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之身。
去拥抱你的完美情人,去呀!
秦穆文刺人的嘲讽犹回响于她的耳际。她是伤了他,但他又何尝未曾伤她呢?
心中存有另一个影像的确是她的不对,但他却是轻易的将“去”字说出口,难道就
不是另一种伤害?
爱人好累啊,但没有爱的生活却更累。寂寞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奔来,直到把人逼疯
为止。
她再也无法思考,决定好好睡上一觉,以赴今晚的餐约。
※ ※ ※
“请问是拾綄邻小姐吗?”穿著黑色西装、打着红色领结的餐厅领班稳稳的等在餐
厅的入口,似乎早有准备。“我是。”綄邻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的紫玫瑰情人做任何
事都很周密,甚至还帮她准备好礼服。
“这边请。”领班为她打开餐厅的大门,领她走向一道雕花铜门。綄邻的心脏快要
跳出来了,因为她知道她素未谋面的神秘情人就在里面。说是“情人”或许太过夸张,
但在她尚未真正陷入爱情以前,她的确视他为情人。
只不过一向躲在暗处的长腿叔叔,为什么突然间决定要见她?她百思不解,只能颤
抖着一双几乎支撑不下去的长腿,紧张的等待领班为她打开那道铜门。
在那里面有她心中的完美典范,然而此刻她却矛盾得想拔腿就跑。这种既期待又害
怕面对的心情,就连她自己也无法理解。
门开了,露出贵宾室金碧辉煌的摆设。金色的壁纸配合着灿烂的水晶吊灯迷炫了她
的眼睛,更令她感到迷炫且迷惑的,却是双手插在裤袋中,站得挺直的迷人男子。
“屈大哥?”她试探性的询问,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紫玫瑰情人居然是屈之
介,秦姊的丈夫?
被询问的男子只是微笑地点头,一边示意领班关上房门。
带着一贯的迷人笑容,他瞇起一双狭长的眼睛走向綄邻,执起她的手印上一个更令
人迷惑的吻合。
这真是屈大哥吗?为何他平日的表现都不同?
“再看仔细一点,綄邻。”柔柔的男中音就像是音乐扫过她的耳际,也扫过她的记
忆。綄邻在模糊的印象中捕捉片段的记忆。
“你不是屈大哥。”屈大哥的声音要来得低沉些。“你是佐原之臣!”原来是他的
双胞胎兄弟啊,她差一点以为这是屈之介的恶作剧呢。
他点头,眼中的笑意依旧没变。“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是你的紫玫瑰情
人。”他有礼的执起她的柔夷。将她引领至餐桌前,并为她拉开座椅。他的表现一如她
的想象,怪的是她却不若想象中轻奋,甚至不习惯这种殷勤。綄邻僵直的坐下,觉得好
不真实。
他也跟着坐下,动作中充满天生的贵气,让綄邻更觉难挨。
“你为什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送我玫瑰?我们才见过一次面,不是吗?”
綄邻这一连串的疑问却难不倒有备而来往的佐原之臣,在他决定接收这项“红娘计
画”的任务之前,早已K过所有档案,调查好一切。
“仅仅是那一面之缘,就教我记忆深刻,在你大姊的婚礼上,你就像一朵盛开的玫
瑰,耀眼极了。”有这想法的人显然不只他一个,至少秦穆文想也是如此。“所以自从
那天之后,你就忘不了我,并且一直暗中关心我?”綄邻尖锐的询问,无法相信会有这
种神话发生。
喜欢幻想神话的人碰见实际的神话反倒会怀疑神话的真实性。唉!这一连串听起来
像是绕口令的国字却忠实的反映出綄邻此刻的心情面对綄邻的疑虑,佐原之臣也有一套
说词。
“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他泛泛眼,试图化解她的多疑。
“可是--”“可是你无法相信,但却兴奋?”他一套语道破她的少女情怀,教她
哑口无言。“我承认你说的对。”綄邻无法反驳,却很难接受。“但你为何突然间想见
我?为何条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有什么不对吗?”佐原之臣问得无辜。“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问题。但就
我而言,只因为我刚好有空。而且也认为是应该现身的时候,我总不能一直躲在暗处,
而不让你了解真正的紫玫瑰情人究竟是谁,这对你一点都不公平,八是吗?”佐原之臣
话中有话。“你说的对。”綄邻挑不出他话中的毛病,只是一直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
上是那儿不对。
“我送你的耳环呢?”他连忙提起重要的信物,撤清綄邻的疑虑。
“对不起,我忘了戴。”她早将它封在箱子底,根本想不到它会再派上用场。
“没关系。”佐原之臣露出一个谅解的微笑,进一步对綄邻提出邀请。
“也许明天你愿意戴着它陪我出游。我有这份荣幸邀请你出去走走吗?或许逛街?”
逛街?那天和秦穆文在大街上争吵的情景,倏地掠过綄邻的脑际,她不要再去逛街!
她恨透了在人群中穿梭的滋味。要不是因为当时的心血来潮,又怎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就这么说定了。”在她神思游移间,佐原之臣自行敲定明日的行程,令綄邻感到
愤怒。
“你怎么可以不问我的意见就自作主张?”即使他就是她的紫玫瑰情人,也不可以
如此独裁呀!
“我刚刚有问过你啊。而且你还点了头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哦,是吗?”綄邻觉得迷迷糊糊的,他真的有问过她吗?
“相信我!”
结果事实证明,他是个道地的拐人高手。
当艳阳高照,热得快令人中暑的阳光一古脑往身上倒的时候,綄邻更是这么想。
怎么她会胡里胡涂的被他拐出门,又胡里胡涂跟他一起上街,耳朵上还挂着原本已
经冰封的祖母绿耳环?这一切发生得如此法,法到她的确脑几乎因他的快速决定而缺气;
这跟她的幻想差太多了。
“前面有人募款。”柔柔的男中音自綄邻的身畔飘入她的耳膜。她抬眼一看,竟又
是那一票工读生。
“请帮助需要教助的孩童。”
“五十元、一百元都可以,请帮帮忙。”
“请发挥爱心。”
七嘴八舌的劝募随着他们胸前的小纸盒蜂拥而上,面对这熟悉的情景,綄邻只觉的
一阵难过,几乎克制不住眼眶的泪水。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劝募者,只是身旁的人换了,换成她梦想中的紫玫瑰情人,而
她居然一点也不快乐,她是怎么了?
“来,统统来奖。”大方过了头的佐原之臣当场就那出五张千元大钞,一人一张的
塞进工读生胸前的盒子里,乐得他们连声道谢。
“谢谢你,先生,你真是个好心人!”
一大票工读生得到这意外的赐予后立刻跑得不见人影。速度快得像蜂鸟一样。
綄邻不可思议的瞪着他满不在乎的表情。这人给钱也美面给得太干脆了吧?
“你不怕那是骗局?”她想起秦穆文的批评,心中开始衡量其可能性。
“这本来就是骗局啊。”佐原之臣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损失几千块钱不
算什么。
綄邻的反应是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茫然。
“看看那边。”佐原之臣指向一个阴暗的角落,蹲在阴影中的几伙头驴正在兴奋的
数着钞票,还不时传来几句“傻瓜”、“白痴”之类的批评,指的显然就是因他们的劝
募而掏钱的人。
“你知道?”綄邻无法置信的瞪着那群刚才还可怜兮兮的工读生,作梦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