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自己看看你们现在在哪里,你们这是故意给我难看吗?」
「不、不是......」小胖弟委屈的嘴被其他两人机灵地捂住。
「他妈的,阿野,你这个疯子,无端端去招惹人家......」
另一辆红色重车放慢车速,缓驰而来。红衣骑上一脚停跨在红砖道後,趴在仪表板笑个不停,直笑到揩泪水时,才无意问瞄儿在一旁讲电话的花欣。
「小姐!你拿手机的模样好可爱哟!你讲电话的样子更可爱,我知道像你道么可爱的美女,今晚不可能落单,可是------」红衣骑士突然抱头痛吟。「他妈的......阿野!会痛耶!」
「不痛我丢个屁!给我滚回去,少在这里耍白疑,老子心情已经够不爽,不想看到你那张白疑的脸!」
火爆骑士吼完,回头看到三个搞不清状况的小跟班,瑟瑟缩缩杵在原地不动,更火,囤积好一阵子的怒气当即一泄千里。
「你们不走楞在这里干嘛?我他妈的强调几次,叫你们没事少到这里走动,这里不是你们混得起的地方。是不是倒楣摔个车,你们就不把老子的话当话,全当屁了?啊?」
乖乖挨骂的男生们惊恐万分地倒抽了口气,死命摇头;红衣骑士爆出连声大
笑,而怒发冲冠的人还在骂。
「......我就那么衰,出来兜个风也会滑倒、隔屁、挂掉?妈的,要你们三只小鬼头帮忙看前看後,我他妈的跳楼算了!」小男生们又狠狠倒抽了口气,头摇得更急。「......我就那么可怜,一次比赛失利就被看衰一辈子!你们阴魂不散跟前跟後,摆明了给我难看!是不是要我说我心情很好,好得不得了,非常爽,这样你们才满意啊?!」
红衣骑士笑到直不起腰,花欣也笑了出来,那个背对她的火爆身躯无故一僵,分明是听见她清脆的咯笑,却无意回头瞪她。
手机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花欣笑得更开心,那个火爆背影则绷得更紧更直了。
「你也听见啦,他是情绪激动,站在这里更有临场感,你要不要试试?......是有点可惜,没能看到他的长相......好啦,这就过去......你不过来帮忙提呀?......」
花欣很想但不敢再逗留,快步走回十字路口。提起四包礼物时,刚好绿灯。
「......照理说你今晚应该是生意兴隆,还不收线?」医院门口的人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两手对这边闲闲一摊,表示她忙里偷空的打屁功力。
花欣摇手机以表钦佩,走过人行穿越道。脚一踩上中央分隔岛,她就忍不住回头望。
压低头忙著训斥人的骑上,鬼吼的浑厚嗓音被风声、人声和距离冲淡不少,变得遥远。他那张脸被安全帽密密实实保护著,瞧不出方扁,连唯一暴露在外的眸子也令人失望的垂下,从她的角度根本望不真切,除非他大发慈悲抬起来让她瞧。
花欣飘远的思绪被电话那端的人唤回。
「别吵嘛,我总得看清楚才能描述......啊,救护车的声音,你忙,我马上到。」
一指切掉手机,举步临过马路之际,她忍不住又回眸凝睇骑士一眼。对方原本半垂的黑眸冷不防瞅高,笔直瞪向她,骛猛而凶恶得毫不掩饰怒气,明摆著对她不知见好就收的窥视行为感到不耐烦。
花欣气定神闲回身,美眸不闪不躲,粉唇噙笑。
两人火药味浓厚地对峙不到一分钟,火爆骑士先瞥开眼,不是认输,而是急停在他斜前方一辆15OCC骑士,竟敢抖著兴奋过度的手,指著他大叫:
「强哥,人咧佳!咧佳啦!紧来!」
报马仔邀功的手,在火大的人睥睨向他时瑟瑟缩回,车子并悄悄滑前几大步,拉出安全距离。
「笨蛋终於来逮人,动作真『快』。阿野,你老妈求我提醒你不要忘了下礼拜要去当兵了,别玩过头。小鬼们,散了。」
玩世不恭的红衣骑士领头飘走,不敢违命的小萝萄头尾随在後。火爆骑士等他们统统上路了,才慢条斯理发动引擎。
花欣看他两手闲搁在大腿上,老神在在侧著脸凝望斜後方,不急著逃命,倒像在刻意拖延时间,或留下当诱饵。
一团轻型机车从大老逍的地方呼喝而来,声势浩大。路上行人一见苗头不对,纷纷走避。
火爆骑士意兴阑珊地拉回视线,没再看她,推下护目罩遮住漂亮虎眸,他伏低颀健的身躯,引擎一催就飙得不见人影。群起追来又慌忙追了去的仇家团,根本不是他对手,一群人被远远的抛在後头苦苦追赶、叫嚣著。
花欣赶在红灯闪定前快步冲过马路时,结仇的双方正好一前一後的从对面车道回向,轰轰烈烈的追逐回医院前面的快车道,与她逆向而战。
此时机车当道的马路战火激扬,硝烟四蔓,观战车潮陆续退到两旁,让出车
道。国道空汤汤,仅剩三辆重型机市互别苗头,斤两不够的轻型机车全数淘汰出局了。
飞驰在前头的依然是飙车技巧高人一等的火爆骑士,苦苦尾随在後的也依然是三字经片刻不离口的两位仇家。两人包抄火爆骑士的企图显而易见,却苦於技不如人,始终追不上。
喧嚣声流过花欣耳畔,她慢下脚步,仰脸领受冷风拂面的清凉感,好让浑沌的脑袋保持清醒。这里疯征的人已经爆满,不需她凑上一脚。
四周断断续续的呼起惊叫,机警的人开始迭步退後,花欣步上医院台阶,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将鲷战状况看个一清二楚。
原本飙在前头的火爆骑士,出人意表的刻意慢下速度,由领先位置一下子降到最後,并向愕然回头看他的两名仇家,恶意的亮出中指。
他让人摸不著头绪的举动两名仇家也没料到,诧异过後,老羞成怒的两人竟打算就地掉头,逆向与他决一死战。其中一辆却因车速过快、冲力过猛,瞬间失去控制,眼看就要撞向路边的围观群众。这一撞,死伤必然惨重。
花欣皱著眉头,摸出手机,实在佩服这些人不把命当命的玩法。
原本单手懒散驾车的火爆骑士撑起上半身,直视前方,彷佛也察觉情况有异。他收起吊儿唧当的玩心,贴低身躯,毫不迟疑地将油门加到最快,人车瞬间驰前,切入失控的重车与人群之间。
她听见火爆骑士一路对围观群众又咆哮又挥手的,不敢大意的眼神边衡量情
势,然後调整车头,斜斜的朝失去方向的车子擦撞了去。看得出火爆骑士对处理类似事件经验老到,有意将车行轨道歪歪扭扭的重车先撞离人堆,再以两车擦撞的力道尝试减缓失控的车速,尽可能将伤亡程度减到最低。
同样的擦撞动作,他反覆做了三次,一直到两辆车不慎在空地前追撞成一团,两位骑士前後撞飞出去,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为止。
手机一接通,花欣不废话:「表姊,门口出事了,空地那边,两个。」
医院内涌现阵阵杂遝的脚步声,花欣退到一旁,一堆效率惊人的护理人员飞也似抬著担架冲出。
第二章
恶梦......
深冬的阳光穿透积层云,逐片逐片地斜洒进屋,微粒子在闪亮的光束间冉冉浮汤。
十二月的大台北,晴空万里,一片祥和,远方的天空散飞著三三两两的鸽群。冬阳迟至午後才露脸,温和不炙人,暖呼呼的光线微带丝丝冷意,空气冷冽而乾爽,偶尔飘杂著都会区难得闻见的清新烧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