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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野这些拜把都很好相处,可惜她不是随遇而安的欣,欣可以在短时间内与人生熟不分的打成一片,她则完全不行。

  虽不愿承认,但过去那段严谨的教养的确影响她至深,使她变得太过矜持而放不开,难以融入人群。因此偶尔为了反抗,她会做些疯狂如下午在百货公司前的行迳,豁出去、不顾一切的做,只为证明自己的血是温的,不是冰的!

  搁下粉块,纤指架开,戚水笙一回到驾轻就熟的领域,扰攘的心绪自动安定。

  锵!击点零误差的漂亮一杆。

  如狼似虎环伺在小姐身侧,大男生们又吹哨又狼哮,捧场的安可声飞满室。

  「阿野又被老头约谈啦?!」阿劲晃到抱了一堆零嘴回来的花欣身旁蹲下。

  「是被爷孙俩夹击吧?」她好笑的纠正他。

  「呵呵,你那口子运气真是好。」注意力让又叫又吼的兄弟们引去,阿劲瞥视著尴尬纤影。「阿欣,你这同学的球技真不是盖的。」

  「玩了十几年撞球,不精也难。」花欣扬了扬手上的生啤酒,阿劲摇头婉拒,向左近观战的兄弟要来一根菸。「我这个同学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可都是在撞球间赚来的,球技好那是当然的。」

  阿劲脑中掠过一个哭相凄怨的顽童影像,长睫半掩,叼菸的嘴浪荡一笑。

  「她是教撞球还是赌撞球?!」

  「当然是教人打撞球!」花欣瞠斥著退至抽菸区点菸的阿劲。

  听他理所当然的口吻,好像在撞球场鬼混只能与赌博沾上关系,而且是正常不过的少年事。

  「何故?戚千金家境不是不错?」如果他记得没错,她一个人住在一间近两百坪的日式老房子。那地段的房价可不平民。

  「戚氏企业的大当家是水笙的伯父,他好像对她父亲有些不谅解……」

  「於是水笙同学顺利荣登『代罪羔羊』宝座?」透析人性的沉嗓不甚起劲。

  「没那麽戏剧性啦,水笙的伯母和三个堂兄弟就爱死她了。」花欣转头一呼:「水笙,接著……」丢了罐啤酒给噙著笑意回头的戚水笙。

  神色不再紧绷的她双颊亮红,游刃有馀的宰得几个轮番上阵的大男生哀哀叫。

  「水笙。」阿劲跟著甜甜一呼,却叫回了戚水笙愕愣的侧眸、花欣又好笑又好气的白眼,及一堆翻脸不认兄弟的恶煞凶光。「接著!」扯下发带,抛了去。

  「呃,谢谢。」戚水笙一怔,直觉接住沾了淡淡菸味随一汗味的萤黄腕带,想了下,随手将一头黑亮而汗湿的缎发东起,回身接受第四个人的叫阵挑战。

  「好可爱的家伙。」

  阿劲柔腻的轻喃简直让花欣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阿劲,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别动水笙歪脑筋,她玩不起你那种浪荡不羁的两性游戏。」她今晚硬拖水笙过来是排遣心情,绝不是来当阿劲的猎艳目标。「容我说得比较不加修饰一些,你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喂喂!阿欣,她到底几岁啊?什麽事不能自己作主,要你这个老妈子在这里挥刀赶登徒子!」阿劲夹下半截香菸,满腹委屈道:「你被你家那口子影响了,对我有先入为主的天大误解,老天爷,还我」世清名啊!」

  「是淫名吧?」花欣消遣道,继而语带烦忧一叹:

  「下午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这次若不是为了重整公司,向日本方面寻求合作的可能,我还不晓得水笙同学和日本居然有颇深的渊源。从大一开始,追求水笙的男人就多不胜数,我不曾看她为谁动心过。」

  阿劲谜样的脸庞隐匿在蒙蒙的烟雾之後,懒散哼著,眼神深邃。

  「其实一方面水笙也是为了生计团团转,据她的说法是——她忙得没时间应付另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花欣笑著补充:「也对,当时她的心思全赌在固执不认她的伯父身上,而且她心中一直有一个相干的男人了。」

  「我说,阿欣……」阿劲笑著,转身将菸头捻熄。

  花欣见他又要来另一根菸,身体斜靠了过去让兄弟嘴上的菸帮忙触燃。两个大男生几乎是颊碰颊,姿态暧昧。

  别人做来嗯心的举止,在肆无忌惮的阿劲身上总是恰当合理,并罪恶的更添了魅力。可能因为阿劲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所以世俗根本定义不了我行我素的他。

  点燃菸後,阿劲不急著抽,懒散的一口一口将指间腾升而上的缕缕白烟吹歪,边有意无意瞄著花欣。

  「好吧,我是故意的。」花欣被他宁静不生波的深眸盯得心头发毛,只好认败招供。

  「辛苦你喽,这样拐弯抹角介绍一堆同学悲惨的际遇,反正最终用意都是在警告我休想染指水笙同学,我真的了解。」阿劲对她良苦的用心深表赞许,伸起夹菸的手,轻松接住她强迫推销来的冰啤酒。

  「了解就好。」花欣欣慰他孺子可教也,眼睛密切注意著已有「决一死战以捍卫男性最後尊严」情绪性字眼出现的战败公鸡团,状似自言自语:

  「水笙同学心中那个人,应该就是下午那个让她失态的日本男子。」

  君子不夺人所爱。她知道放浪形骸的阿劲打死不沾有玉名花,这是他百无禁忌的性游戏中唯一的禁忌,理由是他何苦为了区区一朵花陪人吼红了眼,搞不好还得赔上一条命。

  他的口头禅是:天涯何处无花摘呀!

  「水笙和那个日本男人快要订婚了。」面对游戏成精的阿劲,花欣尽可能不著痕迹,淡淡说出重点。

  阿劲体察到她的用心,猛不防呛出一口啤酒,喷了满脸苦水。

  「你真是够了,阿欣。」抹去脸上一把水,他掩额求饶。「要不要立切结书?天!本帅哥对水笙同学的胃口全被你这心眼多的家伙打坏了。」

  「抱歉,我好像太杞人忧天了。」他莫可奈何的苦脸,惹得花欣哭笑不得。

  「本帅哥不好夺人所爱,那不符合我高尚的格调。」眉飞色舞的眨眼宣示,阿劲揉了下花欣发顶,起身踱向输给美女、面子挂不住的叫嚣兄弟帮。

  一堆男生丘一败如山倒,尊颜丧尽,正力挽狂澜的群起精神喊话。

  「怒发冲冠撞球问,萧萧雨歇!」悲不自胜的转向左边,与同盟互击一拳。

  「输球耻,犹未雪。男子恨,何时灭!」哀泣著,抓起左边一只应变不及的手掌,愤慨互击。

  「我……我……匈奴未灭,何以成家?」接错句的人,立时被六双火眼金睛砍杀得矮掉不止半截。

  「你好样的,什麽时候了,还有心情想到成家?竟敢暗喻水笙同学是番人!好,很好,输球轮到这麽下流没品,叫你第一名啦!」骨关节喀啦折响。

  「且待我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吧!」

  蛮性最强的一个呼喝著,二话不说就狂扑向一失言注定成千古恨者,其他几位正愁找不到籍口牵拖动拳,一见机不可失,竞相以盗垒姿式扑去!

  戚水笙面容潮红且愉悦,小心避过蠕动的小肉山,摸出手机,检视留言。

  盈盈笑意自她渐皱的眉睫褪淡,欢喜神采不复见,她转望贵宾室外面闹烘烘的大撞球间发怔,直到满室飞舞为兄弟们呐喊的阿劲一个旋身,不小心擦撞到她。

  「喂,你发呆呀?」大掌揉了把她愁邑的发心,他半强迫的将她推给花欣,长腿又翩然旋开。

  「水笙,怎麽回事?脸色好苍白,又闹胃痛了吗?」她只要一紧张就胃痛,这阵子经常在闹胃痛,人越来越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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