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妮丝,那里是禁地。」霍曼难得板起脸,冷冷地打断她。
「好吧,不然我的画室给她睡一晚好了。」这一次,爱妮丝也难得乖巧的像只猫咪,没有出言跟他争辩。
「不行,不能让她进来。」说这句话的竟然是一向善良得不得了的莫儿,此言一出,在场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她。
「莫儿?」爱妮丝挑起眉瞪她,她最近有撞到脑于吗?
「我很正常,也没撞到脑子。」莫儿主动解释,手里忙着处理其中一问客房里客户所需要的资料。
「莫儿?」这回换霍曼按捺不住的开口了,「如果你是担心幽灵会怪罪于你,我可以跟他说,他不会真的那幺冷血无情的,尤其对方又是像你一样可爱又娇弱的东方女娃,他一定会大发慈悲……」
「再等等好吗?」莫儿笑了笑,「她需要的不是幽灵的大发慈悲,而是费蒙的良心发现。」
***** JJWXC *** JWXC *** JJWXC *****
他的良心被狗啃了!
否则,他不会任那林柔儿站在暴风雨之中三、四个小时仍无动于衷,也不会让自己待在房里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风很大也很狂,湿透了的衣裙贴着她早已冰冷的身子,让她在狂风暴雨之中不住地颤抖……
「她会昏过去的。」五个小时之后,出现在费蒙房门口的是早已按捺不住性子的爱妮丝,她环着手臂冷冷的瞪着他,如果不是两个同伴千交代万交代,她现在可能已气得失手掐死他,「说明白点,她如果继续站下去,明天一早你就可以替她收尸了。」
费蒙冷着眼,打算关门,却没料到对方动作更快,一眨眼之间,人已经闪进他房里。
他厉声命令。「出去。」
「办不到。」爱妮丝竟然开始脱衣服,她扯下自己的丝质上衣,随即露出她丰满雪白又令人血脉债张的酥胸,接着她伸出一只长腿跨上了他的大床,两只手探进裙子打算继续脱下她的蕾丝内裤——
「你究竟在干什幺?」费蒙气得眯起眼。
这问饭店究竟是怎幺一回事?他住了这幺久,怎幺不知道它还附赠脱衣女郎暖床的服务?
「脱衣服啊,你没眼睛看吗?还是你一向用右手办事,所以少了一只右手,就连碰女人也不敢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幺?」
「既然都说了,那我就继续说吧,你已经知道林柔儿跟史瓦斯顿那场床戏是舒赫刻意安排的,为什幺还不愿意见她?嫌她被人家碰过的身体太脏了?」
「该死的,当然不是!」他朝她低吼。
「那就是你不甘心为了她失去一条手臂,当初为爱拚死一搏的决心,只是一时盲目的冲动?」
「你给我闭嘴!」
「不然是什幺?」爱妮丝冷冷一笑,「是你根本不爱她,说好听点你可以为她死,理智一回来,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否则不会只是因为断了一条手臂,就不管她的死活……」
「你懂个屁!要不是不想让她因为愧疚而选择来爱我,你以为我为什幺要忍住马上街出去,把她狠狠抱在怀里的冲动?你这个狂妄又自以为是的女人,你懂得什幺是爱情?闭上你的嘴巴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我会把你全身脱光光扔到山谷里,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爱你,费蒙。」房内,他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柔柔的嗓音……
费蒙僵住了身体,没有回头,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幸灾乐祸的女人,她正笑着穿上衣服,一副大功告成准备收工的模样。
「费蒙。」林柔儿从身后紧紧圈住他的腰,将冰冷的脸贴靠在他宽大无比的背上,「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费蒙闭上眼,深呼吸了好几次,身体真实的感受到她冰冷的存在,一阵不忍闪过心头。
「我一直都爱你,就算你没有为了我拿自己的命去赌那场车赛,就算你没有为我失去一条手臂,我还是爱你,爱一个人不是说停就可以停的,我更不是因为愧疚而爱你,为什幺我们不能……」
「你不爱我,林柔儿。」他冷冷地闭上眼,想起了她曾经对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你忘了吗?你亲口说的——」
她慌急的伸手堵住他的唇,「那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我想起了那幅画,我不想让你分心,不想让自己成为你的绊脚石,甚至让我的存在害了你,我真的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管我怎幺避,怎幺做,结果都还是一样……这全都是我的错!」
捣在他唇边的小手冰得冻人,费蒙不语,将她的手放进掌心里温暖着,转身看着她。
她眼中的心急、焦虑全落入他眼帘,她那苍白得像鬼似的容颜憔悴不堪,原十粉嫩的唇色因受冻而泛紫,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在发抖……
是他让她变成这个模样的吗?她看起来真的好糟。
「相信我,我真的是因为害怕你出事才会说自己不爱你,事实上,我根本不能没有你……」林柔儿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以为没有开始就不会结束,我以为我可以撑得过去,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可能失去你,我就快无法呼吸了……」
费蒙看着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看着她不断抖动的肩头,看着她的脆弱,看着她的伤心,听着她下断的说着爱他、爱他、爱他……
他可以相信吗?相信她其实早就爱着他了?不是因为感动,不是因为愧疚,了是因为同情,也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
久久等不到回应,林柔儿无力一叹,嗓音轻柔得像抹幽魂似的问着他。「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相信了?」
回答她的,是一双蓦地将她拥进怀中的手臂,还有比窗外的狂风暴雨来得更狂更暴更令她无法抵挡的吻……
「我对爱一个死人没有兴趣,你想要爱我,就得好好给我活着。」
「好。」听到他这等于赦免她的话之后,林柔儿开心的再次落泪了,串串的泪珠滑进他伸过来的掌心里。
「以后我吻你时,你不可以再哭了,再哭,我就不要你。」
「好。」林柔儿乖巧的点点头,鼻子红通通的埋进他的胸怀里,「只要你不要不理我,我什幺都愿意做。」
「是吗?」费蒙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那就好好服侍我吧,你知道我少了一只手,连脱自己的衣服都有困难。」
「我帮你。」不疑有他,林柔儿动手替他宽衣解带,脱完了他的上衣和长裤后才傻愣愣的问:「你想睡了吗?」
「不,我是饿了。」他长手一伸将她拉上床,翻身压住了她,一只手拨弄着她的发,一只手不安分的探进她的裙子底下——
「等等,费蒙……」林柔儿抓住他不安分地在她两腿之间游移的右手,一脸的惊愕,「你的手……」
「好得很。」他一笑,俯身吻她。
「可是你为什幺要让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你的手废了?」害她为此哭了一个多月,夜夜失眠,害她自责得要死,疯了似的找他,害她差一点就放弃自己爱他的权利,彻头彻尾的躲起来。
要不是她爱他爱到看不见他、没有他就无法呼吸,要不是她对爱情的莫名坚持,要不是她还抱着最后一丁点的希望,她根本不敢来找他……
「不这幺做,我怎幺退出未来八场的赛车比赛?」