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灏剑眉一拧,“凌轹,我在说话你没听见吗?把这贱人拿下!”
凌轹仍旧动也不动,却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上官要儿。
上官要儿轻摇螓首,“不必叫了,皇上。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能叫得动凌大人,谁教你弄假成真,把国家大事都交给这么个小丫头乱搞,不然我哪有机会接近凌大人?”凌轹眼露贪婪之色地点头,“没错,这丫头自以为演得天衣无缝,没有人识破真相,事实上,朝中大臣早就知道皇帝是假的,而真皇帝又为了九凤玦无心政事,所以家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一天是一天了。”童灏气极,“你、你们!上官要儿得意得不得了,“皇上,现在整个皇城内外,都是我的人、我的军队,他们每一个人都只听我的话,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要蠢动,别妄想跟我抢九凤玦,时候南江国一次驾崩两个皇帝可不是好玩的!”童灏闻言,脸色登时变得惨白,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他辛辛苦苦、精心策划的一切,竟然毁在上官要儿这女人手里?上官要儿可不管童灏,他转向楚云章,“云章,看在你我曾是夫妻的份上,只要你把九凤玦交出来,我就放了丫头,如何?”楚云章还来不及说话,童采衣倒沉不住气了,“胡说!你和云哥哥何时是夫妻了?你不过是、不过是云哥哥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娼妓罢了,你根本不配做云哥哥的妻子!”上官要儿气得浑身颤抖,“你、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再说十次也一样,你是人尽可夫的娼妓!为了九凤玦,你不但勾引皇帝哥哥,还设计云哥哥,逼他在青天日下,和你做出那种只有禽兽才做得出的丑事,甚至连凌轹这种下三滥的无赖都成了你的入幕之宾。恐怕……”童采衣圆溜溜的眼睛一转,尖酸刻薄地道:“恐怕连前锋营的士兵还有外头守门的侍卫,都和你关系匪浅,否则他们如何会听你的话?”如果上官要儿脸上有胡子,大概就可以看到她吹胡子瞪眼睛、怒发冲冠的模样了。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握着长剑的手不断发抖。突然,上官要儿怒极而笑,“好,真是好!我是人尽可夫的娼妓,那你呢?你这丫头又圣洁得了多少?”童采衣瞪着她,“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既然你说我是人尽可夫的娼妓,那我就让你尝尝人尽可夫的滋味,看看你这位公主是比我清高,还是比我更淫荡!来人!”两名侍卫立即走了进来,“公主。”
“把童采衣送往前锋营赏给所有的士兵!”“是!”
两名侍卫正想押走重采衣,一旁冷眼看着一切的楚云章阴沉沉地开口:“放开她!”上官要儿回头看着楚云章,“你想替她求饶?”
楚云章摇头,手中握着一样东酉高举道:“这是九凤玦,你不想要九凤玦了吗“我……”上官要儿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如果你还要九凤玦的话,就把采儿放开,不然我摔了它!”
“可是这丫头她……”上宫要儿指着重采衣不甘心地说道。
要她就这样放了童采衣,她实在不愿意,毕竟这丫头抢了楚云章,抢了她的丈夫,还出言羞辱,她怎么可以这样就放了她?但九凤玦是自己志在必得的东西,她含忍辱,牺牲自己的清白,为的就是要得到九凤玦,如今凤玦就在眼前,她怎可以放弃?楚云章看穿了上官要儿脸上的犹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横过身子,扑向那两名侍卫,一面将童采衣拉了出来,一面往前抛出一样东西,但见那样东西色泽碧绿温润,在阳光的照射下 c竟显得晶莹剔透、恍如透明。楚云章喝道:“你要的不就是九凤玦?现在九凤这儿,有本事的话,你自己过来拿?”上官要儿一惊,连忙伸手去抢,“九凤玦,我的九玦!
童灏眼看楚云章抛出九凤玦,也爬上前嘶吼着:“是皇帝,九凤玦是我的,我的!你们谁都不准跟我抢!骤见两人抢成一团,凌轹鬼迷心窍,也不甘示弱地加人战场,“我的,我才是九凤玦的主人!我才配拥有九玦,你们两个都不配!
“不对,是我的!“是我的!”
“我的!”
一个说是她的,一个说是他的,另一个也不想居于下风,三个人六只手顿时抢得昏天暗地。只见上官要儿抢到了九凤玦,可童灏又扯住她的发将她按倒在地。
凌轹瞧着童灏拿到九凤玦,一个心急将童灏推了去,又把九凤玦抢回来上官要儿见了不甘心,扑倒在地双手抱住凌轹的小腿涨嘴便咬,“把九凤玦还我肥九凤玦还我凌轹吃痛,一个回身拔出腰间的短剑往上官要儿背上用力刺去。
“啊!”上官要儿一声惨叫,双手犹仍紧紧抱着凌轹,嘴里不住喊道:“把九凤玦还我肥九凤玦还我凌轹眼看摆脱不掉上官要儿,索性心一横,一剑斩断上官要儿的双臂,取了九凤玦急忙向外奔去这时,童灏拔起一柄落在地上的长剑,挺身往凌轹心窝刺人,“把九凤玦给我!”凌轹眼睛瞪得老大,转过身来同样一剑刺进童灏心窝里,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的……九凤玦是……的……”童灏浑身是血,拔出长剑又补了凌轹一剑,“不……我是皇帝,九凤玦应该是……我的……旁观的童采衣眼看三人互砍争夺的惨状,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第九章
八个月后的某一天。
一列长长的车队,伴随着迎风飘扬的旗帜,在众多侍卫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来到敦煌佛窟前。
一个身穿小一号龙袍,戴着小一号龙冠的女子从龙辇上跳了下来,跑到佛窟前东看看西瞧瞧,还不忘伸手摸摸,可她东瞧酉瞧,这敦煌佛窟放眼望去,除了佛像还是佛像,要不就是遍地黄沙润来富丽堂皇的宫殿踪影?
女子不禁有些生气道:“方文路,你不是说风宫就在敦煌佛窟里头吗?为什么朕来这儿这么久,却连半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大理寺丞方文路忙躬身道:“皇上,那凤宫确实是在佛窟里头,只是听说如果没人引介,任谁都无法进人。”
“朕不是任何人,朕是皇帝,堂堂南辽的皇帝,你听懂了没?”
“是,臣听懂了!”
“既然听懂了,那就去叫门!”
方文路不觉有些诧异,“叫、叫门?”
“没错倒人家家里来,总得叫叫看有没有人在家,不是吗?”
“是!”
“既然说是,还不快去给我叫门!”
“是是是,臣这就去叫门!”
方文路捋捋胡子,一把冷汗地找了座看起来比较像门的地方喊道:“南辽娥皇圣驾光临,敦煌凤宫接圣驾!”原来这个气急败坏、满肚子怒气无处发泄的女子正是童采衣。童灏死后,她在母后萧太后,以及众朝臣的敦下,正式登基成为南辽皇帝。一个女子想登基成为皇帝是很困难的,但一则南辽皇室人丁凋落而童灏又没有子息或者兄弟叔伯可以位;二则童采衣早已用童灏的身分摄政多时,朝中大臣对她处事的果断明快无不称服,对她的仁慈爱民之心也是亲眼所见,在国不可一日无君的情况下,童采衣就这么接替童灏,成了南辽的皇帝。而因为她是女子,又云英未嫁,所以南辽人便送了她一个娥皇的封号,取其娥眉女皇之意。但这个娥眉女皇好虽好,做起事情来魄力十足、恩威并施、赏罚分明,甚至还把童灏所立下的三宫六院全废了,只留下些许服侍的宫女、太监。可偏偏只要遇上和“楚云章”三个字有关的事,准叫这娥眉女皇顿失气势,一霎时就变成又蹦又跳又没耐心的小暴君。好比现在,她硬逼着方文路去叫门就是一件。
这佛窟幅员多大啊?凭方文路小小一个大理寺丞,就想叫开门?
可童采衣才不管这些,她就是要方文路叫门;如果方文路叫不开门,那就叫所有人统统都去叫门,一直叫到宫开门,把她的云哥哥交出来为止,谁让他居然丢下她一个人独自回敦煌,哼!唉!可怜的方文路,这么个人辈子没出过远门的胆小文人,怎么叫得开门?于是就成了这么一幅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