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李洛心泪眼婆娑,伤心欲绝地冲出焰的屋子,适巧与回来的黑焰擦身而过。
「喂,笨女人,你怎麽了┅┅」原是悠哉自得的黑焰变了脸色,反身紧追在她後头,着慌了。
李洛心蹲在海边,埋首哭得哀怨悲凄,那细小而破碎的抽泣声,在斜晖的映照下,格外的凄楚、扣人心弦。
「怎麽回事啊?」他面朝她蹲下,心疼地将她纳进怀 。谁敢欺侮她,他就宰了谁!
「长┅┅长老们┅┅说┅┅我没资格当┅┅当你的焰后┅┅」她哽咽得十分严重。
「妈的,那些老家伙什麽时候死到岛上来的?」他气愤不已。他们一定是知道李洛心这几天到岛上玩,故意跟来找砸的。妈的,他们就是不死心,年初一开始就拚命打电话到台湾的「青焰山庄」烦他。一年前,他就已经召告全世界,说他不举行「红妆宴」了。谁知那些心胸狭窄又擅长记恨的人瑞,趁他到台湾监工之际,暗暗发了帖。做了这种无耻的事後,还不敢当面告诉他,没种的要娘转达。
「┅┅早知道┅┅我就不要┅┅」她如泣如诉的幽怨声,和蜷缩成一团的娇弱模样,在泪水的映衬中格外使人怜惜。
「不要再说什麽令我听了会发火的废话,我会好好教训那些老家伙替你出气。」他僵硬的语气半点也搭不上他那温柔得近乎怜惜的举止。
「┅┅长┅┅老们义正辞┅┅严,┅┅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心情,也┅┅根本┅┅不在乎。」她哭得欲罢不能,紧埋在膝盖 的小脸伤心得更是抬也不抬。他不再挑剔她的结巴,是从一年前那个温暖的冬夜开始,她知道他的柔情将会永远围绕着她。
「谁不在乎你啊!」他厉声大吼。
「这┅┅这麽凶,┅┅呜┅┅我才┅┅不信。」李洛心为他的申明暗地 笑得痉挛。「长┅┅老们言之有理,┅┅你只是┅┅为了┅┅逃避红妆宴,拿┅┅拿我做幌子┅┅在挡。」为什麽他老是被她的泪水骗得团团转?经过了一年的相处,他应该知道她没那麽脆弱才是,怎麽老是对她的眼泪没辙,真笨啊!
「妈的,那些老家伙这麽挑拨你,而你也信了?」他不可思议地大吼。
「又┅┅又凶我。┅┅呜┅┅你这种态度┅┅我不信怎麽可能?」她笑得频颤抖,促狭的泪水不断流出,有时候这样逗他实在很有趣。
「我跟你到台湾,天天守着你,你给我说这种话?」他凛着脸,僵怒的态度和话 温软的容忍不成正比。
「┅┅呜┅┅你又骗人了。┅┅你到台湾明明┅┅是为了爹地的大楼┅┅」她一颤一颤地抽泣,抽疼了黑焰的心。
「那是场面话,你听不出来啊!我总不能对着大家说,我离不开你,要天天看到你才会安心吧!」他恼火地低喃。
「可是长┅┅老┅┅们坚持┅┅我没┅┅资格┅┅」
「你管他们去死,是我要娶老婆,又不是他们。」他受不了地紧抱她入怀。李洛心笑着倚上他的肩,顺势偷吸了几口不足的气。
「┅┅长老们┅┅问┅┅我┅┅」要是被他知道她在作戏,他铁定会剥了她的皮。
「什麽?」那些苍蝇就不能滚远一点,别来烦他们吗?
「你┅┅爱不爱┅┅我,我┅┅我就说┅┅」长老们说他们要亲耳听到黑焰哥说出那三个宇,并且录音存证才肯饶了他。唉!为了他们将来的幸福,她只有忍痛再欺骗他一次了。其实他不用说,她就能很清楚感受他那炽热的情感了,何需外人多事。八德的观念有待修正,情爱不是挂在嘴边才算真情挚爱。真正的感情,意会胜於言传,所有的浓情蜜意,领略於双方的感受,有情人绝对是心有灵犀的。
「就怎麽样?」干嘛啊!这些爱不爱的事,关那些老家伙什麽屁事。
「┅┅就说┅┅我┅┅爱┅┅爱┅┅你啊!但┅┅不知你┅┅怎样┅┅」她甜蜜地笑着,故意蹩脚地说出她的感情。她一直以为心领神会对情侣来说已经足够,偏偏这人对情感的领略程度约同於长老,老是惴惴不安,好像没听到那三个字,就无法相信她对他的爱有多浓馥一样。
「你就不能完整的说一次给我听吗?妈的。」他等了那麽久,碍於颜面从没问过她,现在她好不容易说了,却说成这副鬼德行,真火。
「┅┅我不┅┅要┅┅再说了,你┅┅又不爱┅┅我┅┅」快点说了,她的罪恶感就不会那麽重。
「废话,当然┅┅这是什麽鬼东西?」他突然发现她耳朵 塞了一个小小的耳塞,上面亮着的红点有点不自然的诡异。
「这是┅┅」完了!李洛心退开身子,想把东西抢回来。
「你家新发明的录音机?」那天李老头得意洋洋地献给他看过。「你在搞什麽鬼?」他把耳塞收进口袋 ,眼明手快地攫住她。「妈的,给我解释清楚,你这个小骗──」
「我爱你。」她先下手为强,大声地堵住他抿紧的唇,含情脉脉地亲吻他,笑得好甜蜜。长老说了,没有录音带,至少要拍到黑焰哥全然没辙的模样,才肯放过他们,快乐的四处游玩去。她知道这句话铁定有用,因为他已经有意无意地暗示她,他等了一年之久。
黑焰发现他无法想、无法怒,无法抗拒那阵沁凉的粉香味,全然放松地陶醉在绮丽的温存 。
「拍到了没?」远方传来一声紧张的低喃。
「到手了。」说话的人频发颤地退出草丛,生怕打扰人家的亲密。
「要登在报章杂志,还是加洗┅┅」偷笑的身影急急远去。
黑焰微微眯开右眼,不动声色地瞄了瞄那对迟缓得意的老人家,旋即心满意足地闭上。
那些碍手碍脚的老家伙,有点该死的感谢他们┅┅
尾声
岁末记事──《心情偶发篇》
看看表,才清晨四点钟,突然间想休息了,於是告诉自己:没关系,今天没写完的进度明天再补上。(只要我「有心」偷懒,「理由」绝不难找)泡了碗面,打开寥寥可数的有线电视,边吃边欣赏,这才发现原来有线频道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播映的并不多。遥控器从头按到尾,又从尾按回头,找不到想看的节目,别无选择地只好强迫自己看。坦白说,我并不喜欢吃饭「配」电视,一直认为这样会消化不良、食不知味。我喜欢专心,专心地吃饭,专心地看电视,专心地睡觉┅┅那所有的绝对,这种观念根深柢固,已经很难改了。
记得第一次看《跟我说爱我》,是在子夜时分一个偶然的夜 ,那时已播至第五集。由於夜正寂寥,又被男主角内敛的演技感动,不知不觉有了期待,从此每晚写稿到重播时段,便会不知不觉地关上电脑,自动坐在电视机前等待,聆赏极富情感的主题曲,再则全然陷入它优美动人的故事 ,久久无法自持。选择看子夜重播时段,是为了想专心品尝晃次(男主角)腼腆的温柔、残缺的无奈和宽广的包容心,也为广子(女主角)自卑的不安和执着的傻气动容。唯有在夜阑人静时分,没旁人杂事干扰,我才能全心全意纵容自己去感觉、去体会。因此,当《跟我说爱我》重播,时段正巧在家人相聚的热闹时刻,纵然我很想再次体会那种扣人心弦的绝美,也已失去了初看时的全心全意。眼睛盯着萤幕,心不在焉的感觉让人痛苦,索性放弃,静待下次重播,盼能在我最爱的子夜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