“魔掌?!”阙尚风听得差点没吐血,“等等!等等!长老们请听我们三兄弟申辩。”可惜那些老人的心已经渐渐被“雨”可爱、清纯如天使般的笑容给掳获了,根本没人甩他。“喂,大律师,请发挥一下你的口才好吗?”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实在太可笑了。
阙尚雷不为所动的看著那一团混乱。想跟这堆老人讲道理,简直比登天还难,他才不想浪费自己的口水呢!“我香港还有事,先走了。”他竟然真的屁股拍拍就走人了。
“等等!”阙尚火拉住他,“这个月雨应该要和你住的,你不留下来尽你的义务吗?”
“你没看到那堆老人吗?”他歪苦头朝阙舞雨的方向点著,“既然她抽中了签王,自然逃不掉了。再说接下来的这几个月,她忙著应付那些候选新娘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玩什么把戏?”阙尚雷十分放心的笑著。“更何况她的任务是太上皇直接授权的,你想他会不了解她的个性吗?”
“尚雷说得有理,凡事只要太上皇出面,便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我甚至怀疑他是故意安排雨入红妆选亲这淌浑水中。”
既然这几个月有他老人家管著那丫头,他们就可以安心的去出各自的任务了。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阙尚火和阙尚风一起随阙尚雷移向门外,室内就留给他们那个掰得一塌胡涂、天花乱的妹妹去哄那些“宅心仁厚”的长老了。
“这个组织里只有小舞不曾露过脸,如果她以真面目去接近那些候选新娘,是不是比一般人来得顺利?”走出室外,阙尚风懒洋洋的看著一望无际、充满中国风味建筑的“青焰山庄”。
“你是说老头要逼小舞现出原形?!”阙尚火不可思议的吼著。
“小舞又不是妖怪,现出什么原形。”阙尚风温和的责问,“我只是假设而已。更何况最近我常在想,是不是该让她拿掉面具了。”
“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这么保护她吗?”阙尚雷的语气里含著一丝难得表现出来的疼爱。
“还不是因为想让她保有单纯的少女生活。”没有火气、没有怒气,阙尚火也平和的忆起小舞那多采多姿的成长片段。“不过,想到她有多么讨厌身在青焰门就让人恼火。”
“她不是常嚷著要嫁个平凡人吗?”想到这个小火药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三个兄弟的心里就泛起丝丝苦味。“咱们小心翼翼保护了二十几年的小天使已经长大了。”阙尚风无奈的话里有太多的不舍与溺爱。
“她嫁人以后,我们一定会很孤单的。”这句话竟然是来自对凡事皆漠不关心的阙尚雷口中,实在教人匪夷所思。
阙尚风了解的揉揉弟弟的头发,“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我们要有心理准备。”
“没有她搞鬼的日子一定很无聊!”阙尚火搭著兄弟们的肩,悻悻的说著。
三个立于穹苍中英挺、俊逸的男人,竟然为了妹妹那莫须有的婚事长吁短叹,彷佛她出嫁在即。如果阙舞雨看到这感人的一幕,铁定会立誓一辈子不嫁人,陪伴在这三个常把威胁挂在嘴边,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哥哥们身边吧!
※※※
“该死的笨蛋!去死好了!混蛋!王八蛋!浪费我的时间!”爽快的嘶吼完后,阙舞雨朝著远在天边的“炎皇居”深深的吸进一大口气,准备来个最后一击,“你去死好了!该死的炎皇!你结婚选妻干我屁事!听到没?──干、我、屁、事!”好像不这么大声的朝著“炎皇居”吼,便无法纾解她心头的郁闷般。而且这么一嚷完,奇迹似的,她积压在心中多日的怨气,就这么一点一滴的吼完了。
嗯,真舒服!
想来自己本就是个直肠子的人,更不擅长记恨,这些怒言能窝在她的心中这么多天,并且越演越烈,原因无他,只因她三个哥哥竟然无情的抛下她,自行出任务去了。这下可好,他们这一去,不耗掉一年半载绝不会回来。
阙家人要聚在一起的机率相当低。什么时候阙家的男人曾在同一个时候碰头过?每次不是大哥出去逍遥,就是二哥到处出任务,再不然就是三哥四处去帮人排解纠纷,仔细推敲起来,上次阙家兄弟都到齐的日子,好像是三年前她二十岁生日那天。
而那次还是因为“太上皇”下了命令,要他们三个好好的、乖乖的陪他们的小弟共度“温馨”的一大,他们才非常心不甘情不愿的施舍一天给她这个可怜的小妹,隔天就各自分飞了。
上次她还有幸跟著尚风哥出使英国,这次他们竟然把她丢在总部,三兄弟各走各的,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死活。换作平常时候,她会很高兴的把握这种难得的自由;可是这是非常时期啊!她宁愿被锁在三个哥哥的身边,也不愿待在这浪费时间。她实在很想溜,奈何却斗不过那些老奸巨猾的长老们,此刻的她犹如瓮中鳖,早就被控制得死死的。
思及此,一股怨气不由得又冉冉自体内上升……
“该死的!死炎皇!死炎皇──”好个石破天惊的一吼。
“炎皇招你惹你了吗?”忿忿不平的声音自分隔“雷霆居”和“客居”的高墙下传来,打断了她恣意畅快的时刻。
躺在离地面约三百公尺的吊床上,正仰望叶隙尽情发泄心中怒气的阙舞雨,被这不平之声给吓得差点跌下床。她十分小心的车转身子,让自己换了个姿势,趴在吊床上往下望进隔壁的“客居”。
结果,她看到一个长得十分俊秀、有著娃娃脸的男子,气愤的仰头瞪著位于“雷霆居”墙边大树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