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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页

 

  “待在窑子里却不是花娘?啊,我懂了,她是老鸨!” .

  “说得真难听,请叫我女老板!”流苏抗议道,“我和那些老鸨可不同,绝不逼良为娼,也不势利眼,哪个恶客敢欺负我手下人,姑奶奶我一脚将他踢出三百里!”

  “好棒!”风儿兴奋地睁亮眼,“这样的窑子我也想开一家,流苏姐姐,你缺不缺合伙人?或许我可以留在芙蓉镇,和你……”

  “想都别想!”她话未说完,纳兰靖已一把勒住她的纤腰,堂堂兰福晋跑去开窑子,这像话吗?!

  “为什么不行?”凤儿瞪着他,“你就可以在城里出资开棋社,开布庄,开书铺,我怎么就不能开窑子?”

  “胡说八道!棋社、布庄、书铺怎么能拿来和窑子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横竖都是做生意赚钱!”

  “你——”

  “两位……”流苏见他们愈吵愈大声,不劝架不行。 ‘

  “流苏姐姐,你瞧瞧,他那口气分明将开窑子的人看得低下!他侮辱你,你也不教训教训他!“吵架嘛,当然得找帮手壮声势,这点凤儿可是拿手得很。

  “我……”

  流苏还来不及开口,纳兰靖已生气的扳过风儿的脸,朝她喷火, “少拉她下水,你和她不能相提并请,你根本只是胡闹爱玩,她不是!”

  ”你越说越混帐了!”凤儿恼怒地拍开他捏住她下巴的大手。“我胡闹爱玩,她端庄正经!她那么好,你干嘛不认她当老婆?莫名其妙缠着我做什么?”

  “你说到哪里去了?”要不是腿上受了伤,纳兰靖肯定跳脚。

  “我说错了吗?见一个爱一个的下流胚!先前那个爱莉的帐我都还没跟你算清楚呢! “

  “你同我算帐?哼!我要同你算的帐才多着!什么邢倚天,吕恶霸,顾九,桑恩,还有那个山大王,甚至连岳青峰那混球都来了,你说好听点是万人迷,说难听根本是招蜂引蝶!”

  “你、我招蜂引蝶,你就是狂蜂浪蝶!四处逗着野花的浪荡子!”

  “你胡说八道!”

  “你可恶透顶!”

  “你蛮不请理!”

  “你下流无耻!”

  “你——”

  “你——”

  那两人争来吵去,流苏根本插不了口,一颗头一下转这儿,一下转那儿,最后搞得头晕眼花。

  她投降了!人家夫妻吵架,聪明的就该闪远一点。她立刻脚底抹油,溜!

  “师兄,你伤口还没愈合,还不能自由行动,真的不再这儿多住几天?”西施阁的后院停了一辆马车,这是流苏应纳兰靖的要求雇来的。

  “再住下去,恐怕到时我得将这小丫头五花大绑才能架回北京。”纳兰靖瞪了身边的凤儿——眼。流苏帮他取出洋弹,他在床上不能动弹地躺了一天,那小丫头如何在窑子里“如鱼得水”的胡闹消息可从没断过,她根本乐不思蜀了,这种地方岂能再多待一时半刻?

  “哼!回北京就回北京,姑娘我玩出了经验,回北京照样有得玩。”

  “你再敢胡闹就试试看!”纳兰靖一个严厉的眼神射向她,“我保证让你一辈子出不了兰王府!”

  凤儿向他做了个鬼脸,小人!威胁她!

  “凤儿,别闹了,我们扶他上马车吧。”流苏笑道,

  “车里我特别铺上了软毡,不会撕裂师兄的伤口。”

  “你可真是滥用好心,这种人该痛死他,才不会整天对人大吼大叫。”风儿噘噘嘴,和流苏合力扶纳兰靖上马车,自己也在车内坐好。

  “要真痛死他,恐怕有人不忍心呢!”流苏抿嘴一笑。

  “谁啊?你吗?何必呢,师兄要多少有多少,再拜一个师父就好了嘛。”风儿故意装傻。

  “这人不是我,可也不知道是谁,看我拿刀子割开他的肩膀,差点和我拚命,还说什么你敢伤我靖哥哥,我要你命!“

  “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凤儿被她取笑,脸上一红,立刻要跳下马车扁她,但纳兰靖却由身后将她一把抱住。

  “别生气,凤儿,我可高兴得很。”纳兰靖将她紧紧压向自己,亲吻她白皙的玉颈。

  “讨厌啦!”凤儿的脸更红了,几乎要着火。

  “呵呵,月夜良宵,我就不做扫兴人了。趁着黑夜赶路,应该可以避开岳青峰的手下,两天就可以到达京城了,你们一路小心,可别再吵架,让车把式看笑话。”

  “哎呀,你可真多事,我……我才懒得和他吵呢,好女不与男斗!”凤儿又红了脸。

  纳兰靖和流苏忍住笑,暗暗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可没敢让凤儿瞧见,否则肯定又要没完没了缠到天亮。

  “流苏,谢谢你的帮忙。”纳兰靖向她致谢,“改天得空上北京,我一定好好招待。”

  “等凤儿的燕子楼开幕,我一定上北京瞧瞧。”流苏笑吟吟的替他们放下车帘,打发车夫起程。

  “燕、子、楼?”车厢内,纳兰靖咬牙切齿地瞪着凤儿。这丫头还没放弃开窑子的念头,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

  “呃……你那么生气做什么?”凤儿嘻皮笑脸,决定和他胡赖,转移话题。“对了,咱们回北京的事,是不是该捎个信给邢哥哥和桑恩?”

  “我才不管他们”纳兰靖捏住她下巴,将她俏脸托起,“燕子楼是什么东西‘;给我解释清楚!”

  “呃……枉你还开书铺,自命学富五车,连苏东坡的词也不懂?他的‘水遇乐’不是写了:天涯倦容,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一”

  “我要你解释燕子楼的工作性质,少给我拉三扯四的打哈哈!”纳兰靖打断她的话,拚命克制才没当场掐住她的脖子。

  “你很烦耶!干嘛明知故问?”他的咄咄逼人,惹得凤儿子火大了。

  “你——我最后一次郑重警告你,你、不、准、开、妓、院!"纳兰靖双眼冒火,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你真不可理喻,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我只出钱,偶尔去逛逛看看,又不会下海陪酒唱曲拉客,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原本怒气盈眉的纳兰靖,突然露出了一抹冷笑,

  “喔,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你去开吧。”

  “真的?”凤儿大喜过望,但看看他的表情,又有些古怪。“不对,你不可能这么好说话,喂,你想搞什么鬼?”

  “没有啊,我想让你开间窑子也好,我没事也可以经常去走动走动,反正那也是算我纳兰家的一个生意嘛,里头花娘也是我手下人,我想她们一定会极尽所能的巴结我、讨好我,或许我会……”

  “住口!住口!”凤儿听出他的威胁了,气得揪住他的衣襟,“不管是我开的还是别人开的,你敢给我踏上窑子一步,我就和你没完没了!”

  “哎哟,真没道理,你可以开窑子,我就不许上窑子?”

  “开窑子和逛窑子根本是两回事!”

  “好吧,那我也来开一间窑子,这就是一回事了吧?这样更好,更方便了。”

  “纳兰靖!你可恶!欺负人!我……我打死你!”

  凤儿被他激怒,化为一头母老虎,立刻要扑上去乱咬乱打,但此时马车突然一阵严重的颠簸,显然走在极为崎岖不平的路上。

  “奇怪,怎么颠得这么厉害?”纳兰靖皱眉,回北京的小路是他指给车夫的,这路他来来往往数次,可不曾这般颠簸过。

  “我去瞧瞧,是不是车夫走错路了?”凤儿掀开车帘,一片漆黑,竟没半点月光。她吓了一跳,揉揉眼睛,再看仔细,才发现马车是在密林里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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