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哪里不好?吃得好。穿得好,还有人服侍你。”
“哪里好了?人就那几百个,既不能飙马,也不能拚酒,更不能跟人大声谈笑,而且言谈举止又要合礼,要我过这么拘束的生活,门都没有!”
“朕要封你为妃,你就得乖乖听话!”皇上的声音隐含着怒气。
“我不要!我才不要跟你那些后宫的女人争宠,每天工于心计抢着当你晚上的床伴。”
“你……”一声有力的拍案声响起,“你难道要一辈子扮男人,跟朕偷偷摸摸的过夜吗?”
“至少我这样是自由的。”她的声音理直气壮。
“什么自由?莫非你还想嫁人?”皇上的语气所起来非常危险。
“微臣不想嫁人,我只想为国效命,为百姓谋福利。”
“还有为你未婚夫一家洗刷冤枉。”皇上冷哼一声。
“现在阿源家的冤情已经洗清,敢问皇上要如何定夺谁对谁错?”
“这事朕自有分寸,你不用岔开话题。朕问你,难道你不想正大光明的为朕生下孩子?”皇上换个方式问。
“可以为皇上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又何尝差我一个?”显然,她丝毫不为所动。
“这么说,你是不想为朕生下皇儿罗?”
“生下来和其他皇子们争夺皇位吗?我相信皇上一定很明白其中的‘快活’滋味。”
“李慕月,你太过分了!你这一生就注定是朕一个一人的”
“皇上,你不要拉我的衣服……光天化日之下,你又想干什么……不……现在是大白天的,不行……”
“闭上你的嘴,你既然惹火了我,你就要负责灭火!”
“呜……嗯……讨厌!”
小果子摇摇头,快速的离开,虽然他已经是个“公公”,但毕竟还是个男人,那些淫声浪语会让他有“感觉”,并且不胜欷嘘。
他返到了宫门外守着,感觉今天的风吹起来竟有些热。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皇上走了出来。真难得,皇上每次只要一上了木大学土,通常是欲罢不能的。
“奴才见过皇上。”他必恭必敬的迎上前去,“皇上是否安然无恙?”他还担心着稍早的追杀事件是否有留下后遗症。
“朕没事。”皇上拍拍衣襟上的灰尘,“小果子,送木大学士出宫。”
“奴才遵旨。”
看着皇上的背影大摇大摆的离去,小果子摇了摇头,又进了观星楼。
房里的慕月正努力的穿好衣服,可仍有不少怒气。那个暴君无法说服她,就用“暴力”给她好看,他以为她是那么好吓的吗?
突然,她听到开门声,转头一见是小果子,她马上背着他,快速系好自己的腰带。
“木大学士,奴才奉是上的命令要送你出宫。”
慕月翻了翻白眼,受不了的想,皇上还真当她不认识路,老是派人送。“不用了,小果子公公,我自己会回去。”
“木大学上,你就别为难奴才了,这是皇上的吩咐。”
她哼了一声,系好腰带转过身,“那走吧!”
但她踩出的步伐却一点也不轻快。
回到家里,她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洗澡,但是要洗澡,可得先费一番工夫。
她得自己点火烧水,一桶桶的把水烧热,然后搬到浴室,再倒进浴桶里,前前后后就要花两、三个时辰,光是想到就手软脚酸,更何况,她这两天还被皇上这般折腾……唉!好累。
她一边烧水,一边怀念皇宫里的天香池的池水,那池水又香又暖,洗起来皮肤滑滑腻腻的,真是享受;而现在,她却只能自己烧井水来洗澡,洗完操后,还得把积了好几天的脏衣服拿来洗干净、凉干。
唉!光想到都觉得累。
或许,她该找个人帮她操持家务。但找谁呢?陌生人当然不好,万一让人发现了她是女人的秘密而四处张扬呢?想来想去,只有王源合适,但要一个大男人天天洗衣服、烧热水,也实在太糟蹋人家了。
到底该找谁呢?
洗完了澡,她上街去溜达,看到了药铺就想到她这两天没喝避孕的汤药,要是真的珠胎暗结,到时“开花结果”就难办!
她正想进去时,一个男人突然挡在身前,她仔细一瞧,咦,他不就是先前在恰红院见过的那个皇上的爪牙吗?
“你挡在这里干什么?让开!”她侧身想绕过他。
那男人都用手臂来挡,“木大学土,皇上有旨,不许你喝药、配药。”
“什么?”她一愣,蓦然明白了,那个暴力皇上就是要把她的肚子搞大才高兴,他以为这样她就会屈服,乖乖进宫当他的贵妃、贤妃,安分守己的当他的女人。
“让开!”她开口怒喝。
“不行,我必须遵从皇上的命令。”那男人一动也不动的挡在她面前,一步也不肯让。
她马上后退,“好,这间不行,我去别间总行了吧!”
那男人跟在她身后,“我会亦步亦趋的跟在你后面。”
她快气炸了!沿途经过花街柳巷,她灵光一闪,心想,或许里面的姑娘各个手边都有一份药,于是她身子一转,就想进去找个姑娘要看看,没想到,那男人又档在她面前。
“皇上有旨,严禁木大学土上青楼找女人。”
他面无表情的说。
她真的受够了,不顾一切的大叫,“可恶,竟然连我去哪里都要管!”吼完之后,她察觉到路边有许多人都在看热闹,她马上不好意思的收拾起怒气,把那个男人拉到一边去,“我说,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张劲。”
“原来是张大哥,我们来打个商量好了,我们一起进去,然后我帮你找个最美丽温柔的姑娘,反正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皇上绝不知道我又上了妓院,你说这样好不好?”
“这……”张劲显然有些犹豫。
“别担心,今晚我请客,你可以找两、三个,甚至五个姑娘来伺候你。”
“很让我心动,但是不行。”他坚决的摇头,“就算我同情你,我也不能抗旨。”
“真的不愿意?”她诱惑的靠近,伸手指了指妓院里的云裳鬓影,“里头的姑娘又美又香,还有一坛坛的好酒,你就这样放弃吗?”
他吞了吞口水,还是遗憾的摇头。
“再考虑一下吧!只要你点头,就可以痛快一整晚喔!”她再次鼓吹他答应。
他还是摇头。
慕月知道自己说不动他,马上展现怒容,“你要是不答应,我就……”
“你就如何?”
“算了。”她愤慨的转身,继续溜达。
她走了走,看到路边围了一群人,她马上凑过去,看到前面跪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胸前挂了一个“卖身葬父”的牌子,一脸的泪痕,看起来非常可怜且凄楚。
围观的群众在一旁窃窃私语——“可怜喔!年纪轻轻的,不但死了娘,现在又死了爹。”
“唉!我们这些百姓哪有钱买,看来又便宜了窑子里的那些鸨母。”
“瞧,说着说着,人就来了。”
果然,一个打扮妖艳的凶恶婆娘带着两个身材粗壮的男人走了过来,“走开、走开,这姑娘我买了。”她丢下一些碎银到地上。
慕月数了数,不敢置信的想,不过才五两就要买下一个姑娘的一生?
那少女呜咽得更大声,都还是颤抖的向那鸨母磕头,“多谢这位大娘。”
那位鸨母的脸色从头到尾没好过,“拿着这些银子去葬了你爹吧!三天后到街角的‘百美园’报到。”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