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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桓,你莫名其妙地笑什么?专心点。”韦仲杰抱怨地看了耿桓一眼。

  他们在耿介书房讨论采花大盗的事,而他老兄不知神游到哪去了,还自得其乐地在那儿笑,好像找到什么天下至宝似的。

  耿桓咧嘴笑道:“抱歉,只是突然想到一些好笑的事。”

  “秦小萱?”耿介挑眉道。

  耿桓点头,有些讶异的说:“你怎么知道?”

  “自从她来府里后,你就拿她掌开心果,当然觉得好笑。”耿介道。

  耿桓耸肩道:“我只是逗逗她。”

  “你倒是满在乎她的。”韦仲杰道,想起在酒馆发生的事。

  “如果你要娶她,我不介意你在我之前成亲。”耿介紧接着说。若是耿桓成婚了,爹娘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逼他结婚。

  “我可没说要娶她,大哥,你扯太远了吧!我还想过些逍遥的日子。”耿桓声明,虽然他是“有点”喜欢她,但并不代他要娶她,这是两回事。

  韦仲杰挑衅道:“恐怕你逍遥的日子不久了。”依他的观察,耿桓绝对不可能放走秦小萱,他是在意她的,否则,才不会看到秦小萱坠楼的刹那,失去理智,吼得像只受困的熊,也不想想那是二楼,摔下来顶多骨折,更何况,底下围了这么多人,难道没有人接得住?

  耿桓皱了一下眉头:“你们是怎么回事?这么希望我成亲。”他改变话题道:“查到什么了吗?我刚才没注意听。”

  韦仲杰明了耿桓的暗示,他不想谈感情问题,“魏姑娘虽然没瞧见歹徒的模样,不过,她倒是咬了采花贼一口;在左腕,伤口很深,应该会留下疤痕。”韦仲杰道。

  “这条线索不见得有用。”耿介蹙着眉头,“我们连疑犯都不晓得,如何去查?”

  韦仲杰叹口气,这难处他也晓得,总不能逮捕所有洛阳男子,检查他们的手腕。

  “查一下高藩这个人。”耿桓突然道,“他最近常在妓院出现,出手很大方。”

  这是他近来常到妓院的原因,查探哪些人突然手头宽裕,挥金如土,或许不见得有直接关系,但总得试试看。

  从采花大盗作案以来,他们掌握的线索始终不多,前两次的受害人,因见到采花大盗一事已曝光,所以才来报安,但因为时间拖得太久,所以对案情没有实质的帮助。

  而最近的两次,也都没有任何人提出线索,或其它蛛丝马迹,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海底捞针,摸不着头绪。

  于是,他们只得大胆假设,或许人急需用钱,但四次作案的银两,少说也有千两黄金,有谁需要这么大一笔数目?

  再来,基于人的心理状态,轻而易举得到这些钱,难免会有傲心,口风就会疏漏,花钱一定也比以往大方,而何处除了可以大笔花钱外,又能受到注意、称赞的?

  妓院!这无疑是最符合他们推断的场所、酒馆一样普遍,不同的是,青楼是个温柔乡,进去的大爷被伺候得像个皇帝,阿谀谄媚、奉承巴结的话,听得你心花怒放。

  因此,他们决定从妓院着手探听,三人分别到不同的妓院调查,再会合研讨各自的发现。

  “我在迷香楼听到的也是一样。”韦仲杰道,“他开赌场,钱赚得数都数不完,应该不会才对。”

  “没有人会嫌钱多的。”耿桓扬眉道。

  “这倒也是。”韦仲杰耸肩,“我还听到迷香楼的阿鸨无意中提到秦裕缺钱。”

  “秦裕?”耿桓皱眉,“他是官家子弟,怎么会缺钱?”

  “他想替迷香楼的一位姑娘赎身,不过,她没透露是哪位姑娘,秦裕肯定不敢让家人知道,再说家中有位一丝不茍的老奶奶坐镇,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向家里拿钱。”韦仲杰道。

  “他不是一个有胆量的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耿介摇头。

  “查一下高藩赌坊的营业状况。”耿桓道。

  “我知道。”韦仲杰点头,“或许该水仙那儿探听,高藩常到迷香楼指名要水仙。”他看了耿介一眼,咳了一声,“不过,水仙曾说……咳……她欣赏耿府的大公子。”

  耿桓大笑出声,“大哥,你的桃花运来了。”

  耿介瞪他一眼,“别胡扯。”

  韦仲杰咧嘴道:“或许我们应该用美男计。”

  耿桓捧腹大笑,“我赞成。”

  “你们少在那一搭一唱的。”耿介瞪他们,“我根本没见过她。”

  “人家见过你就好了。”韦仲杰笑道,“你去套她的话会比较容易。”

  “是啊!大哥,你要为大局着想。”耿桓忍笑道,除了陆芸娟外,他从没听过有谁对大哥动心。

  “你怎么说?耿介,这可是条重要线索。”韦仲杰微倾身子问道。

  耿介又瞪了他们一眼,才道:“我会去,不过,别指望我会套出什么。”他耸耸肩,一副没啥把握的表情,因为他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

  “大哥讲这话太不负责了!”耿桓扬高双眉。

  耿介微笑道:“不然你去,你比较有办法。”

  “人家指名要你,小心别让陆姑娘知道。”耿桓笑着提醒,陆芸娟可不是那种心胸宽大的人。

  “或许我也该找个人让芸娟打退堂鼓。”耿介摸着下颚思考。

  “娘会气死。”耿桓道,他今天可被骂惨了。

  “你们两个还真绝情。”韦仲杰摇头道。

  耿桓无奈地说:“没办法,和芸姗说了好几次,她就是听不进去,只好采取最后手段。”

  他也不是故意要让芸姗难堪,但是再拖下去,情况恐怕会愈难收拾,原本他不想拉小萱下水,但刚好当时的情况有些失去控制,于是他将计就计,想让芸姗死心,只是没想到芸姗会这么激动。

  耿桓换个话题道:“财库的锁是被劈坏的吗?”如果是的话,工具必定是一把利器,那他们就可以从工匠身上着手,看谁曾来订做

  利剑、大刀之类的铁具。

  “不是,这也是我要跟你们提的,财库的锁是用钥匙开的。”韦仲杰不解的说,“他们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开启?那些锁全都是特制的。”

  耿介挑眉道:“问过制造的锁匠了吗?”

  韦仲杰颔首道:“他们不敢说绝对没人打得开,但至少需要半个时辰,可是,从采花贼出现到逃走也不过一刻钟,或者再多一些时

  间。也就是说,在财库伺机而动的同伙,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锁打开。”

  耿桓抚着眉头道:“这的确很奇怪。”

  三人陷入沉思,到底开锁之人是如何办到的?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还说得通,但四次都是巧合,就无法让人信服了。

  除非──这人非常懂“锁”,三人有默契互相看了一眼。

  韦仲杰立刻起身,“我去查查那些锁匠,顺便问问他们收的徒弟。”

  这可能是另一条线索。

  ◎ ◎ ◎

  小萱坐在桌前写信,她把所有的愤怒、委屈都化为文字。那个可恶的耿桓老爱寻她开心,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为何他老和她过不去?

  “小萱,你写的字我怎么都看不懂?”坐在一旁的耿云问道。

  “这叫“努苏”文,和汉字不太一样,是西南地区的妇女创造的,卡丝会这种文字,她教过我。”小萱回答,“这是只有妇女能懂的语言,如此,她们才能瞒着男人互相倾诉。”

  “真有趣。”耿云笑道,“这会不会很难?”

  “不会,因为努苏是以汉字为造字的基础,有些字其实和汉文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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