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焉!”
秦啸文焦急的怒吼声自她背后追来,然而刘宇焉一点都不想听,只管一直往前跑。
她要离开,反正他就只会骂她,骂她是妖女,疑她做的每一件事,她才不想被他捉回去教训。
“刘宇焉,回来!”质
秦啸文的声音仍在后头追,一路追下“秦氏”的阶梯。刘宇焉拼命跑,不期然在跨下最后一个阶梯前,差点撞上一辆银灰色的跑车。
“洁西卡,你赶时间吗,要不要我载你一程?”银灰色跑车的主人紧急停下车子,刺耳的煞车声,蓦然将她惊醒。
卡尔文!
“嗯,麻烦你了。”她跳上银灰色的敞篷跑车,催促他快走。
卡尔文看了还在和阶梯奋斗的人影一眼,嘴角扬起一个有趣的笑容。
“坐我车子的女人,一定得和我上床……单凭这点,你敢坐吗?要不要考虑一下?”他看似玩笑,感觉上又十分正经的要求她考虑。
眼看着秦啸文就要兵临城下捉回她,刘宇焉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不必顾虑我的胆子,它比你想象中来得大。”
她说,而他笑。卡尔文二话不说,十分干脆的重新发动车子,急踩油门,银色的跑车瞬间乘风呼啸而去,留下追赶不及的秦啸文在后面对着排气管咒骂。
“该死,她居然跳上了他的车。”秦啸文呆呆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是止不住的惆怅,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心脏一般难受。
随后赶来的范琼文看见这情形,一切都了然于心,只有恋爱中的人才会有这种眼神,他恋爱了;爱上她的死对头。
“你喜欢她对不对?”范琼文突兀的问秦啸文,她不知道刘宇焉跳上了谁的车,但她看得出来,他很在意。
“谁……你在说谁?”秦啸文吓了一跳,先是弄不懂她在说什么,而后才会意过来。
“你是说……我喜欢刘宇焉?”他摇头。“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我是这么讨厌她……”
是吗,他真的讨厌她?如果他真的讨厌她的话,那他为何还追出来?为何看见她跳上卡尔文的车子时,胸口会涌上一股不合理的心痛?
他茫然的看着范琼文,无声的询问她是否真有这种可能性,只见她微笑的点头。
“有时候讨厌也是一种喜欢,啸文。当你越讨厌一个人,越不想看见那个人的脸的时候,才发现思念早已在你的脑海中扎根,而这毫无疑问就是喜欢。”范琼文看得出他对刘宇焉就是这种感觉,否则他的眼神不会这么茫然。
秦啸文还在原地消化这个想法,范琼文却已悄悄拿出秦啸文的驾照和行照,塞回他的手中。
“哪,这是你的驾照和行照,现在还给你。”她看着他的脸,十分遗憾的释放人质。
“曾经,我是那么高兴能再遇见你,再和你说话。虽然现在我已不再穿洋装了,可是我喜欢你的心情从没有改变过,我相信刘宇焉也是。”而且比她还要拼命。
“答应我,是真正喜欢的,就不要错过。不是真正喜欢的,也不要胡乱接受。博爱是你的优点,也是你最大的缺失。”这是范琼文最后的临别赠言,也是她的肺腑之言。
她放开他的手,悄悄的挥别旧日的思念,并决定打起精神来,去另一个新天地寻找属于自己的恋情,或许她的真命天子就在离岛也不一定哩。
范琼文乐观的走开,秦啸文却还杵在原地,愕然消化自己的新发现。
他喜欢刘宇焉? 不,不可能!她是小魔女,谁喜欢上她谁倒霉。可是……
当你越讨厌一个人,越不想看见那个人的脸的时候,才发现思念早巳在你的脑海中扎根。
刘宇焉的脸庞,早已不分昼夜出现在他脑海里,即使他再怎么努力,依旧挥不去。
他……喜欢上她了!就在他们相处的期间,或是更早以前。他无法正确的把日子算仔细,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老忘不了她那满口牙套。
"真正喜欢的,就不要错过。不是真正喜欢的,也不要胡乱接受。博爱是你的优点,也是你最大的缺失。"
他想起范琼文的话,想起他几乎是对每一个女人好,刘宇焉一定很受不了他这一点。
如今,他终于也尝到同样的滋味,
“混蛋!”他骂自己,也骂卡尔文,并且拨着手机到处找人。只是佳人已失去了踪影,跳上另一个男人的车子。
第六章
优美的夜景,倒映在漂满浮萍的湖面上。
湖面上反映着远处照照的灯火,在水波的晃动下,褪色为模糊的印象派画作,充满了迷蒙的诗意。
手里紧握着高脚酒杯,身体倚在凸出湖而的阳台栏杆上,刘宇焉的内心没外表看起来轻松,事实上,她满紧张的。
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她低头喝了一口香槟,香槟带点微酸却又香醇,年份不错。
她清清喉咙,眼睛偷偷斜瞄身后的卡尔文,他正在倒酒。神态优雅且清闲,雕像般的侧脸推敲不出任何情绪。
谜样的男人。
刘字焉将视线调回到湖面。卡尔文的住所位于一座相当隐密的湖畔,对路不是很熟的人,根本想象不到这里居然还建有一座像这样的别墅。这座别墅的风格既前卫又优雅,第一眼看的时候会觉得很不协调,但再定眼细瞧,又会发现整座别墅设计得相当好,和四周的自然景观融成一气,可见得卡尔文请了一个很好的建筑师,搞不好这个建筑师她还认识哩。
她猜测这个建筑师会不会就是屈之介,背后隐隐约的感到卡尔文朝她走近。她颤了一下,很快地又将酒杯拿起来一仰而尽,酒杯方才放下,只见呈U字形的酒杯中又重新注满酒。
“照你的喝法,很快就醉了。”卡尔文悄悄地在她酒杯中倒满酒,然后优雅地走到她身边,和她一同观看湖中的倒影。
刘宇焉笑笑。不知怎么地,跟他在一起,特别容易感到紧张,也许跟他谜样的神情有关。
“这间房子的建筑式样相当特别,是谁帮你设计的?”她随意找个话题瞎扯,祈祷老天不要让他瞧出端倪。
卡尔文仅是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答道。
“屈之介,那个狮子大开口的混蛋。”他说得很淡,仿佛他这么说还算抬举他。
“我就猜是他,屈之介的建筑风格蛮好认的。”刘宇焉点点头,蛮羡慕他明明在骂人却还能够如此气定神闻,回头记住要多学一点。
“是吗?”卡尔文颇不以为然。“你是真心想和我讨论屈之介的建筑风格,还是想随便找个活题,以免我向你提出过夜的建议?”
他的用词很文雅,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和她上床,就在此时,就在此地。
“咳咳。”刘宇焉几乎被咽在喉头的香槟呛到。“我……咳咳……我以为你只是在开玩笑。”她不安的赔笑脸。从她跳上他的车子那一刻起,她就在猜他会不会真的提出这个要求,没想到他真的说出口。
“我从不开玩笑的,洁西卡。”卡尔文严肃的摇头。“我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或是做的每一件事都再认真不过,只要是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你不妨去打听一下。”
“但……但是……”她也很想现在就去打听啊,但她怀疑她逃得掉,他严肃的表情好像她不兑现承诺就要杀她,恐怖极了。
“洁西卡,你该不会是在怕我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看穿她的意图,他忽地弯身,把她困在阳台的栏杆边,让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