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榛子怔了一怔,轻轻拨开她美丽的卷发,“傻瓜,我早就忘了。”她在日之媛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很疼惜地拍拍她的肩,“对不起,那天我故意射得那么重,你原谅我吗?”
“嗯,”日之嫒含泪点头,“害得姐姐在牢房里住了那么久。”
十榛子耸耸肩,这很像是真秀的动作,“无所谓,我很习惯的。”她突然看见,日之媛拎着行李带,“你要去哪里?去旅游吗?”
“我要回英国,我的课还没有上完。”日之嫒对着真秀鞠了个躬,“曼棋会陪着我,他要我对真秀说,很对不起那天打伤你。”
真秀微微一笑,“日之嫒长大了吗?”他缓缓地问:“开始准备学会—个人生活?”
日之媛微笑,“嗯,我要回英国,谢谢真秀和哥哥。”
突然之间,门口有人粗声粗气地问了一句:“说完了没有啊,日之嫒,如果那个家伙敢再教训你,我立刻冲进去把他打趴下。”
门拉开了,十榛子似笑非笑地露出一张脸,“你要把谁打趴下啊?”
曼棋看见她就像见了鬼,上一次被扭脱臼的事情他还记得,“你,你你,你这女妖怪!”
十榛子笑着把日之嫒推给了他,“小心照顾日之媛,照顾得不好,下次可就不是脱臼这么简单了。”
曼棋瞪了她一眼,始终不敢得罪她,捉住日之媛像捉住一只小鸡,蹬蹬地走了。
真秀悠闲地再次翻过一页杂志,就像没看见门口的动静—样。
十榛子转过身,突然间电话响了,真秀接起电话,“喂?我是。”
十榛子没怎么注意,她在收拾真秀吃完的橙的碟子和咖啡杯。
过了一会儿,真秀放下电话。“十榛子同学,”他舒服地半坐在床上,擦干净的双手都插在口袋里,“护土的工作你就不必做了,刚才教务处给我电话,你从下个星期起就是伊贺颜的学生,学生不上课,可是要被骂的。”
十榛子愕然抬头,“可是我……”她可没有学籍,什么都没有。
真秀微笑,“我告诉你一个又上学又做护士的办法。”
“什么,”十榛子反射性地问,一问出口,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不禁红了脸。
“到我家里住吧,反正妈和爸又去丹麦了,家里只有帛叔和我,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到我家里做我的私人护士,怎么样?”真秀微笑得有些狡黠,“这样,我们可以一起上课,一起回家。啊,你还可以做我的私人保镖。”他若有所思地说。
住到真秀家……十榛子双颊绯红,很诱惑呢,那样就可以时时刻刻都和真秀在一起了,只不过好像是嫁人哦。
“怎么了?”真秀有趣地看着她,“我问你好不好,为什么不回答?”
十榛子猛地清醒过来,看了真秀一眼,咬了咬嘴唇,“好。”
真秀呵呵地笑,抬起手枕在头后面,望着天花板,轻哼着歌。
十榛子放下了手里的杂物,看着真秀健康的脸色,突然凑过头去,轻轻吻了他一下。
那个吻,温柔而且缠绵,充满了榛子的味道,幸福的味道,温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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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萧伟昂咖啡馆。
“真奇怪,司狐不是预言‘人偶在很短时间内腐朽’吗?怎么真秀居然活了回来?”仲海喷喷称奇,“可见司狐这家伙胡说八道,一点道理也没有。”
真秀和十榛子坐在他对面,十榛子已经知道司狐预言的事,有点好奇,“但你们不是快一年没见过他了?怎么知道你们当时是不是在做梦?”
“那些玻璃碎片还在我鞋子底下呢,”仲海瞪眼,“扎破了我的气垫鞋,你说是做梦还是我梦游,”
真秀耸耸肩,“也许‘腐朽’并不是死亡的意思。”
“不是死亡的意思难道还是堕落的意思?难道他在说,你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堕入爱河,彻底堕落?”仲海翻白眼,正欲继续说。
突然之间,“砰”的一声,又停电了。
“我的天!”仲海哀号,“又要见鬼了?”
扎扎连响,内门洞开,里面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缓缓地说:“人偶在很短时间内腐朽,孕育美丽的果实;金刚是森林的野兽,森林有蝴蝶的翅膀;结发走进困惑的城堡,左边与右边完全相同……”
真秀差点一口咖啡喷了出来,仲海无力地趴在桌上哀号:“原来上一次没有说完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