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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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公子租了间雅房跟他的妻子同住,并且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当储备干部。”
“咖啡馆?”金正扬皱着眉头看着征信社的人。“他对咖啡有兴趣?”
“我们跟他交谈过,他说他对连锁企业很有兴趣。”
这么说是对做生意有兴趣?这样的志向也不坏,因为他没打算让旌鸣重蹈他的覆辙——逼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他一个月薪水多少?”
“两万二。”
还要加上房租、吃、住……这样的薪水够吗?
“麻烦你安排一下,我想跟那家店的店长见面,谈谈是否能在短时间内合理的加薪,并且不让旌鸣知道。”暗中帮他,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一点心意呀!
“好的,我会尽快安排。”征信社的人点点头后便离开了。
金正扬疲惫的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在真相揭开后,他的确是松了口气,也莫名的让他产生一种渴望拉近他与旌鸣之间的父子亲情。
只是情况演变至此,可能吗?
除了苦笑,他还是只能苦笑。
“啪”的一声,一叠文件突然放在他面前。
他抬起头,见到的是葛冰语那张冷静的脸庞。“我们来谈离婚的条件吧!”
他点点头。
因为儿子的关系,他也正一步步面对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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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霂慈参加教育部文艺奖,结果落选了。”白永康平静的宣布这件事。
“我就知道,当什么作家嘛!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才能!”王秀婉咕哝着。
白汉疆则是皱着眉,紧紧绞着手,迟疑了好久好久才开口,“她……过得还好吧?”天底下哪有做父亲的真会弃女儿于不顾。
“应该不错,我上次有事经过她家附近时,看到她在小公园里跟小朋友说故事,一副很幸福的模样。”白永健回答。
“那你有没有上前去跟她说话?”白永康插嘴。“还是只敢远远的望着她?”
白霂英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聆听。
她还在气那个变成她姊夫的男人,也还在气抢走她喜欢的男人的姊姊,但她更气的是无法恨他们的自己。
没办法,因为她很明白感情是勉强不来的,既然金旌鸣最后选择她的姊姊,她虽然嘴上直喊着恨,但心里还是祝福他们的,并且希望在将来某一天,可以跟姊姊再像以前那样聊天,笑着谈天说地。
只是,机会何时到来?
白永健眼眶含泪,哽咽地说:“我有问她快不快乐?她以前都不记得我的,可是……她居然听得出我的声音,还叫了我的名字,她说我长得跟以前都不一样,怕是认错人了。”
“她看得见你了?”全家惊呼道。白目到不行的白霂慈终于有眼力认人了?
白霂英更是一愣,很希望能冲到姊姊面前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吧?”
“我看她过得还不错,那个金旌鸣真的很照顾她,她嫁了个好丈夫!”白永健很替姊姊感到欣慰,可他还是无法叫比他小的人姊夫。
“其实,我也有到他们家附近偷偷看过了,他们家好小,比姊的房间还小。”白永达擦了擦眼角还没掉下来的泪。“我以为他们会常常吵架或什么的,可是左右邻居都告诉我,他们感情好得不得了,而且姊夫最近升为店长,他们要搬到更好的地方了。”
“他们要搬家?”王秀婉惊呼道。那她要到哪里顺便“经过”啊?
“搬到哪里?”白汉疆也着急地追问。他的几个学生需要“家教”要到哪里找?得要有个确定的住址才行。
“北投。”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白永康,各个皆露出一脸“为什么你知道”的表情。
“我跟霂慈偶尔会通电话,她告诉我,她参加联合文学小说征文得了第一名。”
“什么?!”王秀婉大叫,不敢相信女儿居然能做到。
“我就知道姊有这方面的才能,”白永达得意洋洋地说。“接下来,出版社就会要她出书,电视台甚至还会演出她的故事——”
“你想得太远了吧?”白霂英习惯性的泼冷水。
“对了,她还很高兴的跟我说,她很可能怀孕了。”白永康补充道。
“什么?!”
全家人再次大叫,包括白霂英,王秀婉更是激动的站起来。
“不行!孕妇怎么可以搬家呢?你们马上去给我调查清楚他们哪天要搬家,然后统统过去帮忙搬。”望见其他人露出好笑的目光,她这才尴尬的清了清喉咙。“我是为了我的外孙着想,知道吗?还有不准跟霂慈说是我让你们去的。”
其他人笑着点头。
白霂英心想,或许她企盼的机会已经来了。
尾声
许多年后,金旌鸣当上了NiceCoffeeBar连锁店的董事长,也当上两个孩子的爸爸,生活一切如意,这都得拜他的大舅子白永康娶了他妈,他的小舅子白永健娶了大姊头当老婆之福。
因为他的岳父在得知他两个儿子惊世骇俗的婚姻后,对他跟霂慈的姊弟恋也就不那么在意了,终于接受他这个年纪和他女儿差很多的女婿。
只是有时候他会很不爽他岳父总说他没有大学毕业,有时候也会很不满他的大嫂兼他妈的葛冰语讥讽他连大学都没考上怎么能谈国际贸易。
忍不下这口气的他终于去联考了。
考完后,他很不满的告诉陪考的妻子和儿子们,“现在的考题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什么叫做蓝色的刀和蓝色的枪?”
白霂慈摇摇头,听不懂。
“我知道,是刀枪不入(blue)。”大儿子兴奋地公布答案。“好简单喔!根本是送分题嘛!”
金旌鸣不禁瞠目结舌。儿子居然比他还行?!
“这简直是教坏小孩子嘛!什么刀枪blue,白老师,你同意吗?”
当过国文老师的白霂慈当然同意。刀枪不入跟blue有什么关系?她不懂。
“好在我当年没考联考,台湾的教育不适合我。”金旌鸣做了个完美的结论。
“是这样吗?”白霂慈可不以为然。
他明明就是工作得不亦乐乎,不愿意去联考,还找这种烂借口。他老爸还找她谈过,愿意供他学费和生活费让他读到博士,但他就是不屑;他妈也曾找她商量,要她劝他起码要读完大学,可他却当耳边风。
“台湾联考有什么好考的?要考就要考新鲜的!”他撇嘴道。
“烤什么好呢?中秋节快到了。”白霂慈漫不经心的接话,然后拉着两个儿子偕同丈夫往校门口而去。
“我要吃烤荷包蛋。”大儿子建议道。
“那我要烤青蛙下蛋。”二儿子也不落“兄”后。
呃!那种东西的烤法难度还挺高的。“你们先想好要怎么烤再烤好了。”白霂慈有点头痛的说。
“我想到要考什么了。”金旌鸣兴奋地大叫。
“鸵鸟蛋怎么样?”白霂慈依旧没劲的搭腔。
金旌鸣扳正她的肩膀。“我要去考哈佛。”
只要考上,就没人敢笑他了,至于读不读,再说。
“好啊!”她很干脆地点点头。丈夫有梦,她一向支持他去追。“只是我不能陪你去,因为我还有好多稿子要赶……呵!”疲累的打了个呵欠,突然,她眼睛一亮,大叫道:“帅哥!”
天啊!帅到她受不了,心猛跳,头颅狂热的追去。
“哪里?”两个儿子也跟着转头去找。
金旌鸣却一个响头往儿子们头上打下去。“那是秃头!帅哥在这里!”然后把白霂慈含泪的脸转向他这边。“看清楚,帅哥是长得像我这样,像蒋中正那种秃子哪能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