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再多说!我怎能让飒飒的前途毁在你手中,你也想想,自己只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女人,凭你,要怎样给予他最好的生活?」
「我可以,你相信我,我会努力工作,给飒飒最好的生活。」
「努力工作?难道你想重操旧业,两腿一张,躺在床上赚男人的钱?」黯沉的眸光闪耀著危险的光辉,醋火烤在心上,黑睦天说著伤人的话。
心碎了……
宫崎纱的心正血淋淋的撕扯著,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伤人的话会出自於他口中。
「你怎麽可以这麽可恶?!我跟你在一起时……」还是个处女呀!知晓自己在黑睦天的心底是卑鄙不堪,她痛!心如遭万根针刺著,那痛几乎让她恨起自己的痴傻,嘶哑的声音下隐藏著难受。
「你没有良好的家世背景,可别真以为你给我时还是个处子,就能配得上我。」心一横,再一次,他在她的伤口上狠心撒盐。
他的话提醒她,从前的自己有多愚蠢。
「我是配不上你!」宫崎纱难过的看著他,眼角的泪水倾泄得更加狂猛。「如果我想用最轻松的方式赚取更多的金钱,同时又满足自己的空虚,那也是我的事!」够了没?他已经将她伤得遍体鳞伤,该够了吧!
「把话收回!我不允许我的小孩有这样的母亲!」黑睦天凑近她伤心欲绝而又备受耻辱的脸庞,清清楚楚的道。
「因为我是个被继父卖进窑子的女人,就该注定被众人唾弃,一生都得接受旁人的指指点点,是……吗?既然这麽看轻我,当初又何必大费周章要替我赎身?」宫崎纱幽幽的与他的视线对望,哽声问。
「我以为只要付出真心,你不会介意我的身份,也会有真挚……我以为努力就会有收获……你也会以相同的心情爱我,我有好多的以为,没想到我错了,且错得离谱,以你的身份地位,怎会不在意?!」
一切都够了!
早该猜到事情会这样,如今……她要怎麽告诉自己?人心不会相对,真心也不会有回应……尽管她爱他爱到心都碎了……
「你最好洁身自爱,我可不允许飒飒的母亲是婊子,我会派人盯住你,除非我应允,否则你一辈子都别妄想偷腥!」撂下话,黑睦天抱著大哭不已的儿子转身,踩著沉重的步伐离开他曾经恋上的女人,说那些伤人的话,他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去。
就算是他不要的女人,也不得跟其他男人有染!
又或者,他不想旁人跟他一样伤她……
「飒飒--」一个悲喊冲破空气,回荡在每个人耳边,宫崎纱急急伸出手想要拉住欲离去的黑睦天,却只拂过他的衣角,冲上前去的身子也立即被季悠伸出的手挡住。
宫崎纱僵硬的跪坐在地上,哀怨地瞅著挺拔修长的背影,笑话啊,为何还要期盼他会回头关切她?
听著飒飒的哭声,她肝肠寸断!
「送客!」季悠冷艳的脸庞下了暗示。
守卫不由分说的逼宫崎纱站起来,强硬的把她架住,让她脚尖悬空,举步押她离开黑鹰盟。
她的哀号,飒飒的哭声,回荡再回荡……
紧接著两扇镂刻鹰腾的铜门阖起,震得宫崎纱连最後一丝生机都被抽掉。
一阵阵椎心刺骨的痛袭向她的心头,这扇气派的大门像隔了另一个世界,狠心的把她与飒飒天伦隔绝,她拚命捶打著门,没发觉雕花古铜已割破她的掌心,散流出鲜血。
没有了爱人,没有了儿子,她该何去何从?
好难受的痛像扎根般的延伸,贯穿她,让她脆弱得像随时要倒下!
往後的日子,她,如何能捱过失去爱人、骨肉的折磨?她心碎的质问托付秋风……
「飒飒……我的儿子……妈妈最重要的宝贝……」她幽幽的哽泣,一遍又一遍,却再也传不进爱子的耳中。
她敛下空幽的瞳眸,手无力的垂至身侧,踉跄的身形也落下……
第一章
加拿大
繁花盛开的夏季,各类花种怒放争妍,花香淡雅飘来,暖暖朝阳里,大地的缤纷像梦幻般的奇景,十分令人向往。
郊野上一座美丽幽静的别墅,一早,清晨七点多,花园一角的枫树下。
「哇,小家伙,要乖哦!太顽皮等会儿可没有牛奶喝唷。」薰风宜人的吹拂,水花忽地喷上一张绝丽的脸蛋,迎著阳光,晶莹的乌瞳抹上一层炫亮的光彩,娇颜上的甜笑展现出的尽是疼宠。
「要帮你洗小肚肚了,可别再乱动喽!」坐在矮凳上,花水漾连忙提起纤细的手臂抹掉脸颊上的水珠,手脚俐落的拎起胖胖的小身躯,以指腹推开沐浴精,带著香味的泡沫迅速的从圆滚滚的肚皮上形成,双掌摩挲下的身躯一晃,舒服的呻吟出声。
「不行哟,别乱舔!」花水漾拍拍偎在手臂上撒娇的小狗,一身茸茸的白毛有黑色斑点,彷佛一头迷你小母牛,瞧来逗趣而可爱。
这是她大学毕业後,爷爷怕她一个人寂寞,买了这只才几个月大的小狗送给她作伴。
「呜--呜--」像要回应花水漾般,莎莎摆摆尾巴,伸回了舔湿雪臂的舌头,叫了两声。
「在帮莎莎洗澡呀。」一个闷闷的女声传来,接著发色淡金的高佻女子踩著重重的步伐走来,身穿白色细肩带露背小可爱、牛仔短裤,十足的新新人类时髦样,深邃的五官明艳动人。
「今天早起了,昨晚PUB的生意不好吗?」花水漾朝眼前的美丽女子绽放出灿烂的笑靥。
然後,她舀著水桶内的温水,淋上了覆盖著雪白泡沫的圆圆身子,一遍遍的清洗,将泡沫完全冲洗掉後,拿著一条乾净的大毛巾拭乾莎莎毛上的水珠,下一秒,它拚命的摆动丰臀,又使坏的喷了花水漾一脸水花。
勃兹是夜猫子,在市郊的一间PUB当DJ,有时候还要充当舞者,带动现场的气氛,她的舞技已达职业水准,更是公认的舞林高手。
按照惯例,此时,她应该还躲在棉被里梦周公,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
勃兹是花水漾初到加拿大时所交的第一位朋友,那时就住在对面,两人的年龄虽相距三岁,却有著相似热情开朗、鲜明坦率的个性。
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对错分明的性情显露一分可爱,对东方的事物也很感兴趣,经常要花水漾教她中文,学习五言古诗,花水漾很喜欢这个直来直往的邻家大姊姊,尤其她又对自己呵护备至,在愉快的相处中,这两个女孩进一步的了解了对方,几年下来,她们早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己。
「甭提了。」摆摆手,勃兹大剌剌地躺在草坪上,长吁短叹。
昨晚,有几个无耻的小混混竟想吃她豆腐,和她感情颇不错的两个男同事见状,立刻冲上来帮忙。原本欢乐的舞池在一瞬间变成打群架的地方,经过一番厮杀,败北的小混混居然还找来地方老大,所幸那地方老大明辨是非,又加上她工作的那间PUB背後也同样有黑道撑腰,所以她以三杯酒结束了那场闹剧。
「吃早餐了没?待会儿一起吃饭好不好?」花水漾不刻意去问,一边对勃兹说,一边细心的梳理著莎莎的毛发。
「你不问,我都还不觉得自己其实已经好饿了呢,今天煮什麽请我?」勃兹大眼闪闪发亮,可以一饱口福,让她笑开了脸。她一向嗜吃如命,只要听见哪里有好吃的,绝对撩起裙子跑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