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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她就是你的小甜心啊!”用下巴努努斜前方那抹娇影,她不以为意地娇嗔道。

  “你不也是。”眉心间的郁恨丕转成诱惑,展司漠狠狠吻住她红艳的唇,两人的热情一触即发,以成人的情欲相厮磨,当街拥吻起来,看得过路学子一愣一愣的。

  他喜欢用这种方式折磨她。温楚痛苦的闭上眼睛,遗忘了花束,快步冲出校门,往另一头跑去。奋力挥爪想挣脱她箝制的弃儿,彷佛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深沉的悲伤,竟奇迹似的静了下来。

  踉踉跄跄拐进不知名的小巷里,温楚才崩溃地背贴墙面慢慢下滑。

  “弃儿,你也在同情我爱上一个残酷的男人吗?”蹲在暗巷里,她难受得埋进母猫柔软的皮毛里寻求安慰,内心怕极与展司漠越理越乱的牵扯,更怕面对爷爷的关怀。

  如果爷爷知道白己的乖孙女已然出轨,偷尝了两年禁果,而且持续与展司漠纠缠中,爷爷会因此勃然大怒,和她断绝祖孙情分吗?

  不,她不能失去爷爷奶奶!温楚又惊又惧,不敢继续想下去。

  “喵呜……”弃儿不快的喵喵呜咽声唤回温楚邈远的思绪。低头审视,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劲远超过弃儿所能负荷,勒得小家伙快喘不过气来了。

  喘不过气的也许不上是弃儿吧!她哀伤地振作起精神,步出窄巷,也试图一步步走出心中的黑暗角落。

  是物极必反导致展司漠性格大变吗?这些年她不断地在想。

  ***

  推开缀饰茶花的玻璃门,温楚先探头入内查看,几乎在同时,俊秀的温韩也扬眼瞟向她。

  “进来啊,楚楚。”他笑着招手。

  轻柔的招呼声使人心旷神怡,温楚舒展愁容步入整洁雅致的花坊,怀中紧抱着弃儿不敢放。

  一看到那只前科累累的恶猫再现,温韩的笑脸当即垮掉。

  “你那位好朋友又出去玩了吗?”温吞吞的话中潜藏着担心,温韩的视线自她迈入後,没敢稍离弃儿半寸。

  “嗯。”随口漫应,但觉罪孽深重,温楚信步踱到置放向日葵的角落,双颊羞愧得泛起瑰红。

  编造谎言骗家人,她心有不安,尤其在面对他们全然信任的眼神时,那股不安会如毒针戳心,顺着血液刺向她沉沦的心。

  “楚楚……”

  “嗯?”颊上的红霞使她只敢半回眸。

  温韩不好意思的用花剪指指眼带凶光的黑猫,“别让弃儿吃掉我的花,拜托。”共处了两年多时光,这双猫的劣根性有多顽强,他知之甚详。

  “对不起。”温楚颔首道歉,这声道歉里包含了浓浓的自责与其他歉疚。

  “你知道我不在乎损失,只是心疼无辜的花朵,你千万不可以自贵哦!”温韩细声细气叮嘱道。

  “嗯。”

  “楚楚,你有把明天空出来吧?你已经连续两年没在家庆祝生日,害爷爷和奶奶好失望。”他抬头温柔地微笑,“我和哥哥也一样失望。今年你不会又临时帮同学接下家教或工作而缺席吧?”

  “不会。”觊觎花儿多时的弃儿倏地探爪扑向花,温楚机伶的後退一步,思及缺席的真正原因不由得双颊着火,赶紧转移话题,“齐哥又上山礼佛了吗?”

  “昨晚回来了,下午他代爷爷和奶奶去参加一个故友筹备的关怀早产儿爱心晚会,大概等一下就回来了。”温韩想到什麽,突然从花堆中抬头看向时钟,“才六点半,楚楚,你还没吃饭对不对?我去买。”说着已经起身。

  “阿韩,不用了,我吃不……”回头想阻止他,身形修长的温韩一个快步已走出门。温楚听着清越的风铃声,不由得幽幽叹息,转身帮忙收拾凌乱的桌面。

  斑中毕业後,阿韩坚决不再升学,因为他已经找到人生目标,文凭对他来说不如一粒花籽重要。强迫不来孙儿,又见他小小年纪经营起花坊竟是有板有眼,压根不马虎,爷爷和奶奶只好随他去,唯一条件是必须以照顾堂姊为第一优先,所以阿韩选择在她就读的大学附近开分店,以为条件交换。

  事实上,不必爷爷奶奶吩咐,温家的男人自她父母去世後,便自动担负起照顾孤雏的责任,上至爷爷、叔叔,下至齐哥、阿韩个个如此。叁年前,在爷爷一声令下,这种情形更是变本加厉,她简直成了易碎的水晶娃娃,被众人小心地捧在手心呵护着。

  一向采开放式教育的爷爷突下此诏,个中缘由也只有爷孙俩清楚,无非是畏惧展司漠的报复。他老人家哪里知道,报复其实已在暗中展开,他那没用的乖孙女如同飞蛾扑火般,正耽溺於复仇的怒焰之中不可自拔。

  突来的疼痛自指心刺向神经末端,低头一看,才知手指不小心被花剪划破皮,一条血痕已然形成。温楚不甚在意,越过桌面俯身捞着面纸……

  花坊的门忽然被用力推开,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吓了温楚一大跳。还来不及抽出面纸,弃儿已趁她怔忡之际逃脱,朝绽放幽香的玫瑰花桶兴奋地纵扑了去。

  “楚楚!”温齐铁青着脸出现在门口,凶猛地瞪视正追着弃儿跑的堂妹。

  从没看过堂兄大发雷霆的模样,温楚不明所以地愣住了。

  反手将门甩上,温齐扯下领带朝工作台使劲一扔,开口咆哮:“你和展司漠到底是怎麽回事?”

  惊愕的直起腰身,温楚可以感觉自己的脸色苍白似鬼,体温更是急遽下降至冰点。噢,她最害怕的时刻终於来临了。

  “说话啊!”楚楚知不知道外面传得多难听?温齐,想起好友略带忧虑的询问,胸口便会掀起涛天巨浪,淹没他修持已久的自制力。

  “你希望我说什麽?”她不闪不躲,灿亮的眼直勾勾望进怒眸里。

  “否认啊!懊死!楚楚,你的样子好像外面谣传的真有其事。”修道之人不该口出秽言,但是他管不了那麽多了。

  楚楚到底知不知道展司漠在外面的名声有多差?他订婚叁次,也解除了叁次婚约,这人根本把婚约当游戏在玩,把女人当成调剂品在看。展司漠在上流社会的风评毁誉参半,而毁的那面几乎全与女人有关,就是再长个十岁,楚楚也斗不过展司漠的。

  也好,他知道了也好。“齐哥,我掩饰得很累。”她等於承认地说。

  温楚不怀疑堂哥在盛怒之下有可能失去理智重掴她一掌,然而温齐没有,他只是紧握拳头,以惊人的自制力怒咒一声後侧过身去,彷佛她全身沾满污秽,不值他一顾。

  温楚挨近他,扯扯他衣袖,“齐哥,对不起……”她不会为与展司漠之间的纠葛向谁道歉,但欺瞒爱她、疼她多年的手足,她於心有愧。

  温齐黑着脸旋身面对她,“既然知道做错了,以前的种种我不计较,可是以後我不许你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他就这麽个堂妹,不能眼睁睁任人欺负、玩弄。

  “现在我还没办法做到。”如果感情那麽容易斩得断,她早在叁年前就断乾净了,何用苦恼至今。

  “楚楚!”温齐震怒咆哮。

  屋内的花桶紧接着吼声之後,像骨牌效应一个个被弃儿玩倒,叮叮咚咚一片吵杂声,响亮得直接敲在温楚备受煎熬的心版上。

  “什麽叫没有办法?!”她执迷不悟的模样令人生气,温齐愤慨激昂地拍住她双臂,恨不能抓痛她,激回她该有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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