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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居住权!”

  “抗议城邦建设的土匪行为!”

  “城邦建设滚出去!”

  “誓死保卫我们的家园””

  一句比一句还响亮的抗议声。透过麦克风和扩音器传遍整个破旧的老社区。头上绑着白布条的,清一色都是年迈的老人,只省站在最前线,喊得最用力的发起人是位年轻女子,其余的全是些祖父母级的人物,也跟着她喊得喉咙沙哑,上气不接下气。

  “真辛苦这些老阿公、老阿妈了。”开怪手的司机也忍不住摇头直为他们的顽固感到不可思议。

  “是啊!”徐观海苦笑。“更辛苦的是那位姓胜的女社工,她真的把这些老人组织起来,决心和老板抗争到底。”不过他怀疑那有用吗?这块土地是城邦建设合法取得的地皮,先前的主人就是搞不定这些固执的老人,才痛下决定贱价卖给作风强硬的关以升,省得他们一天到晚拉白布条,闹个没完没了。

  “可是,这块地早就卖给我们了,而且公司也按照规定先行公告,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开车的司机不懂,徐观海倒挺懂。就是因为他们无计可施,所以才会拉布条抗争,试图保卫他们仅有的家园。

  “动工吧,别管那么多了。”徐观海无奈的下令。尽管他也十分同情这些老人的遭遇,但不做又不行。

  司机点点头发动引擎开着怪手便往社区挺进,才到达预定拆掉的第一间木屋便发现了一个大难题,弄得他和徐观海不知如何是好。

  “不准拆,我不准你们动手拆房子!”为首的胜颖琦挡在门口,用麦克风喊话。

  “小姐,请你让开。”开怪手的司机大翻白眼,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遭遇到这种事了。

  “我不让!”她喊得更大声了。“你们不能拆掉这些老人的房子,你这么做是会这天谴的!”

  天谴……真严重的说词,不晓得他们倘若真的动手拆这些房子,会人会被说成下地狱?

  徐观海摇头苦笑,只好接手做起讨厌鬼,以免司机临时决定不干了。

  “胜小姐,请别为难我们。”他试着讲理。“我们只是拿人薪水,听话做事的小职员,你这样三番两次阻挠我们动工,我们回去很难交代。”徐观海猜想她大概没遇见过恶人,不晓得黑社会长什么样。

  “我不管!”她才没那么好说话。“怎么回去交代是你的事,总之你不许拆这些老人家的房子!”

  她还真顽固哪,就跟围着她一道的老人们一样。

  “好吧!说不过你,我只好不客气了。”他不能再让步了,再让就超出他的职权范围了。

  “动手拆!”徐观海也挺勇猛,吼得不比她小声。

  “就位!”胜颖府立刻做出护卫动作,一下子就跳上怪手,并要她身边的老人一字散开,抱柱子的抱柱子,躺在地上的躺在地上,剩下的就负责丢鸡蛋,发誓非丢死敢拆他们房子的王八蛋不可。

  “看你还能怎么办?”她可是有备而来的。

  徐观海一看不禁愣住了,他这一生中还没看过这等奇景的,她要是进部队训练新兵效果一定比这些老人强。好吧!这可是她逼他的,怨不得人。

  “把她带走!”他转而命令前来支援的警卫,三两下就将她自怪手上扯下来。

  “把她带回办公室交给老板处理,剩下的没我们的事。”徐观海交代守卫,气煞了胜颖琦。

  “放开我!”她投料到徐观海会有这么一招,像只待宰的羔羊哗哗怒吼。“你敢绑架我,我要告你---”

  “嗯、嗯!”见她不听话,徐观海干脆拿了条干净的手帕堵住胜颖琦的嘴,平安快乐的收工。

  “停止拆迁!”徐观海再下第二道命令,乐得逍遥。反正暂时有人项罪,万一上头怪罪下来,就推说误会意思,弄错了就好。

  最后,他看了不断挣扎的胜颖琦一眼,愧疚感油然升起。

  但,无妨,最重要的是,他又拆不成房子了。

  真好!

  第三章

  关以升一点也不意外看见胜颖琦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比较在意的是,她为什么会被人五花大绑,像个跑错年代的埃及艳后丢在他跟前。

  “我不是说过不准对她动粗,你们把她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关以升极端不悦的质问底下的人,也就是那些倒楣的警卫。

  “报告董事长,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这位小姐又是踢又是抓的,我们除了把她绑起来之外,实在别无他法,请原谅我们。”警卫们连陪不是,就怕惹毛了给钱的大爷。

  这倒也是,光看她瞪着他的狠样,就不难想像她当时的反应。关以升暗忖。

  “算了。你们先下去吧。”他挥挥手,饶了警卫们一命。

  两名警卫立刻一溜烟的不见人影,只留下快瞪爆眼球的胜颖琦,和嘴角轻挑的关以升。

  “这倒是我第一次看你这么安静,感觉满不错的。”他对着被塞了满嘴布条的胜颖琦微笑,气得她牙痒痒的。

  “嗯嗯……”虽然这是胜大小姐头一回变成哑巴,但表情一样凶悍,看得关以升又是一阵笑意。

  “想说话吗?”

  她点点头。

  “如果我把手帕拿掉,你能答应我不破口大骂?”

  她又点头,不过眼神可不是那么一同事。

  “好吧。”他笑着拿掉手帕,一点也不相信她会遵守诺言。

  果然一等她的嘴重获自由,她便开始咆哮。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掳妇女,我要告你绑架、恐吓、伤害——”

  “吠完了没有?”关以升不客气地打断她的独白,顺便为她上一课。“如果你吠完了,听听我这句——你尽量告吧!我还没先告你私闯他人土地违法纠集民众滋事,就算便宜你了,你倒是先恐吓起我来了。”

  这是哪门子说词,根本就是恶人先告状嘛!她非驳倒他不可!

  “明明是你不对,你怎么敢——”

  “我什么都敢,包括将你的宝贝老人赶出旧社区,将他们的破房子拆得一干二净!”他再次语带嘲讽的打断她说。“此外,我警告你最好说话客气一点,否则我马上叫人将那地方夷为平地,到时看你怎么抢救那些老人。”冷淡阴狠的口气说明了他不是闹着玩的,他是真的会这么做,而且一点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胜颖琦不信的看着他,从盼望到失望,这个过程太快也太短了。在她的记忆中,他不该是这样的人.不该县个冷而无情的投机分子。

  “你不应该是这种人。”她哀伤的呢喃。“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是吗?我真的变了!”关以升撇撇嘴角,看着她。“你曾经认识我吗?我怀疑。”

  是啊!不只他怀疑,连她也怀疑。记忆中那位猛拉顿带,紧张兮兮的男孩真的存在过?或者只是她幻想出来的人物?

  然而,不管那男孩是否曾经存在过,她都必须将他找回来,那些老人就指望她了。

  于是她试着再和他沟通。

  “我知道我没资格这么说,但我还记得——”她的话再一次未落即被打断。不同的是这一次打听她不再是尖锐的问句,而是强力的手臂,和猛烈的索吻。

  胜颖琦的思绪中断了,反应也停滞了。在他的舌根深处找回断制的记忆,用最强烈的惊愕连接过去的时光——那是一段不容于当时,甚至是现在的悸动,就锁在他的唇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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