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唐清蓉不耐的瞪一眼身旁仍在尖叫的女客人。她似乎没发觉不对的人是自己,还大剌剌的蹲在人家的桌上吼人。
“唔……”女客人连忙用手将自己的嘴巴捂住。
“这还不差不多。”唐清蓉又连忙追着跳上喷水池的陈明。
陈明紧张的跌入水池中,又匆匆爬起身往二楼奔去。
“可恶,叫你别跑,你非要惹我动怒——”唐清蓉拿起身旁的椅子就往陈明半跌半跑的身子砸去。
“啊——”陈明被身后来的椅子砸个正着,从二楼的扶梯上落下。
“宾果!”活该。
唐清蓉一脸得意的朝陈明落下的地方走去,拾开碍眼的屏风,她看见全身挂彩的陈明正横躺在高级的桌上,而桌旁正有一对被红酒溅了一身的狼狈男女。
没错,他们就是无辜惨遭祸从天降的任羽东和音澄。
音澄望着自己身上这套价值昂贵的白纱晚礼服,已被红酒染上一大片的血红色,她一脸哀怨的看着任羽东。
“东……”
“大花脸。”唐清蓉笑看着音澄脸上脱落的粉妆,活像一只花猫般可笑。
“你……可恶!”音澄咬牙切齿的瞪着唐清蓉那光明正大取笑她的脸。
“娘娘腔妖怪,你挑的女伴可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大花脸啊!”唐清蓉嚣张至极的取笑着。
“流氓女,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只要她出现,就会有灾难降临。
标准的大灾星、大祸害!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她更野蛮、更无礼的女人,做错事不认错就算了,还敢放肆的取笑别人的丑态。
“谁教你倒楣要挑这个位子。”报应喔!她半挑眉的回道。
“你这个野蛮又不讲理的泼妇。”这女人真的只能用不可理喻来形容,只要他一遇见她就会灾祸不断。不吉祥的女人!
“有胆你再说一遍!”这个老是处处和她作对的臭男人,要不是念在他是好友唯毓老公雷柏庭的超级好友,又是任尊的唯一命根,好早将他砍成十八段喂鲨鱼了!省得留在这里碍眼又碍事的。
“不吉祥的女人。”看见她,就表示有祸来临。
“该死的——混蛋!不准你说我是不吉祥的女人!”唐清蓉气愤的扯住任羽东身上那条领带。
这句话是她唯一的禁忌,上次他说了这句话被她整得不知有多凄惨。现在意敢不知死活的又她面前提起。
在东堂根本没有敢提起“不吉祥”这三个字。她能一而再的忍受他这般侮辱她,是看在他是任尊唯一的儿子和诸多不可不饶恕他的原因,才会饶了他一条小命。
“放开你的脏手。”他用力扯着领带的另一边。
“不放。”她也用力的扯着领带。
“放开!”她又成功的挑起他向来不轻易撩起的怒火。
“就是不放。”
“该死的,我叫你放开——”他也不甘示弱的用力想拉回已紧绷至极点的领带。
看了被扯皱的领带一眼,她这才不耐烦的放开手。
“该死的——”任羽东扬起手,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二十八年来,只有这女人能让他失控得想扬手打眼前这张总是带着嚣张傲慢的可恶脸庞。
餐厅里的每个人皆屏息以待这剑拔紧张、即将爆发的场面将会是如何的热闹。
人家心里都在猜测——
不知任羽东的手会不会落下?他可是以疼女人出了名的钻石级单身贵族,对女人他只有温柔可言。
但,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任羽东与唐清蓉向来就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而且,每次见面的火药味比中东大战还浓重,而每次总是霸道无礼的唐清蓉轻易压倒向来对女人没辙又温柔的任羽东。
其中,更让大家感兴趣的是——究竟哪一种男人才能制服唐清蓉这种霸道又傲慢的女人以及到底哪一种女人才能完完全全锁住任羽东那处处留情的心。
“你敢打我?”她挑衅说道。
“我早想打你了。”这个该死一万遍的臭三八。
“你试试看啊!”她骄纵的神情让人又爱又恨。
“你——”这个女人每次都捉准他不打女人的心态。
可恶!他低咒自己的绅士礼仪,在这种被人欺的场面上,还要顾及那个可恶至极的臭三八的心态。
啪的一声——“你不打,我打。”
话语甫落,另一道清脆声音同时响起。唐清蓉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任羽东脸上的鲜红五指印。
对待敌人不能有丝毫的心软和犹豫,否则就会像眼前这个脸上有她亲手送上五指印的男人一样。这是她的至理名言,也是她的处事之道。
凭他也想打她?下辈子吧!她得意的瞥着火气正节节上升的任羽东。
“你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音澄对着唐清蓉大吼,又心急的看着处在错愕和愤怒中的任羽东。
“娘娘腔,我先走了。记住,别对女人心软,否则倒楣的是自己。”唐清蓉带着得意又傲气的笑容离开宴会大厅。
* * *
翌日,任羽东愠怒的拿起夹住汽车雨刷上的一张粉色小卡,一看——
娘娘腔妖怪: 情人节我无法像昨日那样陪你过,只好给你这样一个惊喜,希望你会喜欢我给的小小惊喜。对了,你的排烟管被我吊在市公园内,我还在它身上打了粉红色的蝴蝶结喔! 情人节快乐!哈—— 唐清蓉
“这个该死的……”任羽东的气得七窍生烟,一双迷人的黑眸正冒着团团火苗。
那个该死的流氓女,不仅刮花他最爱的红色宾士跑车车身、戳破四个轮胎、拔了排烟管,还在引擎盖上用黄色喷漆画上一只可笑的大乌龟。
他绝不轻饶这个该受教训的臭三八。
看来,他得教教她什么叫温柔似水……
第二章
浅园日本料理屋
这是唐清蓉在大学毕业后无聊的杰作之一,没想到却因主厨的美味菜色及她的美艳姿色而生意兴隆,现在这家料理屋可是全台中有名的美味料理之一。
“什么?你刮花羽东大哥的车?”女子古典精致的美丽脸庞露出迷人的倩笑。
唐清蓉随意摆置着店里的小花瓶,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我本来是想拆了他那辆看了就碍眼的跑车,刮花他的车算他幸运了。”
“你这整人的坏习惯什么时候才改得掉?”
“只要他在的一天,我就整到他死为止。”
“你也该结婚了吧?”季唯毓记得半年前她丢出的那束捧花可是直直落入她手中。
唐清蓉不屑的瞄了好友一眼。“唯毓,你别又拿那可笑的“接到捧花就是下一个新娘”的笑话来暗示我该结婚。”
笑话!这世上还没有一个她看得顺眼的男人。
“可是……”季唯毓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唐清蓉打断。
“别可是了,你只要好好和你的柏庭相爱就好。”
这小俩口在历经那些风风雨雨之后,现在倒是挺恩爱的。
“又在说我坏话了?”雷柏庭一踏入店内,就急着拥住爱妻给她一记热吻。
“柏庭,清蓉竟然刮花羽东大哥的车。”
“我知道,羽东已经告诉我了。”他爱怜地又轻啄了下爱妻的嫩颊。
那天,向来无迟到纪录的羽东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还像座火山似的到处喷岩浆。只差没把他的公司给炸了。认识那家伙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他那般失控的模样,而能把他惹怒成这样的——也只有唐清蓉有这本事。
“别这样,好痒喔!”季唯毓四处闪躲着雷柏庭的吻,即使在众人面前他也丝毫不掩饰对她的感情,动不动就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