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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顿时杯盘破裂之声四起,屋内一片凌乱,婢女们被突来的混乱吓得尖叫,纷纷夺门而出。

  “我的天!”公孙修仁来到梅轩外,不禁怔住了。

  婢女们惊恐的尖叫声只怕整个洛阳城的人都听得到。

  更教他惊骇的是,南宫照影奔至屋外,居然像遇见仇人一般,拉着尤氏又踢又打。

  公孙修仁二话不说,飞快地抓住南宫照影。

  南宫照影犹张牙舞爪,怒气难消的要扑向尤氏。

  这个势利的女人胆敢轻视她、欺凌她,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不可!

  “放开我,我要抓花她的脸,撕烂她的嘴。”南宫照影拼命地挣扎,公孙修仁怕压抑不住,只好加重力量,将她紧紧拉住。

  “大当家,很抱歉,这个工作我无法胜任。”原本丰姿绰约的尤氏,此刻已发髻歪斜,衣衫凌乱,不等公孙修仁开口,仿佛逃离瘟疫一般冲出梅轩。

  “放开我!”南宫照影不甘心她就这么离去。对公孙修仁箝制的手臂又打又咬。

  “你闹够了没有?“公孙修仁大声怒喝。

  这一声怒喝,让南宫照影恢复理智。

  天啊,她做了什么?

  南宫照影停止挣扎,四周一片寂静,她才发现,这里只剩下她和公孙修仁。

  公孙修仁愤怒的将南宫照影用力地转过身面对他。

  南宫照影一瞧见他铁青的脸色,头皮不禁发麻。

  他的神色已经不是“狂怒”可以形容的了。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着两簇怒焰,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你……”公孙修仁由齿缝间进出一个“你”字,其余的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此刻的怒气,只怕用“排山倒海而来”仍不足以形容。

  南宫照影被他的神色吓坏了,心底升起一股惧意,她本能地开始挣扎。“放开我!”

  “放开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居然还有脸叫我放开你?”公孙修仁不由分说地将南宫照影拖进屋内。

  一踏进屋子,只见满目疮痍,桌翻椅倒,更令公孙修仁怒不可遏。

  他不理会南宫照影的挣扎,用力的将她往房里拖去。

  “放开我,你这该死的家伙!”南宫照影挣脱不出他的掌握,大声怒吼。

  “我该死?”公孙修仁冷哼,“在我死之前,我发誓我会打得你皮开肉绽。”话一说完,公孙修仁将南宫照影牢牢按在腿上,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臀部落下一掌。

  “啊!”南宫照影痛呼出声,“公孙修仁,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打一个淑女的屁股?!”

  “淑女?”公孙修仁冷笑道:“我没有见到什么淑女,我打的是一个野性难驯的疯丫头!”他大手又落下。

  “啊!”南宫照影痛彻心扉,放声大哭。

  但她的痛哭未能使公孙修仁心软,他无情的巨掌仍接二连三地扬起又落下。

  当公孙修仁收手时,南宫照影早已哭得声嘶力竭。

  公孙修仁将她拉起,首先触及的是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眸,那对眸中有怒、有恨,充满委屈和痛楚。

  公孙修仁心中不舍,很想将她拥入怀中,为自己的责打抱歉,告诉她,打在她身上的力道,远远不及他打在自己的心上重。

  他真的很想吻去她的泪痕,安慰她,疼惜她。

  只是,这一切他都忍了下来。他不能纵容她的野蛮与无法无天,她是一块璞玉,不能永远让人笑她是粗鄙的野丫头,她若想摆脱贫困落魄,必须一改往日陋习,否则只能一生在泥淖中打滚。

  “你给我好好的在此反省,明天我不仅要听到你的解释,还要听到你的道歉。”公孙修仁强迫自己硬下心肠,将南宫照影往床上一丢。

  她颤动的双肩和孤单的背影在在纠紧公孙修仁的心。

  不,他绝对不能心软。

  公孙修仁一咬牙,头也不回地大步跨出梅轩。

  南宫照影泪眼迷蒙地望着他离去,一时之间只感悲痛交加,哭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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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照影才悠悠醒来。

  原来,她哭着哭着便睡着了,此刻窗外已月明星稀,夜阑人静。

  南宫照影推开被子下床,心中纳闷,奇怪,是谁帮她盖上被子呢?

  除了芙蓉和婉儿,还会有谁?总不可能是公孙修仁吧,他现在肯定气死她了。

  想起公孙修仁,南宫照影不由得满腹委屈。

  他将她丢给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之后,不顾她的死活,让她受尽那女人的揶揄和鄙视。

  尤氏夹枪带棒的话,句句都教南宫照影万分难受,仿佛她南宫照影出身不高,便是个污秽不洁的愚笨女子,再多的教导都是枉然。南宫照影虽然打小是个叫化,总还是个自爱的姑娘,凭什么在她眼里如此轻贱?

  更教南宫照影忍无可忍的是,尤氏总有意无意地拿欧阳绍琪同她比较,并明显的表示公孙修仁选择她是何等的令人不可思议,何等的不智。

  她知道欧阳绍琪出身高贵,但那又怎么样呢?一个人的价值,难道是由天生的贵贱来决定吗?欧阳绍琪出身富家,却有一副冷酷心肠,又比她南宫照影强上多少呢?尤氏凭什么以家世来断定她南宫照影不如欧阳绍琪,不配得到公孙修仁的垂青?

  公孙修仁如此大发脾气,无非是怕输了他和欧阳绍琪之间的赌约,难道她南宫照影只不过是公孙修仁用来摆脱欧阳绍琪的一颗棋子?

  南宫照影心想,是否他对她根本没有什么感情,两人之间只有利益关系,他供给她温饱,她替他摆脱纠缠?否则为什么他不先问明白她的委屈就怒火冲天呢?

  南宫照影愈想愈伤心,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她连忙抹去眼泪,心中打定主意。

  既然配不上公孙修仁,她又何苦高攀,硬要留在文心园呢?

  她若恢复原本的生活,绝不会再有人对她鄙视轻侮。

  主意既定,南宫照影悄悄拉开房门,一阵夜风迎面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她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之后,鼓起勇气没入夜色中。

  她走了一段路,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儒社比她想像中更大,出了文心园,她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才能走出儒社。

  她在月色下徘徊,晚风让她不住地打冷颤。

  一阵低低切切,如泣如诉的箫声忽然传人她耳中。

  三更半夜的,是谁在吹箫呢?

  也许吹箫之人可以指点她离开儒社的路。

  于是南宫照影循着箫声走去。

  她踩着轻巧的步伐,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来到箫声的源头。

  南宫照影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眼前有座小小的凉亭,亭中有名男子背对着她,箫声便是这男子所吹奏出来的。南宫照影好奇的打量四周,此处好像另一个文心园,只是不若它气派而显得深幽。

  箫声停住了,亭中之人已经察觉她的存在。

  “你是何人?”男子的声音低沉徐缓,他并没有回头。

  “我……”南宫照影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冷漠,也许是不高兴自己的打扰吧。“我叫南宫照影。”

  “南宫照影?嗯,你住在文心园,来这里做什么?”

  “你知道我住在文心园?你是谁呢?”

  “司徒守义。”

  南宫照影从未听过五儒生的名号,并不知道司徒守义便是公孙修仁的结义兄弟。

  “司徒公子,我想离开儒社,你能告诉我该往哪里走吗?”

  “离开?”司徒守义霍然转身,一挥衣袖。月色下,南宫照影发现他有一张清朗俊秀的面孔,和公孙修仁有三分相似,不过比公孙修仁看来更刚硬冷酷。“你想离开儒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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