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淳重重地吐口气。"知道了,把帐单拿来,我不算你的帐!"
拍拍手,端木扬心满意足地说:"识相、识相,早这么说就对了。我这就去叫我的'慰问'进来。"
"快闪吧,你!"
会是她吗?应该是她吧!东方淳猜想端木扬再怎么不要命,也不敢拿别人来搪塞他,因为他知道一等自己复原后,绝不会放过他的。
叩叩。伴随两声细小的敲门,病房门被开启,他等待已久的"她" 微红着双颊走进门内。
田莘园紧张的吞口口水说:"听说你……受伤了,伤势不要紧吧?"
东方淳斜睨着她,恶意的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说:"好得很,没有死。'托你的福'!"
她仿佛被刺到一样,缩了缩脖子。因为这句"托你的福"正是原原本本那天田莘园出院时,朝他所说的话。
"那个……这是我亲手做的……"她提着一只细致小巧的纸盒子,靠近他,媲美小猫咪叫的细小声音说。"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你品尝。"
"那是什么东西。"冷冷地,他瞪着她手中的盒子说。
"呃,特制的巧克力幕斯。使用天然的蜂胶以及最纯正的巧克力豆制作的。不用担心,这一点都不会甜,我是说……不会腻口,你可以安心地吃看看。"她将盒子放在他伸手可及的桌子上。
"你是为了推销自己做的甜点来的吗?"往后一躺,他口气凶悍地说。"我们诊所的伙食很好,不需要劳驾你特地送这种东西来。况且你不是忙着自己的工作吗?居然有空来看我,我真是好大的'荣幸'。"
低垂下头,宛如挨了骂的小孩般,她嘟起嘴说:"你在生我的气?"
"不简单嘛,你竟'读出'我的情绪!"将双手交抱在胸前,他毫不留情地说。"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在想什么,我的心意只有被白白糟蹋浪费的分。总之,比起我做的一切,你更相信一个疯女人开口胡诌的谎话。"
"我知道错了嘛……"
"喔,是吗?你错在哪里?一点都没有错,总之,我就是风流、花心、无耻、下流,见到女人就流口水,满脑子只想上她们的恶劣色狼。而且还饥不择食到不挑对象,只要是女人都行,就算是疯子也不挑剔,这样说可符合您心中我的形像?"
"我没有那么想!是你一下子态度变得那么冷淡!我怎么能不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你这种行为。"
"喝,完全不能体谅我的辛苦,还抱怨我。要不是我冷淡,能够那么快就把你心里的魔给揪出来啊?不跟你保持距离,你以为我是圣人啊?面对明知道是我的东西,还要装作不能碰,有那么容易啊?你是高抬了男人的自制力,还是低估了我的精力?不说不气,我想起来就一肚子火!"
莘园抬起头,终于和他眼对眼,只见圆圆明眸已是汪洋一片。
"我承认我是不该轻易就听信他人的话,但是你那时候的态度,好像只把我当成患者,根本……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有我在心中的样子,你要我怎么知道哪一边是真哪一边是假?况且,同样的我也是患者,她说你一夜风流后就不要她了,我以为我也是一样的……"滴滴泪水楚楚掉落。
"笨蛋!"东方淳细眸一凝,伸长手臂说:"过来!"
她颤抖一下,怯怯地偎过去。
东方淳将她的头抱在自己胸前说:"拜托你,努力的用点脑筋想想,我要是真那么风流,诊所还开得下去吗?成天被那些女病患闹就够了。我自己也知道,不该对患者出手,这攸关我的职业道德,可都是你害我打破自己的良知,要不是那天你那样诱惑我,我又怎么会忍不住,把你给吃了!"
"我?诱惑?你!"天地良心,她可没有。
"还敢说!你没听过所谓'以退为进'就是最大的诱惑招数吗?那时候你一副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样子,害我也急了,心想不把这小蠢蛋先吃了,等会儿她被别人抢走,我可就损失大了。反正吃下肚就是我的了。"
他停歇口气,埋怨中有叹息。"那天的一时冲动,真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我本来有自信,绝对不会做出有损我医德的恶行。"
闷哼着,他又说:"可既然犯了错,只好认错、反省,该解决的先解决。你以为我为什么特地跑到府上打扰,还跟你爸妈说要他们把你交给我?光是要你入院,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已经在安排后路了,连这都不懂。"
"后路?"越听越混乱,莘园不知道他何时何地,竟想了这么一大堆,原来他真默默的做了这么多牺牲,而她一点都没有体认到。
东方淳已经等不及她想通,干脆将她拉上床,用自己的手臂和身体囚禁她说:"你再这样笨笨、傻傻,让我有机可乘,我就先身体力行地'讨债'了。"
"咦?我有欠你债?诊疗费不是……"
"谁在跟你提诊疗费?那天在车上,我们一吻结束之后,我不是说了,先把后续的挂在帐上,事到如今你想赖啊?"一手调皮的越过她的皮带,开始企图钻入她T恤底下。
"慢着、慢着,你的伤--"
"死不了的。" 他封住她的小嘴说。"安静,让我好好的做。我可是忍耐又忍耐,我们终于不再是医生与患者,我的医德再也不必接受任何挑战,你再啰唆我就让你跟我一起入院。"
"不要。我、我这次一定要清清楚楚地听见!"鼓起最大的勇气,从刚刚谈到现在,她心里越来越确信他的"真心"是什么,但没有听到他明白的说出来,这次她绝不退缩。
握起粉拳,她押着他说:"你……心中的我到底是……什么?"
"维尼熊。"
她小脸一垮。
"趴趴熊。"
她泫然欲泣。
"哎呀,总之就是天底下所有最可爱的东西加起来,也没有你可爱又好欺负。我要一直欺负下去,欺负到你七老八老,还会被我弄哭为止!"他烦了,顺口说着,将她压制在身下说。
原本正打算要放声大哭的莘园,眼睛一睁。"七老……八十?那……"
"别以为我会说什么爱啊不爱的,这种恶心巴啦的话,能从我这种酷又有形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吗?我可不想破坏形象。"他亲吻着她的颈项说。"就算你要我说'我爱你'我打死也不说。"
"可是你刚刚……说了。"
东方淳僵止了一下,他眯起眼,两手扣住她耳朵。"我要把那句话从你耳朵里揪出来,我没说。"
"你说、你说、你说了!"
"啰唆,闭嘴!"
他采取了最快速的封嘴方法,彻底的将她的抗议声以口水淹没。
白色的窗帘迎风飘送间,偶尔还会听到一、两声含糊不清的喘息,为这间不甚宁静,经历小小风波的病室染上些许旖旎风光。
七彩缤纷的细碎花纸撒向天空,象征着又一对步入礼堂的新人迎向崭新的生活空间。
花瞿贤站在教堂台阶前方最隐僻的角落,打了个呵欠。
"花花,这下子连田田也结婚了,就你是孤家寡人,要不要也顺便捞一个新郎倌啊?这次靠东方家的门面,有不少好货色都在婚宴上露脸,怎么样,挑一个吧?"挽着老公的手腕,岳冶恬咬着小耳朵向花瞿贤宣扬婚姻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